未竟(1/2)
未竟
海霸主说的否则是什么意思?俞希闻觉得自己身处囹圄。低头看,他还紧紧抓着海霸主的手。他甩开,注视项鸣,眼眶已然见红,问:
“什么幸亏带走一半怨气?”
项鸣道:“幸亏阿烛带走一半怨气,否则你不可能出生。”
轰天雷鸣砸向俞希闻。
尽管早有猜测,但他还是难以置信:“林桑目腹中的孩子,是……”
“是,”伴随项鸣的一锤定音,严择一掌按在林桑目的肚子上,那横腹的孩子即刻正了位置,紧接着林桑目瞪大眼睛,便见她腿间流血,孩子自己滑了出来!
一片死寂间,俞希闻涩声道:“你没在骗我……”
项鸣说:“哪怕全世界都在骗你,我也不可能骗你。你早就觉得不对劲。有些话原本想等你出去再说,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你问我是哪一年在私塾里读书,又问我多大。可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记得我多大年纪吗。”
孩子落地那刻便四肢抽搐,唇色黑青。不到片刻便面色窒息,眼睛还没睁开就浑身一软,死得不能再死了。俞希闻的脑子被过山车的轰鸣声碾压,还没理清,又叫这孩子给吊起一口气,悬在嗓子眼,却笃定道:“好浓重的怨气!他是不可能活了!”
重山压重山,项鸣一句“你不记得吗”,竟逼得他眉间那团白雾倏忽出现!
项鸣:“!”
他猛地扣住俞希闻,右手劈出一把石剑,灌以彩虹光,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那团白雾狠狠钉在地上!那白雾发出一声刺耳的高频尖叫,企图扰乱项鸣心智。项鸣硬生生扛下来,紧咬不放,刹那间他耳朵流出了鲜血。与此同时,严择火速往掌间滑了一刀,鲜血滴在林桑目微微张开的口中,林桑目脖颈一歪,昏了过去。
严择摸了摸林桑目的脸,把那死胎抱起来。死胎浑身湿漉漉,五官挤在一起,眼睛闭着,胸膛平坦毫无起伏,不见任何生机。俞希闻的目光还钉在他身上,就见严择身上爆出一团金黄色的光,一瞬间锁住了整个屋子的磁场!
挽词笔目力厉,喊道:“——这里!”它一甩笔头,将两厘米左右的锋长变长,捆住其中一个怨魂。严择目光一冷,那怨魂便尖哨一声,浑身上下被红色业火给裹住,烧得他不得不松开那孩子的元神。与此同时,项鸣在这尖哨声中,不顾那团白雾的诡叫,放出万里海水,乘着无边无际的彩虹光将它一口吞噬!
辉光大盛,柔和不刺眼,却将白雾连带着它吸走的俞希闻的负面情绪全都抹杀干净!
这一切只在几秒间完成。待俞希闻觉察,回过神时,就见项鸣一直笔挺的腰背倏忽软了,整个人不住往他身上靠。俞希闻险些往前栽,擡肩抵住他脑袋,脑子还没转过弯,嘴巴先说了话:“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拍拍项鸣的脸,却摸到一手湿漉。一看,是血!
“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俞希闻不住喘气,擡手就要割掌心。又来!!项鸣一把扣住他的手,说:“不许割!我死不了!”
俞希闻说:“你受伤……”
“音波太强,耳膜伤了而已,”项鸣不以为然,“小伤。你刚才要干什么?!疯了吗!你脑子飞到太平洋去?”
骂完没动作了。眼神飘了,也不知道是在看严择,还是在盯着虚空发呆。
傻逼!!俞希闻也骂他:“你闭嘴吧。”擡手擦掉他耳边的血,从乾坤袋里翻出脱脂棉,往上面输了点法力,堵住项鸣的耳朵。
自从发现俞希闻的眉心藏有一道不是东西的东西时,项鸣就被压着颗沉甸甸的石头。眼下终于被彩虹光给泯灭,他才松了一大口气。他注视俞希闻的眼睫毛,开门见山:“还记得藏在你眉间的东西吗,刚才我杀了它。它再也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项鸣说完在心底说了句谢天谢地,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俞希闻的颈侧,“这样,你就不会想要自残了。”
俞希闻还懵着:“什么?”
项鸣耐心解释:“那白雾藏在你的眉间,当你遇到负面事情时就出现,汲取你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一再积攒在你体内,你因此心理失衡,被这股能量撑爆却不自知,从而想要自杀。”
俞希闻:“……”
“还记得在溯洄光圈里,我制造的那场风雪吗,”项鸣继续说,“我是想把它从你体内逼出来,当时以为它怕冷。后来我又在你睡着时试探过,没有动静。直到假俞闲被苏酉己给杀了,你再次情绪失控,它跑出来。我才清楚它在影响你什么。”
俞希闻微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陈延被你误杀时它就出来过,你在溯洄光圈内见到身受重伤的自己,悲伤不能自已时,我在旁边看到它……”
“你先别说了。”俞希闻打断他。
项鸣闭了嘴。继而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样,你就不会想要自残了。”
只这一句话就叫俞希闻湿了眼眶。他后知后觉自己是因为白雾的存在,才会锲而不舍地找机会去见阎王爷。霎那间,关于项鸣的所有猜疑慢慢打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鼻间酸涩,无意识地堵着那脱脂棉球,道:“怎么办,我现在好乱,好乱……”
项鸣耳朵不痛都被他堵痛了,忍了忍,道:“我在这里。等你出去了,我会将你遗忘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他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只要你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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