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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饿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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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饿了

混乱的唐吉坷德号大庆典,因一只黑熊的鲁莽闯入而戛然而止。谁都不知道它何故来此,又是怎么来此的。

在场的人都认为这位黑不溜秋的动物先生,一定是饿疯了,才会两眼一闭,只凭空荡荡的胃袋指路,摸爬滚打,耗时良久,登临唐吉坷德号的战情局里。

这里不适合它,它自己也深有感触,所以一直激愤地抵抗着。但它没有太多的选择,愤怒的吼叫声是它唯一想出来的靠谱办法。

“该死的缘分!贵客来临!但我没有敬这位老兄的佳酿了。”

“哪个搞笑的家伙变的吗?哈哈哈,我还挺喜欢的,要是它的喊叫声能小点就好了,我的耳朵有点刺痛。”一位舰员灌着伏特加,打着醉醺醺的酒嗝问。

“它是真的熊,我能闻到它嘴里的生肉味。”一位有好鼻力的舰员回答。

凡图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歉疚地对大家伙说:“我忘记擡上起落架了,熊先生能进来是我的错。”

表情一转,她的双眼泛着野性的光,盯着黑熊,握握一条细细胳膊的肘部,喘着粗气说:“不过,我会纠正我的错误的。”

“您要上了?可爱的暴力狂。”西伺并着双腿问。

“是的,伙计们,我要上了。”

浔东也来凑热闹,掰住凡图的脑袋,夺来一瓶伏特加,给她乱灌了一通。

扔飞伏特加瓶子,他又大力拍她的后背三下,弯着腰嘻嘻笑着,用扔保龄球的姿势朝上挥舞一下拳头,助纣为虐道:“上吧,宝贝儿!一拳揍爆它的脑袋。”

“好,我上了。为我加油吧,我要把拳头烙在熊先生的肚皮上!瞧好了!”凡图一抹溅满伏特加的嘴巴,抡圆了捆扎着绷带的拳头,朝黑熊兴奋地冲了上去。

“吼!”

欣赏着“绷带怪人和小熊跳舞”,乱作一团的众人咂咂嘴,东倒西歪地瘫在玻璃地板上,稀里糊涂地睡了一觉。

周楠和原笙肩并肩而坐,他再吃了那半块玉米馒头。吃到最后一口,周楠被噎住,幸好原笙给他递了一杯大麦酒为他解了围。

“谢谢,我的救命恩人。”

“何必客气,你我早已对对方以身相报了……”

仗着玉米馒头的药力还在支配着周楠,原笙与他一边开着黄腔胡侃着,一边把能践行的黄腔都践行。

凡图是位真正刚强的战士,三下两下,她就已将熊先生撂倒了。

熊先生被她宰了。她很小心,没让黑熊的肚皮溅到血液,因而她能够正脸朝下趴在黑熊的肚皮上昏睡。看来她不仅是拳头,连脸盘子和绷带条也想烙在黑熊的皮上。

稍后,玉米馒头的药力效果散去,原笙怀抱着周楠,双手托着他悬空的头,慢悠悠地讲了个有关黑熊和黑风暴的冷笑话。

祂很老实了,没再揪他的卫衣毛,也没做别的打搅他的事,只是为他的舒服而服务着。

周楠听着冷笑话,配合着呵呵冷笑了一下,颇是个有礼貌的大人。再五分钟左右,他已步入一段慢波睡眠。

“我才讲到一半。”

原笙抓住他的一只手,怀着心事握了握,很久才松开。

*

七点半,天仍黑蒙蒙,盾冬教会的敌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飞爆向唐吉诃德号一枚粗犷的手榴弹。

唐吉诃德号上上下下,训练有素地准备着。看他们紧锣密鼓的行动,绝对想不到这群家伙三个小时前还正在乱作一团地乱扭,醉得冲谁都能喊老子。

人工的的警报打响,侦察兵迅速就位,发现敌情不太严肃,便放松了些警惕,脑子抽了下,模仿着昨日的黑熊叫声,吼吼吼地一阵乱吼。

盾冬教会没有罢休,再派了一架蒸汽拖拉机式的飞行艇驶来。机翼前端绘有一枚亮眼的漆黑太阳和一顶金色的圆顶帽子——也就是盾冬教会的教徽,充满了儿童游乐场的童趣。

轰轰隆隆一阵响,降落伞照明弹五花八门降下,长长短短的光线奔腾着,碎片性地粉碎这片雪场的幽暗。

可惜,飞行艇上的盾冬教会先锋者们没命问候早上好了。死神降临了。

他们是一群常识没学好的好斗幼鸟,连冲下飞行艇的大长腿都还没机会露出来,就被位于唐吉坷德号B层攻备巢的导弹指挥官轻轻拨动面板三两下,发射的一枚毒刺防空导弹给无情击落了。

“对热武器丝毫不惧怕的帽子蠢货们,活该!人还是要有点危机意识才能命长,但注意不要发展成杞人忧天。”一直被失眠困扰的侦查兵队长喝了口热茶,望着飘着黑烟的飞行艇,唏嘘不已地感叹道。

周楠也闻讯而动,拖着疲乏的身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原笙,巧合地在三号升降电梯口与赏金猎人们撞在了一起。

“什么事?”周楠问。

浔东维持着牛仔的风范,把他来不及换的派大星条纹睡衣的边角掖进皮夹克内,随口答道:“可能是谁放了个屁吧。”

任何可理解或是不可理解的声音,都能安在放屁上——雅安帝国之人的默契。这代表他们的处事态度,这样就会有“反正是屁大点的事,根本无关紧要”的松弛感。

原笙像是刚醒过来饥饿蛇类,两根手指羸弱地揉了揉眉心,虚弱地说:“好像是来了一群猎物。”

潭钚拍拍还没抹匀的腮红,纠正道:“大人,依目前的情况而定,我们才是猎物。”

“谁知道呢?”西伺意有所指地说,堆起虚伪的笑,“猎物一词,含义不明。”

没有人再说话,电梯降落的碰撞声一直在响。原笙和周楠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组合成了一个坚不可摧整体。

凡图双手揣着兜,冷冷地注视着这群老爱玩心眼“长辈们”,晃了两下脑袋,率先逃离小范围的敏感僵局内,步入升上来的电梯。

“你们等下一趟吧,白痴们,我讨厌你们。”凡图喷着直率的话和笔直的唾沫,在电梯口架起一挺机关枪。

半分钟后,舰长瑟瑟发抖地含着牙线,抱着粉红色的大尾巴睡帽,用广播通知刚才所发生的唐吉坷德号遭袭事。

“已经无碍了。”舰长最后总结道。

在唐吉坷德号之外的侦查兵队长跟这群赏金猎人闲聊了几句,指向飞行艇落地的方位,问:“朋友们,跟盾冬教会的帽子军团们第一次打照面,谁愿意去?举手!”

他刚问完,赏金猎人们就已迫不及待地笑嘻嘻地喊:“残骸,哈哈,盾冬蠢货们的残骸,不看白不看……”

浔东和凡图并驾齐驱打头,一伙人疯狂地驾驶着雪橇车,一溜烟地跑远了,只有皱巴巴的胎沟痕迹被留下。

很少有哪一位赏金猎人能拒绝盾冬教会的狗牌,连舰长都在庄重地蹲完大号,揣着暖融融的鹅蛋,去小心翼翼凑了个热闹。

“我也要去。”原笙抓着保暖的浅白色耳罩,在寒风中对周楠请求道。

周楠调侃地问:“原先生,你也要去瞧死人出的洋相?”

“不,我是另有安排,兴许那里有我需要的……营养。”

“猎物?营养?无怪人多疑,你这话我听着可不对劲。”周楠盯着原笙的后脑勺道。

“我如此坦诚,不是要你制止我,而是要你有所准备。带我去吧。”原笙把耳罩戴好,双手冷静地交握在膝头,好似变成了没有耳朵、能接受任何污言秽语的聋子。

周楠不再吭气,抓了件镶白珍珠的斗篷大衣披上。他逆着风雪,将轮椅卡在碾平的轮胎印上,推着眼睛一眨不眨等待的原笙去凑了一场血腥的热闹。

*

盾冬的飞行艇的损伤并不严重,只能算是迫降,并不是坠毁。但盾冬的魔法师没一个出来,他们都被吓坏了,龟缩在一角,像一只只等待审判的鸟儿,收敛着湿漉漉的翅膀。

赏金猎人们的到来如一道惊雷,震得这群人呜咽着哭了起来。他们根本不是正规军,连储备军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群耀武扬威的“手艺人”。

赏金猎人无视一切,踩着哭泣声鱼贯而入,交错前进,先进行了一番不算激烈的战斗,射杀了所有的敌人,再收缴能中饱私囊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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