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2/2）
“……铁路从‘虎身人面’的下方穿过……”
“……‘虎身人面’居高临下，石油包足够烧死几十万敌人……”
“……‘虎身人面’膝盖上可以安放几百台发石车……”
“……‘人面’看似普通，但是那嘴巴其实可以张开，设置了三门火（炮）……”
“……‘人面’头顶可以降落飞艇……”
“……‘虎身人面’内部就是一个足够三万大军生活的堡垒，生活区，军械区，娱乐区，井井有条……
“……远远望去，所有人都要从‘虎身人面’下经过，仰望‘虎身人面’，心惊胆战，绝不敢冒犯……”
赵恒傲然俯视下方只是刚刚开始建设的“虎身人面堡垒”，虽然建筑难度有些大，但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定可以建造出天下第一堡垒。
黄瑛都冷冷看赵恒：“最近没吃药？这劳民伤财的堡垒必须拆了！”
张合用力点头，看赵恒的眼神中满是责怪和痛心，一字一句地道：“赵回凉，你堕落了！”
赵恒不屑地看二人：“少来这一套，休想唬住我。”谁不知道谁？
黄瑛都和张合无奈极了，太熟有时候弊大于利。
张合转头与黄瑛都商量：“其实我们可以在北面也这么建一个超级军事堡t垒的。”
黄瑛都用力点头，不就是一个为了安全而建立的军事堡垒吗，凭什么只有赵恒能建，她们不能建？
一定要建！必须建！不建不是人！
……
孔明和丁丕站在金山城码头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以及巨大的城池，数以万计的人正在忙碌着，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孔明慢慢地道：“这就是金山城……”
与洛阳和长安比，金山城并不雄伟，更不繁华。
但经历了漫长的大海航行，在大海的尽头，在天地的尽头，在世界的尽头看到了一个属于黄国，属于华夏的城池，以及无数华夏子民为了华夏而奋斗的画面……
丁丕重重点头，虽然对胡轻侯恨之入骨，对黄国毫无认同，但此时此刻胸口被什么奇妙的东西填满了。
他努力平静地道：“是经历了大海的风浪，心中有些不平静。”
孔明微微点头：“是啊，就是这样。”
远处的城墙上，杨素云眺望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中依稀可见无数黄国将士的身影。
她想起胡轻侯新作的歌曲，忍不住大声歌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注1】
金山城内数以万计的黄国人一齐歌唱：“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
码头上，孔明和丁丕忍不住大声跟唱：“……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中，杨素云俯视下方的人群。
有黄国人光着上身，冒着汗，脸上带着豪迈的笑容歌唱着；
有摩羯陀人随着歌曲疯狂地扭动身体；
有新归附的部落土著结结巴巴地跟着身边的人合唱……
一只大鸟鸣叫着从城头掠过，直上云霄。
杨素云双目放光，大声道：“这就是开疆拓土！这就是伟大的黄国！”
无数人大声叫嚷：“为黄国开疆拓土！”
孔明和丁丕心中热血澎湃，跟随着众人大喊：“为黄国开疆拓土！”
城头，杨素云借着宽大的衣袖悄悄牵住了大乔的手。
大乔莞尔一笑，眼波流转。
……
蒙州以北的草原中，一群草原勇士警惕地守在某个帐篷之外。
帐篷内，数个胡人部落的头领齐聚，人人的眼中满是贪婪。
一个部落头领用略带草原口音的汉语大声道：“我们不需要做黄国人！”
“我们是雄鹰的子孙，我们有长生天庇护！”
“这片草原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被黄国人占领了？”
另一个部落头领同样用带着口音的汉语大声道：“没错！”
“若是黄国人是一个部落，那么没话说，草原的规矩就是谁的人多，这草原就是谁的。”
他怀着愤怒，大声道：“可是黄国人不是草原部落！”
“黄国人是种地为生的，黄国人不放马，不放羊，黄国人只会种地！”
“黄国人不是我们草原人！”
“什么牧马汉人，纯属胡说八道！”
几个部落头领一齐点头，以前被黄国人骗了，想着学黄国话，加入恶魔部落或者黄国部落什么的，其实黄国人压根与草原人没有关系。
一个部落头领眼中满是愤怒，道：“黄国人假装仁慈，其实一直在欺负我们！”
“黄国人看着好心，允许我们拿没用的羊毛换取食物，其实羊毛非常有用的！”
“黄国人若是没有羊毛制作的衣衫就会活活冻死！”
那部落头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烧穿帐篷：“这么宝贵的羊毛，黄国人竟然只拿一点点粮食与我们交换！”
“黄国人欺骗了我们！”
“黄国人用不值钱的粮食骗走了我们最宝贵的羊毛！”
一群部落头领重重点头，尤其可恨地是黄国人竟然拿羊毛衫与他们换羊毛。
这羊毛衫是用他们的提供的羊毛编织的，自然属于他们，凭什么还要他们拿羊毛换？
黄国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一个部落头领大声道：“黄国人根本没有把我们草原人当人！”
“黄国人竟然逼迫世世代代的牧马放羊的草原人种地！”
他眼中泪水打滚：“我们草原人是种地的吗？我们草原人是放羊的！我们草原人凭什么要种地！”
一群部落头领用力点头，放羊不需要体力，躺着让羊群自己吃草等等都不需要提，最重要的是游牧部落的头领是不干活的！不干活的！不干活的！
一个部落头领看着自己的手掌，身为部落头领N代，手掌娇嫩无比，而如今竟然有了老茧！
长生天啊！这还是部落头领的手掌吗？
一个大胡子部落头领感觉情绪已经到了，没有必要继续废话。
他看着众人，道：“如今有个机会以后再也不用种地了。”
一群部落头领一齐看着他，其实能来这个会议，人人都知道了大概，但是身为部落头领个个都有装傻的天赋。
众人憨厚地笑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大声道：“黄国利用妖术运输粮食、武器、煤炭等等，不需要牛马，一间间房子就能前进。”
一群部落头领点头，黄国的妖术之一“铁路”实在是太逆天了，草原中无人可敌。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眼中闪着光，道：“可是，黄国的妖术有一个巨大的破绽！”
他环顾四周的部落头领，大声道：“黄国的妖术只能让那些东西在地上的铁轨上走，离开了铁轨就没用了。”
一群部落头领缓缓点头，多年来有无数草原胡人见到黄国人在维修铁轨，铁轨就是黄国妖术“火车”的祭坛或者施法根基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大声道：“黄国的妖术必须在铁轨上使用，铁轨必须放在地上，长长的铁轨没有人看守！”
一群部落头领微笑点头，黄国的“火车”的破绽实在太大了，知道了特点之后随便就能破坏和打劫。
一个部落头领狞笑道：“我们对草原了如指掌，黄国的‘火车’逃不过我们的手心！”
另一个部落头领笑道：“以后我们再也不需要种地，也不需要担心羊群被冻死了！”
有羊群牛群，黄国的骑兵或许还能找到他们，打败他们。
可是以后只要抢劫黄国的火车就能吃饱穿暖，那何必放羊呢？
大可以成为来去如风的草原马贼嘛。
一群部落头领用力点头，草原中打劫黄国的火车上的物资容易无比，黄国的骑兵再多又如何，知道草原有多大？
就不信黄国的骑兵能够守住每一段铁路，更不信黄国的火车能够拿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如何。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摇头道：“我们为什么要打劫黄国‘火车’？”
“若是抢劫‘火车’会被妖术诅咒怎么办？”
一群部落头领笑容僵硬，缓缓点头，诅咒啊，谁不怕？方才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想要打劫妖术锻造的妖物。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大声道：“草原上是我们的家，草原是属于我们的！”
“黄国人要经过我们的家，凭什么不给买路钱？”
一群部落头领惊愕地看着那大胡子头领，崇拜的眼神毫无虚假。
一个部落头领叫道：“没错！黄国人必须付买路钱！”
“买路钱”是中原的传统，进城要缴税，过关卡要缴税，有此传统的黄国一定很容易理解进入草原人的草原必须给买路钱，并且心甘情愿缴纳买路钱。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道：“假如黄国人不愿意缴纳买路钱……”
他冷笑着：“……那我们就摧毁铁路！”
一群部落头领用力点头，抢劫妖术气息浓郁的火车或许有些犹豫和惊恐，摧毁妖术的祭坛就不那么恐怖了，大不了派一两个部落内的蠢货去做。
那大胡子部落头领大声道：“我们可以回草原继续放羊。”
“然后等着黄国人给我们粮食和各种物资。”
“那是我们应得的！”
他微笑着看着众人，道：“若是哪一天我们的牛羊冻死了一些，我们就要黄国人增加买路钱。”
“若是我们的人口增加了，我们也可以要黄国人增加买路钱！”
一群部落头领大笑，草原人对于抢劫的套路太精通了。
别看这里只有七八个部落的头领，但是为了收买路钱，这些部落可以变成七八百个部落嘛。
黄国人若是不老实缴纳买路钱，那么一天之内可以让铁路损坏几十次。
一个部落头领举起马奶酒，大声道：“只要收买路钱，我们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t！”
一群部落头领一齐举起马奶酒，脸上满是憨厚的笑容。
合理合法的“买路钱”，黄国人凭什么拒绝？哪有胆子拒绝？
帐篷外，一群草原胡人热切地讨论着，不论是种地，还是做“游牧胡人”都太辛苦了，远不如成为自由自在的游牧部落舒服。
当然，前提是黄国人会白送吃食和衣物。
一个草原人大声道：“什么恶魔部落，我怕它？这里是草原，我们说了算！”
无数草原人大声附和，谁怕恶魔了，草原之中长生天最大，长生天会消灭一切恶魔。
天空中，二十几个热气球缓缓穿出云层，数百个石油包一齐从天而降。
“轰！”剧烈的爆炸声中，草原中的部落瞬间火焰冲天。
帐篷内，一群部落头领犹自举着酒囊，身体已经被火焰吞没。
无数远离火焰中心草原胡人凄厉大叫：“是恶魔来了！是恶魔来了！”
远处，史思明收起了望远镜，举起手臂，大声道：“前进！”
百余骑催动战马。
混乱中的部落的勇士很快发现了史思明等人，各种凄厉的叫声响起：“黄国人来了！”
“上马！与他们拼了！”
“快逃！火焰烧过来了！”
“头领！头领！你在哪里？”
千余草原骑兵纵马向史思明的队伍冲去，马蹄声声，草叶落泥四溅。
远处，史思明计算着距离，大声道：“进攻！”
百余骑逐渐加速，然后冲锋，与千余草原骑兵猛烈地撞在一起。
战马悲鸣，惨叫四起，鲜血飞溅。
片刻将，两支骑兵交错而过，草原上留下无数尸体。
史思明连杀十余人，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她大声下令：“转向！转向！”
百余骑跟着史思明调转方向，再次向草原骑兵冲去。
草原骑兵中，一个胡人颤抖着道：“我明明射中他了！我明明射中他了！”
另一个胡人看着满地的胡人尸体，惊恐地道：“恶魔部落！恶魔部落！”
无数胡人浑身发抖，恶魔部落有恶魔加持，人人刀枪不入的谣传再次占据了脑海和心灵。
一个草原胡人大声尖叫：“我不要成为血祭！我不要成为血祭！”调转马头转身就逃。
数百草原胡人尖叫着四散奔逃。
史思明看着逃跑的胡人骑兵大声骂着：“懦夫！来啊！与我单挑啊！”
铁甲骑兵实在追不上皮甲都未必有的草原轻骑，她只能再一次调转马头，看着远处的燃烧的草原部落大声道：“杀过去！鸡犬不留！”
百余黄国骑兵厉声道：“杀！”
……
某个方向，十余骑溃散的草原骑兵见没人追来，缓缓降低了速度。
一个草原胡人叫道：“没事了，黄国人没有追上来！”
“噗！”一支（弩）矢射穿了他的胸膛。
十余个草原骑兵凄厉惨叫，四周箭矢如雨，短短数息之间，那十余个草原骑兵尽数被杀。
风吹草低，露出一群黄国士卒的身影。
史稚骁挥手，一队长矛兵开始检查尸体，打扫战场。
其余黄国（弩）兵继续警惕地盯着四周。
史稚骁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充满了无奈。
没有“必经道路”，没有关隘，到处都能行动的草原中该如何埋伏一群溃散的草原骑兵？
当真是只能赌运气了。
他望着远处，景翠有没有功劳无所谓，只希望她冷静，克制，安全第一。
……
夜晚。
草原中另一个参与密谋索要买路钱的草原部落中唯有几处篝火闪着光。
几个哨兵打量着四周，没有发现一丝动静。
天空中几艘热气球无声无息地靠近，数息后，数百点蓝色的火花陡然在部落营地内弥漫，在无数部落人的睡梦中将他们卷入了火海。
……
草原更北面的某个部落中。
一个草原胡人匍匐在地上，大声哭泣：“……恶魔部落……妖术……所有人都死了……”
四周的草原胡人死死地盯着他，空气出奇的安静。
那草原胡人扬起满是泪水和泥污的脸，大声道：“我有草原最准的箭术，我有草原最锋利的刀！”
“只要你为我的部落报仇，我就永远是你的奴隶，为你征战草原！”
那部落头领长长地叹气，柔声道：“我一直希望你到我的部落来，为恶魔部落放羊有什么好的？”
那草原胡人大声哭泣：“报仇！报仇！”
那部落头领缓缓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
“噗！”
那哭泣的草原胡人惊愕地看着胸膛上的匕首，颤抖着道：“你……你……”
那部落头领握着滴血的匕首，一脚将那哭泣的草原胡人踢翻在地，厉声道：“你们得罪了恶魔部落，活该被杀，为什么要牵累我？”
部落中其余人重重点头，恶魔部落这些年来威名日重，哪个部落敢违抗恶魔部落的命令？
那部落头领大声道：“将他的头颅送去恶魔部落，我们与恶魔部落世代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