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1/2)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码头边, 大量的物资被运上了庞大的船队。
一个官员盯着搬运工,不时大声叫着:“不要急!要稳妥!不能出错!”
海船中装运货物需要保持平衡,颇有讲究,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一群百姓坐在树荫下, 有人兴奋地望着大船, 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大海, 这就是海风的味道吗?有些腥臭啊。”
风中那味道怪怪的, 有种在哪里闻过的感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总之不怎么好闻。
另一个人同样第一次看到大海, 笑着道:“能够坐这么大的船,真是好啊。”一辈子第一看到船, 心里痒痒的,慢慢地兴奋感。
十几步外, 一个男子抱着脑袋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有人收敛了兴奋的笑容, 神情渐渐变得郁闷;有人心中满是愤怒,脸上满是戾气;有人轻轻叹息,道:“这就是命啊。”
这些人将会被“流放”到大海对面的美洲大陆的金山城。
当然, 官方从来没有使用过“流放”一词,但是民间百分之一百确定就是“流放”。
这“安排”、“调动”到万里之外的地方去,不是“流放”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会被“流放”,民间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重男轻女,有人说是因为打架, 有人说是因为骂人,有人说是因为科举不及格。
官方从来没有站出来说清楚原因。
唯一确定的是, 被“流放”到金山城的人一定是某种程度上的“犯人”。
一个男子蜷缩着身体,泪水长流, 哽咽着道:“我宁可去挖矿,至少离故乡近一些……”
左右是要死在矿区或者金山了,死在矿区魂归故里还方便些,死在金山绝对回不来的。
一群人劝着:“听说金山遍地是金子……”
“……金山整座山都是金子做的,好着呢……”
“……去了金山就能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了……”
有人四下张望,上了船就再也没有办法逃走了,不如现在搏一把。
一个官吏大声地道:“金山是个好地方,气候温暖,四季如春。”
“去金山种地与在老家种地有什么区别?都是在本朝,就当搬家好了,谁没有搬过家啊?”
一群百姓沉默,有人低头看脚尖,有人愤怒得发抖。
那官吏冷冷地看着众人,每次送人去金山都是这样,他冷冷地鄙夷着:“一群贱人……”
这群贱人本来个个都该去挖矿,若不是本朝缺乏人口实控巨大的土地,哪里会让他们去金山。
另一个官吏走了过来,笑道:“此刻不能松懈,等上了船,他们就老实了。”
每一批被安排去金山的百姓都是如此,在登船之前各种想要逃离,凶悍得不得了,但只要上了船,再凶悍的人立刻就变成了绵羊,没有一丝闹事的意思。
那官吏笑着道:“大海就是最好的思想改造大师。”
其余几个官吏点头,环顾四周大量的士卒,心中淡定极了,每次登船之前都会有几个人闹事,这次是两个还是三个?
一个官吏指着另一处树荫下负手而立的十几个官吏,笑道:“今年这批人年纪很轻啊。”
一群官吏点头。
最近这些年,黄国的新官员都必须到海外州郡去磨砺数年才能回到本土。
这摩羯陀和金山就是这些年所有新官员必须去的“基层”,任何一个新官员都跑不了。
一个官吏笑道:“去金山其实有可能会有军功的。”
一群官吏点头,摩羯陀早已完全控制在黄国手中,主要就是让新官员看清人性的丑陋,不要以为百姓都是善良和知书达理的。
而金山就略有不同了,作为一个新开拓的区域很有可能会与当地土著爆发冲突,然后顺顺利利刷一些军功。
本朝官员若是没有军功,纵然精彩绝艳,TA的官场天花板就是太守了,大多数没有军工的官员也就是在县令职务上蹉跎一生。
一个官吏随手翻看新一批去金山城的朝廷官员名单,嘴里说着:“让我看看有没有熟人,说不定我姑妈的儿子就在这里呢。”
一群官吏微笑,丝毫不以为意。
那官吏随手翻着,一个个名字看下去,在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一怔,失声道:“孔明?”
附近几个官吏惊愕地看他,难道真的看到了熟人?
那官吏收敛心神,笑道:“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极其眼熟。”
他没有说谎,作为一个潜藏在民间的穿越者,他怎么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诸葛孔明?
只是这个时代早已与他熟悉的三国截然不同。
这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黄朝”的高官中只有“程昱”、“董卓”、“贾诩”、“荀忧”等寥寥几人让他有一些熟悉感。
其余朝廷重臣个个陌生极了。
附近的几个官吏理解了极了:“我们看到‘孔明’的时候也笑了一跳。”
那穿越者官吏脸色不变,心中紧张极了,你们也是穿越者?
一个官吏叹息道:“谁还能忘记了胡昭胡孔明啊。”
另一个官吏道:“真是一个狠人啊。”
那穿越者官吏听着众人聊起胡昭,不是附和着聊几句,心中对“胡昭胡孔明”陌生无比,三国有胡昭?谁啊?
但想想张獠、徐晃、夏侯渊等超级名将在黄朝只是二档甚至三挡将领,那穿越者官吏只能苦笑。
这个黄朝太浪费人才了!
那穿越者官员心中有个奇怪的念头,本朝的顶层官员不会个个都是穿越者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曾在三国志中留下姓名?
……
远处的树荫下,一群被派遣去金山的官员低声闲聊着。
一个官员有些畏惧,低声道:“为何是坐船去?我晕船。”
其实真实原因是大海风险莫测,纵然乘坐大船也不能确保安全。
丁丕笑道:“我也不想坐船,我想坐火车!”
一群官员看着丁丕闪亮的眼睛,本朝最新出炉的少年天才丁丕,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孔明呵斥道:“做火车最多只能到辽东,需要走多久才能到金山城?需要多少粮草?你考虑过吗?”
丁丕缩脑袋,长长叹气:“做火车多舒服啊,我还没有坐过火车呢。”
孔明又呵斥了几句,笑着对周围的官员行礼,道:“诸位,阿丕就是个小孩子,说话毫无分寸,还请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多多包涵。”
一群官员微笑道:“阿丕性格爽直,我们都很喜欢他。”
心中只觉这个孔明才华是好的,但是为人处世不太聪明。
这种找些有的没的毫不重要也不犯忌讳的言行假装呵斥几句,然后与大家拉拢距离,或者树立憨厚温柔的形象的心思,几人看不服出来?
尤其是最后那团团作揖,僵硬得令人恶心。
一群官员微笑着,孔明和丁丕就是小镇做题家,不足为惧。
孔明又一次团团作揖,缓缓坐下,低声呵斥丁丕。
两人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若是有选择,他们也不想做这么低级的表演的。
愚弄一群蠢货的效果虽好,但是被聪明人看穿了反而成为大忌。
只是科举实在是个不知道对手有多强,只能拼劲全力的沙场,他们二人丝毫不敢藏拙,竭尽所能,一不小心就比较醒目了,唯有不时装出有心机却又不够有心机的愚蠢模样了。
孔明低声对丁丕道:“这些人个个都是笨蛋,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以后终将出将入相。”
丁丕轻轻点头,国家稳定,官员晋升几乎只能靠论资排辈。
在这一批官员中他们两个人出类拔萃,黄国终有一日会落到他们的手中。
丁丕笑眯眯地看着四周的景色,这从铜马朝手中夺去的江山必须还给铜马朝!
他的父亲未曾完成的遗愿就由他来实现!
远处,丁夫人拎着一个包裹,用力挥手:“阿丕!”
孔明笑道:“阿丕,你娘亲来了!”
丁丕早已跑了过去,一手搀扶着丁夫人向某个树荫下走,一边埋怨着:“不说说了不用你来送我吗……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
丁夫人微笑着看着丁丕,叮嘱道:“此去金山城一定要小心在意……莫要着凉t……莫要冒险……有没有功劳是小事情,重要的是一定要平安……”
丁丕笑着应着,此去金山若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放不下娘亲了。
……
北美洲。
金山城。
一支千余人的部落缓缓向金山城靠近,然后警惕地打量着远处的城池,好些人手里的弓箭搭着剑。
吕建带了几十人大步走近,脸上挤出笑容,大声道:“你们是带着和平而来,还是要厮杀?”
那千余土著一句话都听不懂,只是指着他们带来的野牛,然后又指着吕建背上的包裹。
吕建微笑,就知道这些土著是来交易的。
他大声道:“来人,拿麦子、豆子、豆腐来。”
吕建看了一眼那些土著中大部分人穿着树叶,少部分人有类似麻布的编织物,又大声道:“拿棉布来。”
那千余土著见黄国士卒带来食物和布料,紧张的神情立刻放松了,果然如传说中一样,这个部落的人非常乐意与其余部落交易。
一个土著接过棉布,仔细地抚摸,没有一丝的刺疼感,忍不住嘴角露出了微笑。
好几个部落小孩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吕建等黄国士卒。
吕建微笑着向几个小孩子招手,令人又取了一些糕饼来分给几个小孩子。
一群土著见吕建对小孩子和善,更加放心了,交易了物品之后挥手道别,全无方才的警惕。
吕建望着那千余土著离开,微笑道:“听飞艇部队说,他们走了五六百里赶来的。”
另一个黄国将领摇头道:“五六百里?这些人至少走了千里!”
一群黄国将士纷纷点头,千里之内的土著部落已经尽数落在了黄国手中,这个部落只是在五六百里内被发现,真实情况极有可能来自千里之外。
吕建望着远处,傲然道:“本朝现在需要的是消化臣服本朝的蛮夷,不然分分钟就统治了这片大地。”
一群黄国将士微笑点头,消化吸收已经吞并的部落土著,以及开发这片土地需要大量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之内没有必要与所有部落土著交恶,宣扬一个仁慈的,公平交易的黄国更有长远的利益。
……
金山城外,某个庞大无比的京观前,赵恒傲然负手而立。
“我赵回凉要在人类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眼前的京观不是黄国传统的圆形京观,而是标准地方形地基,而后一层层向上递减,直到最后成为一个尖尖的顶部。
赵恒昂首挺胸,道:“我赵回凉从来不走寻常路!”
大家都筑京观,唯有与众不同的京观才能被人关注,这个“金字塔”京观一定会流芳百世。
他望着眼前的庞大“金字塔”,遗憾无比。
设计虽然美妙,但是现实有些骨感。
这庞大的“金子塔”京观需要太多的人头和尸体了,没有百十万具尸体完全搞不定。
可他没有这么多尸体啊!
赵恒愤怒无比,厉声道:“儿郎们,都给我听好了!”
“若是那些土著带着和平的心而来,我们就好好与他们交易。”
“若是那些土著想要抢劫我们,我们就杀光了他们,然后砍下人头筑京观!”
附近无数将士大声应着,能够筑造一座世上最大的京观与有荣焉。
朱盖凑到赵恒身边,低声道:“将军,这京观只怕不符合……”
他眼巴巴地看着赵恒,京观是什么?是打了胜仗,堆积敌人的身体威吓他人的建筑物。
注意这句话中的背景含义,京观是“一次”胜仗的纪念物。
赵恒何时在“一次”胜仗中砍下百十万个敌人的首级了?
这百万级的京观会不会有些假?
赵恒冷冷地看老部下,深深地被他的智慧感动了。
“赵某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某一次战役的纪念京观?”
朱盖一怔,眼神陡然忧伤了:“不是吧……”
赵恒自豪地扫了一眼朱盖,转身面对太阳,张开手臂大声道:“这不是普通的京观!”
“这是赵回凉杀人京观!”
“黄国最有名的变态杀手、雨夜屠夫、血手人屠、午夜恶魔赵回凉征服新土地的杀人京观!”
“所有被我赵回凉斩杀的人都会埋在这里!”
赵恒得意极了,京观的数量可以累积嘛,只要人头数量天下第一,谁在乎是一次杀的还是分几百次杀的?
想想后人看到这巨大无比,足有一个小镇大的京观,一定吓得双脚发软。
朱盖努力挤出崇拜的眼神,竖起大拇指,道:“好一个赵回凉!”
赵恒拿眼角鄙夷朱盖,只会这一句?拍马屁都不会,菜鸟,垃圾!
朱盖又道:“只是……听说□□北和张安南快到了,他们只怕也想有一个天下第一的京观,这个……土著只怕不够杀啊……”
赵恒眼都绿了,老黄还是有节操的,老张压根就没节操,一定也会抢着筑京观的。
该死的,这美洲的人口太少了!别说有敌意的了,想要找个活人都有些艰难。
赵恒咬牙切齿:“都怪这该死的冬天!”
美洲中部的人口若不是若干年就会被冻死大半,至于如此地广人稀吗?
说不定会有数亿菜鸟与黄国为敌,千万级别的京观都已经筑好了!
赵恒恶狠狠看着天空,名留青史的伟大京观要筑到何年何月?
他看着目前只搭建了底部的京观,伤心又失望。
忽然间,一道灵光一闪!
赵恒叉腰大笑:“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我可以修改京观的外形嘛!”
单纯的金字塔过于无聊了,为何不略作修改呢?
比如底层依然是方形的人头基座,但是,上层是一个巨大的赵回凉雕像呢?
嗯,赵回凉雕像有些不够威风,也太耗时了,不如只做个赵回凉人头雕像吧?咦,可以做个虎身人头雕像嘛。
赵恒摸着下巴,两眼放光。
虎身人面,想想就独特。
顺便还能编个故事什么的,比如“卧虎回凉”,“虎王赵恒”什么的。
赵恒大笑,一扇新的门打开了!奇思妙想纷至沓来!
……
黄瑛都和张合望着笑到嘴角都合不拢的赵恒,瞬间就知道这个家伙又做了什么坏事。
张合冷冷看朱盖,问道:“他做什么了?”
朱盖扫了一眼赵恒,赵恒大方极了,挥手:“随便说,随便说,我赵回凉无不可与人说之事。”
朱盖小心地道:“赵将军建了一个独特的京观……”
一日后,一艘齐柏林飞艇在金山城南面狭隘的山道上方悬浮。
黄瑛都和张合死死地俯视着下方。
无数土著正在筑造一座京观。
赵恒坚决反对:“什么京观?这不是京观?这是堡垒!这是关隘!”
“只要守住了这里,纵有千军万马不能从南面进入回凉山以西的风水宝地。”
赵恒严肃极了,这美洲大陆的精华不是中间广阔而寒冷的平原,而是西部回凉山脉以西温暖的、狭长的沿海地带。
只要守住了山脉两端,纵然有百万大军也休想进入适合居住和耕种的美好地带。
而这“虎身人面堡垒”就是镇守南面的重要军事堡垒。
赵恒展开图纸,比对西方的真实地形,认真介绍“虎身人面堡垒”的完整设计。
“……‘虎身人面’就在道路的正中间,两边看似留出了道路,其实那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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