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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侯要退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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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侯要退位!

一阵风吹过, 沙堆顶部的细沙似乎微微向前移动了毫厘。

蝎子从沙子中冒出了头,却被一支长矛直接刺穿了身体。

陈到的眼睛在头顶的白布下闪着寒光,严肃地对赵洋道:“这沙漠看似毫无危险,其实危机重重, 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这里。”

赵洋重重点头, 陈到之前一直待在阿拉伯半岛, 比他早到了沙漠没有几日, 但显然已经飞快地融入了沙漠之中。

陈到继续警告着:“别觉得穿一身白或者一身黑,像是披麻戴孝般, 很不吉利。”

“这是沙漠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生存法则, 但凡看不起他们的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赵洋点头,立刻取了一块白布遮在了头上。

他不是刚离开中原的菜鸟。

在马来群岛和扶南待了年许, 他已经深深收起了来自中原上国,看马来人、扶南人等等新州郡土著都是智商低下、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会的野蛮人的心态。

交州九真郡和日南郡多有不穿任何衣服的男女, 只是因为穷?

扶南的房屋多为竹子,且离地数尺,只是因为不懂得用土木盖房子?

印度半岛的人多吃素而少有吃肉, 只是因为肉食稀少?

交州九真郡和日南郡多有男女不穿衣服,是因为终年潮湿,衣服穿在身上都会滴水;

扶南的竹屋离地数尺是因为地上多有各种毒虫,以及雨后多有积水;

印度半岛的人少有吃肉,是因为印度半岛天气太热, 鲜肉在一两个时辰后就会变质,而拉肚子很容易让人丧命。

赵洋早就深深理解了每一个地方的习俗背后有深刻的原因, 在他找到这些原因之前,他绝不会轻易做任何的改变。

“入乡随俗”, 其实是因为一方水土,一方生存法则啊。

陈到见赵洋披上了白色的头巾,神情这才舒缓了,道:“此处虽是本朝土地,但一切大异中原,赵将军一定要万分小心。”

赵洋微微苦笑,知道这句“万分小心”背后有多少紧张和嫌弃。

但他只能假装听不出来,认真地道:“多谢提醒。”

朱隽离开沙漠衣锦还乡之前特意在扶南寻了他细谈,内容自然是胡轻侯非常信任他,只要忠心耿耿,以后自然会飞黄腾达等等。

赵洋用娴熟的坦诚的微笑接受了朱隽的好意。

他相信朱隽这番话是真的存了好意,唯恐他有什么奇怪的念头,误了性命。

但赵洋对这些话已经听得太多了。

赵洋在胡轻侯起事的最初几年倒也是在战争第一线的,虽然是弓(弩)队将领,战死的风险小了很多。

而后他到了长安就远离战争了。

不论胡轻侯如何征讨四方,他就像一枚钉子一样留在长安,一动不动,什么军功都没有。

而以长安的条件,那是“苦劳”都没有的。

而后就有很多人有意无意地安慰赵洋,“关中是胡轻侯的根基,留他镇守关中是胡轻侯的信任”等等,好像唯恐他心怀怨怼,起兵造反。

赵洋真是奇怪极了,他会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门阀旁支子弟,人到中年,不曾有一丝成绩,反而被人坑掉了家业,不得不回到主支求取庇护。

这“普普通通”已经有些过分自夸了,他就是一个废物,不然何至于此?

若是大丫没有成为真定县尉,他的人生轨迹会是如何?

赵洋几乎不用丝毫犹豫就能绘出人生的未来。

若是没有大丫,他会在那一年的年后带着妻女离开真定主家,然后或许回平山县重新开始,或许在常山国找t一个陌生的县城努力挣扎。

假如没有黄巾之乱,赵洋认为他有九成的可能托庇真定县赵家的名声谋取一个账房的职务,勉强不会饿死。

至于重新有十几亩薄田,衣食不愁,积善庆余,那基本是做梦了。

若是依然黄巾暴起,那么他全家多半就死在了乱军之中了。

什么杀出一条血路逃到京城,什么拉一群人成为一个土匪头目,什么成为镇压黄巾的英雄等等,赵洋就算喝醉了也不敢幻想这类奇迹。

赵洋回顾人生,若是大丫忽然脑抽嫁人,将所有基业都交给了他,他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

假如大丫在真定县将麾下集体农庄所有人马粮草尽数交给了他……

赵洋替黄瑛都、赵恒、张明远、紫玉罗惋惜。

这些猛将若是由他带领,多半已经被赵云砍下了脑袋挂在城门之上。

在局面最简单的真定县尤其如此,在之后的京城、朝廷、皇宫、天下,赵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做到胡轻侯的百万分之一。

赵洋从来不觉得胡轻侯安排自己镇守长安,只任命他荡寇将军是委屈了他。

本朝一大群将军当中,论勇气,论武力,论兵法,论毅力,论智慧,他比得过谁?

哪怕眼前这正经“将军”都不算的陈到依然在各方面碾压他一万遍。

赵洋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看清了自己。

有的人哪怕只是乞丐,哪怕开局只有一个碗,一根柴火棍,一个小妹妹,照样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俯视天下;

有的人哪怕有吃有喝有田地有家族,依然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爬虫。

赵洋平静地看着陈到,道:“陈将军,我其实是个蠢货,非常蠢的蠢货,什么都不会。”

“很多人这么对我说过了,真的很多很多很多人。”

“我到了沙漠绝不会擅自改变如今的所有制度,也不会作威作福。”

“你只管放心。”

陈到看着赵洋真心的面庞,松了口气,总算不是一个肆意妄为、自以为是的皇亲国戚。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赵太守就在罗马帝国,不时会回到沙漠补充石油包,你父女相见非常方便。”

赵洋点头,知道陈到的真实含义是多请教女儿赵苑琪。

他丝毫不觉得难堪。

从赵苑琪的经历和政绩而言,确实各方面都在他之上。

他微笑着道:“我好久没有看到女儿了。”

陈到仔细打量赵洋的神情,确信赵洋没有说谎,心中忽然被什么堵住了。

赵洋也不容易啊。

他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沙漠,作为降将受到的委屈不曾消失一丝一毫,却仿佛不像以前那么介意了。

本朝唯一的皇亲国戚一家依然过得如此艰难,他作为一个降将受到一些猜疑和考验又有哪里不对了。

……

罗马帝国。

炎热的气温让每一个罗马官员的额头都有一层汗水,但他们丝毫不敢擦拭,恭敬地回答道:“是。”

然后快步出了皇宫,急急忙忙处理公务。

罗马帝国代理执行官赵苑琪上任之初就传出了风声,赵苑琪其实是个变态,喜欢在活人身上切割血肉烧烤。

受害人的叫声越凄楚,赵苑琪就会越兴奋。

在黄国本土的时候,至少有上千人仅仅因为对赵苑琪不够恭敬就被切下了血肉。

一群罗马官员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

皇帝的表姐有一些小小的癖好很奇怪吗?

罗马帝国难道没有喜欢吃人的变态权贵?

谣传某大商人的小舅子吃人;

某戏剧家在宴会中命令新入行的戏剧家(裸)体舞蹈;

某大官员的老师七八十岁了,对某个派来拿文件的年轻女官员意图不轨……

权贵子弟中变态的数量太多了,变态程度太巨大了,皇帝的表姐喜欢吃人肉几乎不算什么。

一群罗马官员飞快接受了赵苑琪是个嗜血变态的现实,然后用最谨慎最恭敬的态度面对赵苑琪,不敢有一丝地懈怠。

皇宫中,赵苑琪悠然举起了茶杯吹掉了茶叶,闻着茶香,却不便饮。

她擡头望着皇宫外的天空,出神片刻,忽然道:“罗马合众国的儒学传播的如何了?”

王朗急忙道:“罗马合众国依然以儒学科举选拔官员,儒学定然越来越普及。”

赵苑琪缓缓点头。

几百万草原联军一口气杀到了地中海边,然后又在罗马合众国的反击下退回了高卢地区,彼此以山脉为界。

从军事角度而言,罗马合众国失去了粮食和人口重地高卢之后再无与罗马帝国对抗的力量了,未来只能是与草原胡人之间的连绵战争了。

她道:“想办法将儒学传到高卢的草原胡人中去。”

荀忧道:“不妥。”

“从长远而言,草原胡人学了儒学之后将不再拥有悍勇,与本朝有利。”

“但从短期而言,若是草原胡人学了儒学,与罗马合众国的人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小。若是最后草原胡人与罗马合众国合并了,本朝岂不是无端多了一个强敌?”

荀忧认真地道:“其实在草原胡人占领高卢开始,草原胡人就会被动接受儒学的渗透。”

“高卢地区适合做草场,也适合种地。”

“种地所得粮食胜过草场牧马放羊,但凡草原胡人有一丝智慧也会选择放弃逐草而居,改为种地。”

“儒学对稳定的农耕社会有巨大的控制力,高卢地区本来就有儒学,草原胡人最终儒化是必然的。”

“但在罗马帝国不曾稳定之情,切不可冒然加速草原胡人的儒化,陡生变故。”

赵苑琪仔细想了想,道:“公达言之有理,就按你的意思做。”

荀忧微笑应了,胡轻侯的家人果然个个都是人杰。

赵苑琪不够聪明,不算人杰?

荀忧对这种幼稚的看法不屑一顾。

刘邦有韩信聪明吗?有张良聪明吗?难道刘邦不是人杰?

赵苑琪能够知人善用,足够称人杰了。

荀忧平静地看着赵苑琪,赵苑琪不曾阻拦他,其余同僚不曾牵制他,又有王朗等真正儒学士人在,儒学为何就不能革新?

他一定要试试看。

连今凑近赵苑琪耳边,低声道:“赵荡寇到了沙漠了。”

赵苑琪会意,道:“三日后我去沙漠补充一些石油包。”

众人若无其事继续办公,赵家为了本朝江山也算是出尽了全力了。

……

西域新州。

一望无际的农田前,枣祗仔细地查看庄稼,许久才松了口气,道:“还行。”

短短的两个字让四周无数西域裔黄国百姓大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些人望着眼前金黄的田野,眼中满是泪水,以后再也不需要担忧没有粮食吃了,以后再也不需要“睡觉不小心压死了孩子”了。

一个西域裔黄国百姓大声叫道:“黄国万岁!陛下万岁!”

无数人跟着欢呼,身为黄国人的自豪充满了心胸。

枣祗拍掉手里的泥土,淡淡地笑。

身为户部农业司官员,他早已习惯了百姓为新开辟的良田欢呼声。

有良田才有未来的希望啊。

枣祗转身看苏则,低声道:“棉花和葡萄都不可疏忽了。”

苏则丝毫不在意枣祗给他面子,大声道:“新州百姓已经有足够的棉衣,何苦继续种棉花?棉花不消耗水吗?知道新州多么缺水吗?”

“棉花可以种在盐堿地,不占用良田,与新州有何干系?”

“新州不是徐州,不是扬州,新州不缺土地,缺水!”

“任何一个有水的土地在新州都是良田!”

他重重拂袖,大声道:“本州若有可耕种的土地,当优先耕种麦子、水稻,绝不会种棉花,更不会种葡萄!”

枣祗恶狠狠地看着苏则,颤抖着道:“你……你……”

苏则当然知道得罪了户部的官员绝不是好事,但是想要他为了穿衣和喝酒而将耕地种棉花和葡萄,那是想也休想。

但是他绝不会有丝毫的退让。

李儒接到枣祗的投诉,肝疼极了。

他认真地问其余官员:“这苏则是不是有病?”

新州已经有足够的粮食了,种棉花可以抵御寒冷,种葡萄可以丰富生活物资,为何苏则就是要公然违抗朝廷命令?

一群官员瞬间成了两派。

一伙人大声道:“当严惩苏则!朝廷的命令就是命令,绝不可以违抗!”

“苏则违抗朝廷若是不受惩罚,岂不是人人效仿?”

“千里之堤,毁于蚁xue。万万不能让苏则摧毁本朝根基!”

另一伙人坚决支持苏则:“朝廷不知道地方的具体情况,多有偏差,地方当为了百姓的利益而抗争,岂有胡乱听命之理t?”

“新州与其他州郡不同,天气变化剧烈,今年是丰年,可能此后十年都是灾年,不多存一些粮食,一旦出现灾荒,如何是好?”

“新州不该中消耗水的任何作物,莫说棉花和葡萄了,水稻也不行!新州当种耐寒耐旱的土豆!当种可保存多年的黍米!”

李儒头疼无比,聪明、博学有时候真不是管理好州郡的最重要的品质,管理好州郡最重要的是有一群靠谱的技术官员!

在一群官员的争吵中,李儒磨墨写公文上报:“……新州缺水,棉花耗水……新州缺粮……”

他细细写了所有理由,指望朝廷能够给个让所有人信服的理由。

消息传到董卓耳中,董卓毫不犹豫问道:“工部修通了前往关中的铁路了吗?”

李傕摇头道:“不曾。”

工部的重心都在北面蒙州,何曾花精力建造关中到新州的铁路了?

董卓大怒:“那还多问什么?新开垦的土地一半种棉花,一半种小麦!”

“还有,问清楚那个枣祗,到底土豆需要多少水,是不是能够在新州种?”

“若是能,新开垦土地三分之一种棉花,三分之一种小麦,三分之一种土地。”

一切都有渐进的过程,何必走极端?

李儒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是不是脑子生锈了?

牛辅低声道:“李儒也是没办法,他的衙署内都是一群理想主义者……”

那些理想主义者一心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公平,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不是有了一颗红心就能办好事的,极端主义要不得。

董卓一怔,仔细看牛辅:“你都知道的事情,李儒会不知道?”

他脸色大变,厉声道:“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李儒在钓鱼,要么李儒想要造反!”

一群将领看着董卓,吕布的影响力真是太深远了,稍有风吹草动立马让董卓疑神疑鬼。

董卓厉声道:“全军提高戒备,若是李儒想要造反,就砍下他的脑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董旻铁青着脸,拎着皮鞭走进了大堂。

大堂内一群将领一齐脸色大变。

李傕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董,你找谁?”

董旻扫了他一眼,道:“滚。”

李傕大喜,立刻走开了几步。

董旻冷冷地盯着郭汜,慢慢走近。

郭汜大惊失色:“老董,我做错了什么事?”

董旻厉声道:“你麾下有一个士卒调(戏)民女!”

郭汜大怒:“哪个王八蛋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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