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了(1/2)
我来找你了
景云清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答复,仍是禁不住苦笑一声,然后不甘地紧了紧拥住墨银竹的手臂,释开前在墨银竹耳畔留下一句:“但愿他值得你这样做。”
值得吗?墨银竹离开将军府后便一直问自己。
若是不管不顾地活着,他原本的日子其实没有这么难,不过就是保住小命继而赚足离开天界的五千两银子而已,可自从阴差阳错地与风飔飔纠缠在一起,他心里的顾忌就随之变多,他无论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顾及风飔飔,这次若不是三殿下以风飔飔相胁,他巴不得那个三殿下无法渡劫飞升,日后更无谋权篡位的机会。
然而荒唐的是,风飔飔就像镶嵌在他心底一样,无论是谁以什么样的方式带走他心底的这个人,都会将他一颗心剜得痛苦不堪,所以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救下景云清,不仅是因为白冥芃同景云清之间的情谊,更是因为他有想护住的人,他想让这人一直安安稳稳地留在他心里,直到他赚足可以带这人一起离开天界的银子。
凌澌觑过他沉寂的神色,有意施压道:“陛下若仍想救景将军,那日后因此而亡的恐怕就不止那一个难民,陛下是一国之君,莫要意气用事,让整个北冥付之一炬。”
可惜凌澌不知,此时的墨银竹早已经想到了一个不需要连累任何人的“好法子”。
不过墨银竹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凌澌,他只等着五更天的鼓棒声响起,接着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车窗外,顾左右而言他地笑道:“飔飔,我觉得我老是赖床,纯粹是你的错,都怪你把被窝暖得太好,我才舒坦地爬不起来,你不信可以去问老驴,遇见你之前,我可是一个三更天就能起床爬去帝宫的仙官呢。”
凌澌闻言,不解地看着在他眼里失忆的白冥芃:“陛下又说胡话了。”
“不知道蒜泥儿有没有回到墨府,也不知道万星阁怎么样了,要是天帝知道又有刺客夜闯万星阁,会不会怪我失职,那要是天帝知道我把无量笔玩坏了,会不会扣我工资啊!可这无量笔上本来就有一道裂痕,只不过上次我用无量笔引天雷,那裂痕更深了而已,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还有那个刺客,上次的天雷不知给不给力,有没有把这人劈回去……”墨银竹自顾自地嘟哝,“万一我回去的时候又撞见那刺客,可咋办?算了,听天由命吧,我总得提前回去把那烂摊子收拾好,之后才能去辰星宫屿接你回家。”
墨银竹说着,往凌澌身边挪了挪身子,随即不打招呼地倚靠在凌澌肩头,轻声道:“飔飔,我想你了,想以前的你了,那时候,你的手心是热的,身上暖呼呼的……或许北冥太冷了,把你冻坏了,等回到咱家,我也给你暖被窝,好不好?”
凌澌侧眸看了眼微微仰头盯他的墨银竹,竟然鬼使神差地擡起手,想在墨银竹脸上捏一把。
但是很快,这一荒诞的念头便随着停下的马车遏止在他心里,他慌促地放下手,虽有不舍,但仍是提醒偎在他身边的人下车。
可如果他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拥有这份余温,他想是不愿放手的。
回到祭司府,墨银竹径直去了后厨。
为了缓解民愤,凌澌这几日一直让祭司府管事施粥放粮,崔叔等一众厨子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崔叔见墨银竹进门,也没有腾出空招呼他,只让在后厨跟着跑腿的小竹端了两个大早上新出锅的包子递给墨银竹。
墨银竹牵着小竹来到不碍事的犄角旮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旁边的几捆干柴,然后似喜含悲地捏了捏小竹发红的冰凉脸蛋,叮嘱小竹日后乖乖待在祭司府,不准惹大祭司生气,并把景云清给他的木雕交给了小竹,算是给小竹留个念想。
小竹摆弄着手里的木雕,目光炯炯地看着墨银竹:“崔爷爷那天带我去祭拜过山神像,是石头雕得神像,比锅还大呢,等我长大了,也给爹雕个大个的,天天用包子祭拜。”
墨银竹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直到眼里笑出了泪光,才仰头眨了眨发红的眸子,打趣道:“你爹我平时怕见人,不适合把我放在庙里受包子祭拜,不过……等小竹以后长大了,可以给大祭司雕一个大个的石像,我希望他能受万民朝拜,而且受的起……至于你爹我嘛……嗯……”墨银竹仔细想了片刻,“哦!你就偷偷把你爹藏在大祭司手心里,谁也找不到。”
小竹颇认真地点头:“好,我把爹藏大祭司手心里,不告诉别人。”
墨银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哽咽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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