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宫阙(1/2)
九重宫阙
卫含章看了看战场的情况,偏头问左珉,“殿下您的枪法如何?”
“亚父教过一些。”当时宁怀沙与左珉判的成绩是95,但左珉一点都不敢在这位面前逞这种能,生怕卫大将军一个高兴,继“空手套白狼”之后,就叫他去射杀阿多。
如此,就不只是“好玩刺激”了,也非是感慨天地高远厚重,纵马驰骋于疆场机与险同,而是真要人狗命,真强人所难。
卫含章倒还算有分寸,没有让左珉小朋友肩扛结束这一场战役的重担,只虚眼指定一卒,“殿下,能开枪杀了他吗?”
这种近身的骑兵战,双方人马位置变换的极快,同时互相于马上打斗砍杀,一眼望去,只能在烟尘间辨明甲胄的颜色不同,看久了还眼花缭乱。
左珉,“……”
说实话,他没看清卫含章指的是哪个人。
“大帅,您说的是哪个啊?”左珉毕竟没有他亚父那般心思败露,还能顺势而为的道行能力,也没有那被唤鹰犬仍自鸣得意的面皮,这时半红了耳根。好在天时不错,这风沙扬尘之间看不出来异样之色。
“喏,就那个怀里藏有枪的。”卫含章这混账对这种既聪明又漂亮的小孩儿耐心极好,又给左珉指了一遍。
鞑子们衣着几乎一致,大马金刀的左珉看见不少,身上披挂着拼拼凑凑零散盔甲的也挺多,但却真的看不见哪个怀里有枪。
而且,既然是藏,能让人一眼就看见吗,鞑子就没脑子,不要面子啦?
左珉,“……”
“大帅,珉看不清。”
物之不齐,人孰无过,初上战场左珉就深刻的体会到了理论与实践的天堑鸿沟般的差距,遂认清现实,坦然承认。
他或许跟着宁怀沙学了几分本事,但显然,路还很长,要学的东西仍然很多。
但那犊子不好好指挥作战就算了,还抓着左珉不放,“殿下,您再看不清就要贻误战机了。”
面对卫含章的责问,左珉却不慌张了,“大帅,珉看不清并不会贻误战机。术业有专攻,尺寸有短长,此道非是珉之所长。”
卫含章笑了,心道真是越发喜欢这小孩儿了,他居然还知长短进退,不卑不亢。
随即挽弓,一箭。
就见一鞑子人仰马翻地倒地,随着卫含章的一声哨声,附近有只鹰隼飞了过去,片刻后又飞了回来,爪上带了把粗制滥造的火统。
卫含章拿下那把火统,鹰隼瞬息又升至空中。
“殿下,送你个小玩意儿。”说着将枪抛了过去。
果然跟着大将军就是有肉吃,左珉高兴地接过,“多谢大将军!”
卫大将军十分地大言不惭,“小意思。”说完,他又打了个呼哨,天上的鹰隼开始攻击一部分鞑子,越军中人看见后,默契的集中力量开始先斩杀这些人,然后惊喜地发现杀完之后不仅会收获人头钱,而且装备会升级。
阿多之前打算的针对高级将领准备的“出其不意”,成了尽入縠中。
卫含章心想这一场阿多太过可怜,难起到刀枪鲜血真正的教育作用。
不过也够了,再完美的胜利也要见血死人。
希望这些切身入目的刀光与血肉,多少弥补一些左珉常年只在上京城中的听学的不足。
二殿下现今的状态已然十分令卫含章满意,但期冀既怀,卫某人自然愿意再将他拔高一点,变的更完美一些。
有些苦难与惊险,不加诸于身,始终如隔雾看花,既不真切自然就更难以感同身受。
五日后,阿多被图发·巴图尔枭首,其余五部也被西北军打得死伤过半,图发·巴图尔就顺理成章且众望所归的继任新任可汗。
六部领土新划,图发部再不是那个被迫只能和西北军做“睦邻”的小可怜了。
部族领土扩大,水草丰美之地收入囊中,那与西北军接壤之处,就不是双方必争之地。
如此,留出来了和商洽谈的空间,虽然,这个空间是六部自己挪出来的。
但对于越国和图发来说,尚算共赢。
草原上的风云际变对越国影响不大,左不过是俯首称臣的人换了个。于是,如大帅许诺,西北军中开宴庆功。
没什么比在佳节庆功更让人高兴,卫含章巡了一遍营防,对随行的周浵道,“我那儿还有几块先前陛下赐下的茶砖,你让人拿去煮了吧。”
“你不是说那几块茶砖成色好,要留着做媳妇茶的吗?”周浵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先前他老想尝一尝了,结果这厮居然说是为自己未来夫人准备的,你要实在想喝,也行。
有此话在先,还喝个屁,周浵连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卫含章看了他一眼,递了个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给他,笑道,“宁相什么样的好茶没见过?”
周浵,“……”是呐,宁相有钱着呢!!!
得,他自取其辱。
旁边的左珉早就想通了那两人的关系,暗道完亚父不愧是亚父后,极具包容地消化了这个事实,毕竟那两人的事儿,他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现下是毫不隔应,还真诚的给出建议,“大帅,这还是有些差别的,亚父若是知晓您特意给他备了茶,他会很高兴。”
周浵,“……”
不是,什么时候这位殿下也知道了?而且他的态度正常吗?
难到是我的思想过于迂腐古板了吗?
姓卫的和宁相搅合在了一块儿,昭定帝是卫含章三哥,卫含章自个儿又认了宁怀沙做兄弟,二殿下还唤宁怀沙做亚父。天爷啊,这真有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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