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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度之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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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派向何处,与不与吴国谈和,这场朝会到底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宁怀沙府衙中出来时,便瞅见了他那宝贝二皇子左珉和重华公主,那两位避在角落,等宁怀沙一出来,他们才瞥过周围没什么人之后,摸到宁怀沙身前。

一看就是偷跑出宫来的。

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兴师问罪?

但宁怀沙非常地善解人意,他没有大张旗鼓地行礼,而是笑着问,“两位殿下不介意的话,到下官的马车上一叙?”

左珉和重华自然应好。

到了车马之上,宁怀沙也不问这两个小鬼来找自己做什么,兀自在旁边蹲着整理他打包出来的公文卷轴,官袍就逶迤在地,相当的不像话。

重华公主有些尴尬,还是左珉先开口,“亚父,您主和?”

宁怀沙笑了一下,没顺着他的话茬接,“二殿下来为你长姐来打抱不平了?”

左珉骤然明白,两人往日亲近之时无有避讳之行止实不该在有第三人时展现,哪怕第三人是他的长姐。而老师和学生之间,亚父与义子之间的谈话,在臣子和殿下之间相讲也是不合时宜的。

宁怀沙往日跟他剖析利弊得失时自然真挚坦诚,但若今日他持的身份是越国二皇子,那宁相绝无可能透露自己的立场。

不等左珉道歉表示冒犯,重华讲话接了过去,“不关珉儿的事,是本宫想来找相爷问问关于和亲之事。”

这重华公主如此直接胆大?往日宁怀沙没有多关注于她,这时有些惊奇。

“殿下不必担心,您是陛下的长女,您代表着的是越国的颜面,陛下会为您的婚姻大事周全考量的。”

但安慰小孩儿的话,他还是张口就来。

事实上,上一次张皇后和昭定帝之间算是彻底闹僵了,连太子之位,昭定帝都没有多考虑要保的可能,更别说这位长公主了。

试想,如若只是嫁公主就能平战的话,昭定帝未必不会愿意,只不过吴国的那封国书是实在不友好了而已。

当然吴人那份狂妄的口气之下,暗含的是对上京城的势在必得,无非是给人的心理造成压力罢。

东南之战,卫侯一定会赢的。

他哥不可能会输。

左珉看着宁怀沙脸上是盈盈笑意,口中是安慰人的和缓之话。然而,手上却把一张不知道写有什么的纸在手心捏的皱成一团。

他悄悄地移动身形,来遮住一些重华的目光,以防她发现宁怀沙的心口不一。

“相爷误会,并非如此。本宫业已及笄,嫁谁都是嫁,只是想吴人谈了嫁妆,相爷可不可以和吴人谈谈彩礼?”

想着你既然是主和一派,那便是求和,也得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纸团被宁怀沙揣进袖中,看来是他小家子气了,这位公主竟然不是来寻他晦气的。

“臣以为殿下会说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这位公主与太子同出一母,看起来脾性倒大相径庭,相当的有骨气和魄力,凡她是太子,或许就不会有退位让贤那一出了。

“即是为安社稷,那无论是遣派一人还是动用千军万马,都是好的。派谁不要紧,保谁也不要紧,重要的是给出去多少,又收回来了多少不是吗。大相公?”

是这样的。

但有点让人难过。

这位越国的公主占嫡占长却仍做不了执棋手之一,其自视亦只做一筹码而已。

再一看,也就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简直荒谬。

她不该在抱怨试卷和晚自习吗?

“殿下,我们讲投入产出比,确实要求投入最小化和产出最大化。但是人不是商品,其不得被贴上标签明码售价,人是目的不是手段。”宁怀沙知道自尊自爱是有前提条件的,在没有人保驾护航,没有东西来兜底时,别说被标价售卖了,便是被人强抢和被勒令白送,也不无可能。

但是这位应该是全越国,地位最尊崇的女儿,若她都没有为自己做主的权利,择选自己的日子,那别人家,还有可能吗?

左湖嫁不嫁公主不清楚,但这一场,吴人既然是拿着刀枪来的,那便也只能用刀枪把他们送走。

“殿下,臣不主和,臣主战。”

“我们会赢的。”

宁怀沙目光坚定,仿佛虚空中有谁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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