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2）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问你，自打我老师登基以来，你还有没有再查杀过混血？”蒋子渊问。

董尚元躬身行礼：“回大人的话，没有过。当年老龙王在任时下官将所有龙族与外族的混血抓了个干净，后龙王登基，龙王好像……”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龙王好像不是十分忌惮混血，没有再下过让下官查杀混血儿的令，而且…据下官所知，这龙宫之中便有一位混血儿，很受龙王和付将军的器重。下官不敢多事，自作主张去查杀混血。”

那微眯起的丹凤眼凛然扫过董尚元——“你如何得知龙宫中有位混血儿”——蒋子渊怒拍桌子：“你敢将眼线塞到龙宫来！”

董尚元忙跪地叩首道：“下官不敢，就算再借下官千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在龙宫中安插眼线。下官不敢隐瞒，下官当年查杀混血，靠的是老龙王赐的一块上好兰玉。”

“那块玉石不小，平日里是平淡的兰花色，但一旦有混血出现，那玉石便会自动亮起，下官便知，是有混血诞生了。至于如何确定那混血在哪儿，下官后又进宫请求老龙王再赐予下官几块小的兰玉，下官将其作成玉佩样子，分发给囹圄司下的杀手，令他们佩戴在身上。”

“他们本身都是身手极好的练家子，行动速度快，那兰玉越靠近混血就越亮，反之则暗，他们就是靠这来判断混血所在区域的。龙宫中的混血，也是杀手在外时无意探到的，下官已下令叫他们远离龙宫，绝不会生出事端，大人放心。”

蒋子渊在脑中搜寻允彻那残破混乱的记忆，却并未寻出与兰玉相关的，不知是他脑中的记忆不完全，还是允彻那时整日疯魔，根本不知此事。

“兰玉？”蒋子渊问，“一块普通的玉石如何能对混血起反应，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回大人的话，兰玉并非普通玉石，它本身自带灵性，具有极高的可塑性，从前便是龙族圣物，因极其罕见而十分珍贵。能对混血产生反应的兰玉，恐怕是老龙王用灵力塑造过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这世上有混血诞生，它就会发亮？假如所有混血都死了，那玉石自然就不会发亮了？”蒋子渊问。

“正是。”董尚元道。

“那你当年将所有混血都抓进地牢，并没有杀他们，那玉石岂不是常年都亮着，那之后该如何判断是否有混血诞生？”蒋子渊问。

“兰玉认血，只要每隔半月将混血儿的血点在兰玉上几滴，兰玉自会暗下去。”董尚元道。

“只要所有混血都在兰玉上按时点了血，兰玉便会暗下去，倘若有一人未按期点血，兰玉就会亮起来？”蒋子渊问。

“正是如此。”

“所以这些年宜辰始终活着，也未按期点血，兰玉一直是亮着的？”蒋子渊问。

“是，是下官之过……”

“那现在呢？宜辰走了……”蒋子渊说着停了住，自顾自地道了句：“但还有书竹……”

“宜辰走了，但宫中还有一位混血儿，所以兰玉始终亮着。”董尚元道。

蒋子渊点了点头，在思忖该怎么办。

“下官…不敢妄揣大人心思，斗胆发问，大人如此在意混血儿的存在，可是上次在囹圄司提到的谋逆之事，大人怀疑与混血儿有关？”

“嗯。”蒋子渊应。

“下官想，那谋逆之事定与宫中那位大人无关。下官可以保证，当年至龙王登基，在外没有漏网之鱼，如今宜辰已去，只要让宫中那位大人到兰玉上点下血，便可知除那位大人外，世上是否还有混血存在。”

蒋子渊蹙起了眉头，李书竹性子内向，做事小心翼翼，恐怕与当年她在囹圄司地牢那段经历不无关系，如今再教她到囹圄司去一趟，难保不会勾起她不好的记忆，让她难过。

想到这，蒋子渊问了句：“那兰玉，能拿到宫中来吗？”

“这……”董尚元顿了顿，“当年老龙王嘱咐，不可随意挪动兰玉位置，恐会扰了它的灵性，所以下官当年就把它嵌在囹圄司房中了…恐怕不好挪动。”

“如若大人需要，下官找些工匠再将它取下，日后好生照拂，灵性应该也会慢慢恢复。”

“不必，既是不能动的宝物，那便不动。”蒋子渊道，“那兰玉认的血，须得是新鲜的血液吗？可否将血取出置于乾坤袋之中，再点于兰玉之上？”

“这…下官没有试过，所以不知是否灵验。”董尚元道，“倘若从乾坤袋中将血点于兰玉之上，兰玉还是亮着的话，恐难判断到底是那血不管用，还是在外还有活着的混血儿了。”

蒋子渊点了点头，思忖着到底有没有必要让李书竹在兰玉上点血。宜辰已经走了，可以确定宜辰不是那个白色影子，那么是否就说明这世上一定还有混血存在——但对那影子身份的猜测毕竟只是猜测——

此事无法立下论断，须得回去与他老师商量后从长计议。

刚刚想到宜辰，蒋子渊道了句：“还有一事。”

“大人请吩咐。”董尚元行礼道。

“宜辰的尸身，如何处置了。”蒋子渊道。

“回大人的话，下官差人替他做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刻了石碑，葬在龙狐族群墓中了。”董尚元道。

“龙狐族群墓？”蒋子渊问，“当年你囹圄司将混血全部处死，还为他们好好地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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