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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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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师怎么不与我一起了?”

唐砚看着蒋子渊眸中的担心,摩挲他的手背,缓声道:“你既能在他面前摘,心中大概也只认你这个龙王。我现在不过是替你坐着这位置,在外面唬唬别人,他既知道了真相,我便不跟着装样子了,你独自去见他吧,正好我能清闲些,陪靖儿玩去。”

见唐砚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不悦,反倒尽是安心,蒋子渊弯起眼睛,紧了紧拉着唐砚的手,道了句:“好。”

囹圄司离龙宫不远,不多时,董尚元便奉旨进宫了。

时隔多年再进龙宫,董尚元颇有些感慨。走进宫门后他驻足观望,这宫中的一物一什他从前都十分熟悉,如今看来却有些陌生了。环顾半晌,竟有一丝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袭上心头。

“董司长,这边请。”钟伯道。

“诶。”董尚元回过神,跟着钟伯走,心道:钟伯倒是老相识了,也不算物是人非。

他进了大殿,见只有蒋子渊一人坐在座上,当即叩首在地:“下官董尚元,见过……”

心下百转,他一时没想好该叫什么。唐砚不在,他能脱口而出一句“龙王”吗?恐怕不妥。他虽未想清这复活后的允彻与唐砚到底是何关系,但他至少能感受到这新允彻十分敬重唐砚——退一步讲,即便他此前不知,但眼下唐砚不在,这新允彻却未坐在龙王正座之上,而是坐在了下座,从此他也该知道,这新允彻并无逾僭之意。

“……见过大人。”片刻思忖,董尚元急忙接上。

蒋子渊将他那百转的目光看在眼里,此时只道:“不必拘礼。”

“是,下官遵命。”董尚元忙道。

“今早北嫡王李恒上奏弹劾,说你拿着我老师的诏令在外嚣张跋扈,胡作非为,要我老师明察秋毫,对你严加惩处,”蒋子渊垂眸扫了董尚元一眼,轻描淡写道:“还想求我老师将你赶下囹圄司司长的位置。昨日我与老师确是教你去抓捕宜辰,你可是方法不对,冲撞了北嫡王?”

一听蒋子渊这话,董尚元当即又跪下了,叩首道:“下官不敢隐瞒,昨日在北嫡府,确是发生了一些冲突,但实情绝非北嫡王所说那样。昨日下官奉旨捉拿在逃案犯宜辰,列的是他偷鸡摸狗的罪状,但北嫡王看到那罪状时却说那都是下官自己杜撰的罪名,非要叫下官拿证据出来。”

“囹圄司抓人从不依证据,但下官知道北嫡王这是合理诉求,至于下官为何没有将证据列与他,实是事出有因。北嫡王称宜辰是他府上的下人,但下官心知绝非如此,当年宜辰从下官身边逃跑,进了北嫡府之后,一直是……”董尚元顿了顿,才道:“是北嫡王的情人,下官去捉拿宜辰本就会惹得北嫡王不快,如若下官又将那些证人带至北嫡府,再压北嫡王一头,恐怕下官将宜辰带走之后,北嫡王会将怒气发到那些无辜的证人身上。下官想着,下官本是替龙王和大人将宜辰带至囹圄司问问话,那些偷鸡摸狗的罪名不是主要罪名,又恐牵连无辜,便没有兴师动众将证人都带去。”

“既没有证人,下官又强行将宜辰带走,北嫡王有怨怼之意已在下官意料之中,他上奏弹劾也属正常。下官确是做错了事,万不敢为自己开脱,更不敢教龙王与大人为难,大人……处置了下官便是。”

蒋子渊没看董尚元,但暗自挑了下眉——董尚元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看似句句在请罪,实则句句在开脱,句句都在提示他去北嫡府抓宜辰,奉的是他与唐砚的命,冲撞北嫡王也确因北嫡王无故阻拦他逮捕犯人,并未胡作非为。这一番话,将他自己摘了个干净,甚至还带了几分甘心情愿的委屈。

从前他在任时,董尚元在外嚣张跋扈,每日收上来的奏本得有一半全是弹劾董尚元的。但自那时董尚元便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将自己在外面嚣张跋扈的样子涂抹个干净,还给自己平添几分被同僚打压排挤的委屈,所幸他从来都知道董尚元的分寸,虽圆滑世故了些,但对龙族忠心耿耿,不至出现原则性问题,他便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蒋子渊停了片刻,问了一句:“你倒是说说,我与老师该如何处置你。”

董尚元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如何处置……龙王与大人自有考量,下官不敢妄揣圣意。下官只知,无论怎样处置下官,下官都不会有丝毫怨怼之意,即便日后不能在囹圄司任职,下官也愿为龙王与大人效犬马之劳,随时听候调遣。”

蒋子渊垂眸沉默地瞧着叩首的董尚元,任窒息的安静肆意拉扯董尚元悬起的心脏,半晌后,沉声问:“董司长,你可知,我是谁?可知我为何能独自在这大殿见你,为何能定夺你的罪名?”

此话一出,饶是这向来左右逢源的董尚元也冒出了冷汗——如今这世上最难猜的关系,就是蒋子渊和唐砚的关系,蒋子渊问这话前,董尚元从未怀疑过蒋子渊对唐砚的敬重,可……蒋子渊既这样问,难道是有心篡位,平日里敬重和爱护唐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话他怎么回答都不对——他恨不能将地叩出一个坑,让头再低一些,不过仅停顿片刻,他便张口道:“您是……”

他紧了紧手,闭眼道:“下官不敢隐瞒,便说心中所想,倘若下官因言获罪,那也已将胸中真意道出,死而无憾了。大人一直是下官心中的龙王,即便您现在还不是,但下官仍将您当作龙王看待,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蒋子渊眯起了眼睛,眸中寒光闪过:“你把我当作龙王看待?那你把我老师放在何处?”

董尚元听出蒋子渊声音中一闪而过的狠戾,立即转变风向道:“龙王是下官要孝敬的龙王,您是下官心中的龙王。下官斗胆说明,师生是您二位之间的关系,但您二位,在下官的心中,都是能够稳固龙族大业的天子,无论您二位中的哪一位,下官都愿付出生命去侍奉。”

将话委曲婉转,说成这个滴水不漏的样子,也当真是难为董尚元了。蒋子渊舒展开微蹙起的眉头,却停了片刻,才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付出生命去侍奉?”

“是。”董尚元马上答,“下官斗胆猜测,大人突然回来,定是有事关龙族命运的大事。倘若龙王与大人需要下官做什么,尽管吩咐,下官定以龙王与大人马首是瞻,囹圄司董尚元以及所有在籍官员、杀手,随时听候调遣,誓死完成圣命,大事未成之前,绝不走露半点风声,请龙王与大人相信囹圄司。”

董尚元这超然于常人的领悟力确是其能成为前朝宠臣的最大因由。蒋子渊暗自在心中称赞他一番,面上却无甚波澜,停了片刻,才道一句:“起来吧。”

“是。”

董尚元起身行礼,暗自松了口气,他最是知道允彻喜怒不定的性子,但既让他平身了,便是不会治他的罪了,也说明他猜得不错——他早就想到李恒那孙子会上奏参他一本,但他也知道这事既是他们二人吩咐他做的,便不会治他的罪,那一大早传他进宫将这事摆出来说,定是想探他虚实,该是有大事想吩咐他。

不过他的害怕不假,毕竟允彻从前那茹毛饮血的样子还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这位主子喜怒不定,最难伺候——虽然这次回来瞧着好像与从前那疯魔的样子不大一样,但毕竟是同一个人,他需得谨慎些,以防一个不留意就成了他剑下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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