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2)
第九十七章
蒋子渊戴着面罩,唐砚戴着面纱,二人到了东嫡。此时天色尚早,他们便先到一家茶楼坐下了。
这茶楼名曰风雅斋,素以“酿碧泉之清茶,聚风雅之意趣”闻名东嫡。本是喧嚣之所,却以惯用于书房的“斋”字命名,是为此楼常有超尘拔俗的风雅之客于此集会,不同于寻常凡俗之所。
东嫡人素爱品茶,有食下午茶的习惯。风雅斋生意红火,他们到时,一楼散坐已坐满了人。
这茶楼的小二与北嫡临川阁的小二颇为不同,肩上不披白帕子,穿着也带着几分素雅气,待客不慌不忙,与他们二人行礼道:
“二位贵客,楼上请。”
“这最贵的雅间是什么价钱?”蒋子渊随着他走,问了一句。
“贵客今日不巧,最贵的雅间被另一位贵客包下了,还有一间与之不相上下的。”楼梯转弯,那小二侧身引路,“稍后小的去与掌柜的商量,赠二位一壶上好的茶水,再送两盘精美的小菜,二位看可以吗?”
“不碍事,就那间吧。”蒋子渊道。
那小二俯身行礼,是为“清楚了”。
他们随着那小二上了二楼,走过转角,路过一间半掩着门的房间,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传进蒋子渊耳中。他扫视一眼,见那屋中雕梁画栋,华丽非凡,该就是那最贵的雅间了。
小二将他们引入临街的一间房中,道:“贵客请坐。”
蒋子渊扫了眼这屋内简朴的装饰,不觉挑眉,真是好一个“与那雅间不相上下”啊。
他与唐砚坐在同一侧,接过那小二递来的茶谱,一边翻看,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茶楼可有茶室女?”
“有的,贵客。”
“是花娘吗。”蒋子渊翻看着问。
唐砚手上一顿,侧头去看蒋子渊,见蒋子渊翻看茶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小二也被噎了一下,礼貌道:“贵客,我们茶楼只伺候茶水吃食,不做皮肉生意。”
蒋子渊挑眉,状似才意识到自己问的话不妥,眼睛一弯,不好意思地笑了:“冒犯了,瞧我,忘了这是茶楼。”
“不碍事的贵客,”那小二道,“要为您安排茶艺师吗?”
“不必了。”
蒋子渊点完菜,将茶谱还给小二。那小二退出去前,终于擡眸看了一眼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到底是何样子。他都准备好要将本茶楼最彪悍的茶艺师奉上,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那小二出去后,唐砚当即甩开了蒋子渊的手。
“老师,”蒋子渊想再拉唐砚,唐砚却一把将他推了开。
“你有这个心思就不必与我一同来,你自己来,有许多地方可以快活,免得我来了还要委屈你到茶楼来找花娘,你……”
“老师,”蒋子渊硬是揽着唐砚的腰,将唐砚揽进了怀里,“老师把我当什么了?老师都要与我白头偕老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那你问他花娘做什么。”唐砚黑着脸并不买账。
“刚刚上楼我们路过一个门虚掩着的房间,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有人在这茶楼狎妓。”
“在此?”唐砚问,“这风雅斋不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吗,怎会有人在此狎妓。”
“所以我才问他,”蒋子渊道,“我看那茶谱上,我们这间房还要五十两银子,那最贵的雅间一定不是寻常人能包得起的,他还能在这不做皮肉生意的茶楼里狎妓,他在东嫡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唐砚眉头微蹙——四嫡官场构造简单,并不复杂,达官贵人屈指可数,能在这东嫡放纵张扬的会是谁?与东嫡府有关,还是与东嫡衙门府有关?
唐砚正凝神思考,蒋子渊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那带着委屈的调子传进他耳中:“老师竟这样不信我,真以为我会与别人亲近?”
“……”唐砚回过神,与那咫尺之遥的委屈眼神对上一瞬,心头竟疼了一下。他明知蒋子渊并非见异思迁之人,但听到他那样问时,火气还是瞬时燃起。
“在老师眼里,我就那样不堪?”
那委屈的调子变了味儿,蒋子渊那滚烫的气息已爬上了他的耳朵。他痒得躲了一下,那被蒋子渊亲吻过的耳侧烫得他无所适从。
他紧着推了蒋子渊一把,说:“信你,谁让你不提前与我说清楚,我又没听到那房中的声音。”
见到唐砚这慌乱的样子,蒋子渊只是弯起眼睛笑,缓声道:“怪我,下次我先与老师说清楚。”
唐砚觉得那半侧脸都烧得慌,他胡乱地应了声:“嗯”,一边故作镇定地拿起案上的茶杯,抿了口清茶。
这茶楼的小菜尽是东嫡特色,海里的东西多,在龙宫待惯了的他们倒也算尝鲜。
那小二端上最后一道菜,行礼道:“贵客,您的菜齐了,慢用。”
“你们这茶楼什么时辰打烊?晚些时候我有位朋友也要来。”蒋子渊问。
“小的冒昧,敢问贵客的朋友什么时辰来?”小二问。
“酉时前后。”
“那不巧了贵客,我们申时打烊。”
“申时?”蒋子渊故作疑问道,“现在日头高,酉时还未天黑,为何申时就打烊?”
“呃…这……”那小二眼睛滴溜转了几圈,道:“这是掌柜的定的时间,小的只能照做,不知是为何。”
蒋子渊一点头,说了句:“那便下次吧,下次叫他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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