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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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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命做何用?!”唐砚心里本就疼得厉害,蒋子渊偏又说这样的话,是要将他的心肺都搅碎了才肯罢休。

唐砚兀自压制一番,才没继续咆哮,擡手便拽他衣袖:“起来,大清早的跪我做什么。”

“反正我将命交给老师了。”

“……”

唐砚没忍住,擡手便要打他。蒋子渊丝毫未躲,仅是低下了头,看样子就等着唐砚的巴掌落下。便是唐砚真的打他一顿,他也甘心情愿地受着,无半句怨言。

唐砚的手终是没落下,他糟心地出了口气,又道一遍:“起来,是不是非要我打你才肯起来。”

蒋子渊大概明白唐砚已经不再生气,却从唐砚的语气中猜出了唐砚生气的缘由。于是他非但没起,还跪着往唐砚面前挪了一步,问:“那老师为什么生气?是心疼我的伤吗?”

“……”唐砚喉咙梗了一下,心说他刚才不该心软。

蒋济之和苏弋在这边醒来后,龙宫中变得热闹了不少。唐绛羽每天围着他们两个转,化作大鹏鸟带着他们天南海北地飞。苏弋那晚说要享受生活,便真的开始享受生活。打从醒来,蒋子渊根本没见着他们几面,日日被唐绛羽他们三个带出去吃喝玩乐,夜里才回来。

今日付昭来了宫里,给唐砚带了一锅莲藕雪梨排骨汤。

他敲响唐砚的房门时,蒋子渊刚将手里端着的参鸡汤放在桌子上。蒋子渊听唐砚说了声“进来”,转过身一看,是之前见过的那位将军。

付昭看向桌上冒着热气的参鸡汤,蒋子渊也看向付昭手里拎着的木桶。蒋子渊先挪开目光,朝付昭点头行礼,付昭礼貌地回了一礼。

蒋子渊去看唐砚的脸色,未看出什么波澜,还如上次一样,唐砚没有侧头去看这位将军。蒋子渊站在桌旁给唐砚盛了碗汤放在面前,付昭也默默地把手里的木桶放在了桌上。

“何事。”唐砚的声音很沉,也很冰,问完看向蒋子渊,“你出去找绛羽。”

“好。”蒋子渊应了声。

这位将军来找唐砚,该是有重要事情要说,他本就不该留在此处,即便唐砚不说,他也打算盛完汤就出去的。可听到唐砚的话后,他心底还是压不住地生出一股失落。

他走出明月殿,却未寻到唐绛羽。他本想回到明月殿中,找一处小石桌坐会儿,结果路过明月殿偏殿,见着一处破败的茅草房。那茅草房竟还有一处颓败的小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坍圮的土墙与雕梁画栋的龙宫格格不入。

蒋子渊左右看了看,确定不是他眼花了,这确实是在明月殿旁的一处十分窄小的院子。

他款步走去,见那被风雨凋蚀得坑坑洼洼的木门上,架着一副十分厚重的锁头,现在那锁头锈迹斑斑地敞开着。他擡手轻轻地推了下门,却不料指尖刚一碰到那木门,头便像要炸开一样疼。

那股剧烈的疼痛转瞬而逝,蒋子渊低下头晃了晃脑袋。他走进那院子里,见院中除开半人高的杂草,便只有一处积满尘灰的小石桌。小石桌斜对着一处狭窄逼仄的茅草房,房门上驾着一副漆黑色沉重的大锁,如今已被灰尘落成灰色,也敞开着。

他推开房门,“吱呀”一声,便是一股灰尘扑面而来。他走进屋子里,见这屋子除开一个简陋的榻床,便只有一处带台的铜镜。他透过那模糊的铜镜望向自己的脸时,忽然觉得很陌生。碎屑般的画面骤然闪现在脑海中,他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他用掌心按住太阳xue,却未发觉他的指尖缭绕着暗红色的光芒。

他捕捉不到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画面,头痛却愈发难忍。呼吸开始厚重起来,他赶紧推开门,踉跄地跑出了这个院子。

望向龙宫中巍峨的宫殿,那破败屋子中的景象逐渐在他的脑海中褪去,指尖缭绕的暗红色光芒便在他未知觉时缓慢地消失了。

他回到明月殿,见到了付昭离开龙宫的背影。

回到唐砚房中时,唐砚正收拾桌上的碗筷。蒋子渊赶紧过去接过来,说:“我来,老师。”

唐砚听出蒋子渊声音有些不对,擡眼发现他脸色也不大好,问了句:“身体不舒服?刚才找到绛羽了吗?”

蒋子渊紧着摇了摇头,他想了一路,还是把那茅草屋的事压在心里了。他将汤锅的盖子打开,见锅里的汤仅剩了一个底,他又去看旁边放着的木桶,桶中的牛皮纸笼着,看不见里面的汤被喝了多少。

唐砚瞧着蒋子渊的眼神,好像瞧出了蒋子渊的心事。他垂下眼理了两下衣带,轻描淡写地道了句:“那个一起收了。”

“好。”蒋子渊擡手拿过那木桶,拎着沉甸甸的,里面裹着汤的牛皮纸好似都未动过。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唐砚,想打开那牛皮纸看看却又未开,收拾桌面间他思忖片刻,问了句:“那个,这个汤是凉了吗老师,我去热一下。”

“不用,不想喝。”

“好。”

在一场不着痕迹的斗争中,蒋子渊好像完败对手。此时唐砚淡漠的眸子未教蒋子渊难过,他低头认真地擦桌子,面上无异,心底却压着一点淡淡的喜悦。

待他再回来时,唐砚便与他说:“明日启程去北嫡。”

“好。”蒋子渊站在桌旁给唐砚倒热茶水,心想那刚刚那位付将军该是为这事而来,“去查事情吗?老师。”

“嗯,”唐砚应,“两个已被封印百年的巨兽接连出现在宫门口,加上你来之前,还出了一次亚归的事情,”

唐砚顿了顿,又说:“还有常在你房中出现的白色影子,我怀疑都与北嫡有关。”

“那个白色影子,”蒋子渊道,“之前听绛羽说这边族群的事,只有灵力强盛的混血儿才拥有换脸的能力,他能将脸换成老师的样子,会不会他的真身其实是个混血儿。”

唐砚若有所思,却未置可否,仅是道了句:“明日去北嫡探一探。”

“去北嫡哪里查呢老师。”

“此前我们去过一次,探了一家药馆,但最后打草惊蛇了,就不便再查,这次还是先探药馆,查不到就进北嫡府。”

“进北嫡府?”蒋子渊问,“那不是直接暴露了吗?”

“不会。”唐砚道,“龙王每年都要视察四嫡的状况,这边没有大兴土木建行宫的习惯,所以龙王视察期间就是要住在各个嫡府中的,属于正常情况。”

说到这,唐砚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你出了龙宫不能将龙渊召出来,任何地方都不可以。”

“好。”蒋子渊应完,想起之前钟伯和灵医见到他时的反应,还有上次去东嫡,在海边人多,唐绛羽叫他带了面罩,他也停了一下,问:“老师,外面的人…认识我吗?”

蒋子渊这样问时,唐砚不想擡眼看他,外面的人都认得蒋子渊,因为他就是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允彻。沉默半晌后,他还是看向了蒋子渊,那双眼里写满了真诚和小心翼翼,唐砚的心脏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允彻的目光向来狂妄傲慢,即使是与他最相爱的时候,那满是爱意的目光中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允彻从不曾有如此拘谨谦卑的一面。

“不认识。”唐砚道,“听我的就是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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