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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大世界篇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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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多余的事,交了银锭,直接在大堂便抽了血,然后他回到后院,敲了敲门,说了句:“老师,是我。”

门很快就被打开,蒋子渊看着唐砚一笑:“老师怎么这么快?是不是眼睛恢复些了?”

蒋子渊关了门,再一回身,却见唐砚眼睛红了起来。

“怎么了老师?”

“你这是怎么搞的。”虽有些模糊,但唐砚还是发出了声音。他擡起有些发抖的手,去摸蒋子渊脸上那些带着血的伤,“怎么弄的。”

蒋子渊赶紧擡臂拿袖子蹭了蹭脸,笑着跟唐砚说:“没事,不碍事的,都是小伤。老师,你眼睛好些了,喉咙也好些了,中午吃了什么饭?吃饱了没有?”

被蒋子渊拉着坐到桌前,唐砚还是没压住胸中的情绪。他心里疼得手跟着发抖,眼眶也跟着湿了。虽十分模糊,但他能看到蒋子渊脸上都是伤,两只手都淌着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着鞭伤,背上也都是血。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搞成这样。”唐砚哽咽着问。

蒋子渊忙给唐砚擦眼泪,又怕手上太冰伤太多刮伤了唐砚的脸,便擡起袖子轻轻地擦,轻轻地擦,缓声说:“老师别哭,眼睛刚好,别哭,没事的,都是些小伤,我多吃些,就都好了。”

唐砚心里疼得受不了,梗得说不出话。他低下头,将头抵在蒋子渊肩上,眼泪噼里啪啦地往出掉。

“臭要饭的,刚才不是说今晚你做饭吗,赶紧滚去厨房做饭。”

唐砚握着蒋子渊淌着血的手,不停地摇头,模糊地说:“怎么要你做饭,你的手……”

“不碍事的老师。”蒋子渊忙说,“是我想做的,我去给老师做好吃的,老师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蒋子渊的手疼得厉害,已经快没了知觉了,还是努力地摩挲唐砚的手背,让他安心。

未等唐砚再说话,蒋子渊到榻边拿用过的纱布将手缠了缠,然后便起身跑了出去。

蒋子渊说想做饭,就是为了借厨房的锅,把他带回来的两条小鱼偷偷放进菜里炖了,给唐砚吃。

怕外面闻到香味儿,他在菜里放了许多洋芋。将小鱼压在最鱼个头真的很小,要么肯定要被发现。

他把府上其他人的菜都盛好交给丫鬟,他和唐砚的他自己端回了房里。

回去后把饭菜放在桌上,蒋子渊赶紧将门上了锁。

“老师,今晚有米饭吃。”

模糊间,唐砚看到蒋子渊眼里仿若闪着星辰。他对上那目光,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现在的蒋子渊也是那个做了新的菜,会满眼期待等着他夸赞的蒋子渊。

蒋子渊紧着洗了手,将手擦干,然后坐到桌旁,夹起米饭吹了吹,送到唐砚嘴边。

唐砚见着蒋子渊这样子心里就疼,喉咙也梗得难受,但还是张口吃下了那口米饭。

“我自己吃。”他模糊地说。

“没事,我喂老师吃。”蒋子渊说,“等眼睛完全好了,老师再自己吃。”

蒋子渊说完到盘子里翻了翻,将盘底的两条小鱼翻了出来。他认真地挑鱼刺,一边说:“这里的鱼特别金贵,看着确实跟咱们那边的长得不一样,老师尝尝,看好吃吗。”

唐砚张口吃下蒋子渊喂给他的鱼,点了点头,模糊地说:“你也吃。”

“好。”蒋子渊换了双筷子,也吃了一小块鱼肉。他尝了个味儿,不舍得多吃,又换回那双筷子,继续喂唐砚吃。

这鱼口感确实很好。不知道那是条什么河,这小鱼竟有海鱼肉的劲道。如果是他白天捞出的那种大鱼,味道肯定会更好些。

喂唐砚吃完饭菜,蒋子渊拿过桌上一直没用的碗,往里倒了点清水。用没用过的筷子搅了搅,然后神神秘秘地将筷子拿起来,小心地到唐砚唇心点了点。

一丝甜味儿爬进口中,唐砚抿唇舔了一下,竟真是甜的。

他十分不喜甜,但在这熬了好几天,这会儿品到一丝甜味儿,竟也不反感,反倒觉得可口。

他心下觉得惊喜,模糊间对上蒋子渊那双小心闪烁着星光的眸子。

“甜吗?”蒋子渊小声问,“我在厨房做饭看到的饴糖,盛出了一小块,给老师补充能量。”

两道目光相视,灼灼星光沉进心底。那双藏着爱意和期待的眸子熠熠生辉,将唐砚心底压着的痛楚冲淡许多,他没忍住笑,眉眼弯了起来。

蒋子渊脸上虽尽是沾着血的伤,却也笑得特别开心。

帮唐砚清理好伤口后,蒋子渊扶着唐砚躺下,轻声问:“老师,现在能看清了吗?”

“嗯。”唐砚应,“你身上的伤,也要擦药。”

“没事,不碍事。”蒋子渊说,“剩下的药不多,给老师留着,我这都是小伤,没事的。”

看不清时,唐砚仅听蒋子渊的声音便觉得安心,现在他眼睛好了,见着蒋子渊满脸带血的伤,却还是开心地看他笑,他心里却除了艰涩的疼便感受不到其他的了。

眼眶又酸涩起来,他赶紧侧过身去,不想蒋子渊看到他泛红的眼睛。

那日夜里唐砚突然惊醒,他耳朵里传来了李书竹的声音。

他忙动了动耳朵,问李书竹:“听得见吗?”

“听得见,”李书竹马上回应,“老师你和子渊在哪儿?我们到处找不到你们。”

“我也不知这是哪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灵力受损,子渊也受了伤,一直没听到你们说话。”唐砚说,“那边可还好?那巨兽有没有继续作乱?”

“老师放心,巨兽已经被禁卫军处理掉了,当时子渊刺了它一剑,它就已经气息奄奄了,未再作乱。”李书竹说,“您和子渊在那可是有什么困难,才回不来?”

“我想应该和灵力运转有关,待我灵力再恢复些,再试试能不能回去。”

“好。”李书竹马上应。

话毕,唐砚坐起身,想在指尖结一道结界试试,但指尖的微光绕了半天,刚结成结界便退了下去。

是灵力还没有恢复好。

不过耳骨传声已经听到了,想来已经在恢复了,不出明早,他就能恢复得差不多。

他又轻轻地躺下,刚拉了拉被子,蒋子渊便侧过身,往他旁边靠了靠。

心跳似有一瞬的迟滞,他侧过头,终于将这些日子惯于错开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在了蒋子渊的脸上。

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英挺的眉尾、挺峭的鼻梁……分明就与允彻一模一样,可他看向这张脸时,却怎么都看不出允彻的影子。这双合起的眸子是那样的安静,此刻唐砚注视着,仅能想起那眸中常常写满的心甘情愿,却联想不到半分从前经常挤在这双眸子里的暴戾与杀气。

蒋子渊与允彻,当真是同一人吗。

在这冰窖般的地方,蒋子渊将他护在身后,在最寒冷的时候将身上的棉袍脱给他穿,握着他的手给他呼气暖手,硬是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给了他一丝温暖。

日子苦涩,蒋子渊却还是让他尝到了一丝甜味。

晚饭时蒋子渊那双小心闪烁着星光的眸子又浮现在他心头。此时他未克制,擡起手轻轻地去触碰蒋子渊的眉眼。

不小心擦到了蒋子渊眉边的伤口,蒋子渊动了一下,便又沉睡下去。

仅仅两日,蒋子渊就消瘦了许多。脸上尽是沾着血渍的伤口,片片青紫伤痕。颈侧有几个肉眼可见的圆形疤痕,该是取血留下的伤。

唐砚终于向心中的艰涩屈服,眼眶滚烫了起来。他轻轻躬起身体,将脸埋进了蒋子渊臂侧。

蒋子渊如此真心待他,他便是铁石心肠,也该动容了。

可蒋子渊是允彻啊,他是允彻。他害死了唐靖,害死了他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他如何能与害死他至亲的人共度余生啊,他怎么能对得起唐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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