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大世界篇5（1/2）

冰雪大世界篇5

那日夜里唐砚睡得不好，翌日清晨，蒋子渊刚一动他便醒了。

“要出去了吗？”

“我又吵醒老师了。”蒋子渊听唐砚声音清晰了，回身看他，见他脸色也好了不少，笑着问：“老师，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唐砚撑起身体，却未感知到背后伤口的疼痛。他伸手摸了一把，背上的伤竟都好了，看来是灵力恢复了不少。

“嗯。”他眼前清明，见着蒋子渊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心头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你呢？”他问，“身上的伤都未好好上药，疼得厉害吗。”

见唐砚去看他背后的伤，他紧着侧过了身，笑着说：“不碍事，我的都是小伤，老师好了最要紧。”

去张大人家领活的时辰还未到，蒋子渊出门取柴火的功夫，听到有两个下人在窃窃私语，该就在他们这院子的墙外。

他悄声走过去，靠在那墙侧，听其中一个人说：“这事儿要是被张大人知道，可够咱老爷喝一壶的，要我说直接把他们俩卖了得了。我看那瞎子长得有几分姿色啊，卖给张大人玩弄不正好吗，另一个身强体壮的卖去当血奴，这能赚好大一笔啊。”

“那就叫好大一笔了？”另一个下人声音虽小，语气却浮夸，“你没看到那黑衣服的天天往姥爷那交银子，一天五十两，还交一袋血，老爷转头把血卖给张大人府上，再赚十两银子，这可是日日进钱的买卖，直接卖了多亏啊。”

“五十两六十两的也到不了我们手里，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天教张大人知道了，我看老爷人头不保，保不齐咱们小命儿也跟着没了。”

“嘘，府上的人不说谁能出去说啊，再说了，就许他张大人家做买卖，镇上的人都得为他卖命，但凡谁家里弄点营生就得给他上供，不上供就不准开，凭什么啊。”

“你可说呢，理是这么个理，但上哪儿讲去啊。谁家做点小买卖的不得给张大人交点啊，要不能开舒坦吗，更甭说老爷这种私自雇工的了，被知道了那可是大罪。要不咱把赎身银子交了，趁早撤吧。”

“我那银子还留着娶半夏妹妹呢。”那说话的下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听外面传，说德善堂那欧阳大夫到上面递状子去了，告的就是张大人徇私枉法。”

“啊？”另一人惊呼一声，“那老东西不要命了？”

“嘘，要不你以为他最近不在德善堂坐诊是干什么去了，他要真告成了，完蛋的可就不是咱们了，那就是张大人了，你等着瞧好吧。”

“消息可靠？”

“可靠，德善堂经营得好，银子是不差的，我猜那欧阳大夫还是因着家里儿子那事儿，跟张大人那憋着口气呢。”

“他这要是不成，连着儿子带着老母，可就都玩完了。”

“那我们到时候再跑也不迟，我们这种贱命，谁稀罕啊。要脸没脸，血又不香。张大人瞧不上我们，我们就还能过点好日子。”那人说到这，语气神秘起来，“我听说张大人那手段，嚯，在榻上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怎么说？那一百两银子的营生？”

“是了，我看那一百两是有命赚没命花。隔壁宋府，有个白面小生替宋家老爷去张大人府上送血，结果被张大人看上了，直接就被扣下了。诶呦听说那被折腾的，日日从张大人卧房都能听到惨叫声。”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前几日的事儿，”那人声音压得更低些，“我还听说，那白面小生，其实跟着宋家公子交好呢，宋家公子知道这事儿都要疯了，要不是他爹硬拦着，他都要闯到张大人府上抢人去了。”

“哟…这，这这，这都是什么癖好啊。”

“听说那宋公子还叫他爹甩了鞭子，对那小生用情至深啊。”

“啧，苦命的鸳鸯。”

听两人话音落了，脚步声往院子这边走来了，蒋子渊紧着回了屋子里，赶紧把房门上了锁。

“怎么了？”唐砚问。

蒋子渊看到唐砚这张白净的脸，心中骤然紧了一下。他握住唐砚的手，唯恐在这陌生的地方护不住唐砚，让唐砚受了伤害。

“老师，白天我出去了，你把房门锁好，有人敲门先问做什么，来送饭叫他放在地上就好，不要教别人见着你。”

唐砚见蒋子渊满眼的担心慌张，虽不知是为什么，却也点了点头，缓声答：“好。”

“老师现在的灵力如何了？是不是灵力一恢复，我们就能回那边了？”

唐砚低下头，在指尖凝出一道结界，直到他收起手，结界才逐渐退去。

“快了，不出今天，我们就能回去。”

唐砚擡眸看蒋子渊，他鲜少在蒋子渊眼中看到这样的慌张，他一时想不到别的，竟只想摩挲他的手，让他赶紧安心下来。

“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蒋子渊还未等说话，屋外突然吵闹起来，嘈杂的脚步声将近，身后的房门被一脚踹了开。

他赶紧将唐砚拉到身后挡住，转过身，见门口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坐在张大人家院子里，嘴里叼着草给他们发木牌的人，身后有一群随从，还有这个府上的老爷，以及那家药馆的婆婆。

蒋子渊心下一惊，只见那婆婆拄着拐杖，大口喘着气，颤颤巍巍地擡手指向他，说：“就是他，是他，我交的就是他的血。”

那嘴里叼草的擡手将这府上老爷拽了出来，问：“你他娘的交的也是他的？”

那府上老爷紧着跪下不停地作揖：“是，是小人一时糊涂，小人没有私自雇工，只是暂时收留他们二人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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