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第二十七章

唐砚回来时元旦假期已经结束了。

新的一年，蒋子渊和唐砚的第一面是在专业课上见的。唐砚保持着与以往一样冷淡的上课风格，看起来与之前并无不同，但蒋子渊能感受到，唐砚有心事，不开心。

下课后，蒋子渊拿着从校财务处取来的报表，敲了敲唐砚办公室的门。

“进。”

唐砚一边擦手上的粉笔灰，一边擡眼看了一眼，见是蒋子渊之后便移开了目光。

“老师，”蒋子渊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需要你的签字。”

趁着唐砚找钢笔的功夫，蒋子渊问：“老师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唐砚不回消息也不见他，一定是生气了，他抽丝剥茧地想，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便只能当着面问。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老师跟我说，我改，老师不要生气。”

“没有。”唐砚只说。

“那，那老师要不要一起吃午饭。”蒋子渊试探着问。

“我去食堂。”

蒋子渊还没等再说话，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进。”唐砚一边拔开笔帽一边说了句。

蒋子渊擡起头，见进来的是一个青春洋溢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身穿一件白色毛衣，下身一条宽松的束脚裤，额前的头发微卷，脖子上挂着个头戴式耳机。他眉眼弯弯的，先是朝蒋子渊笑了，然后叫了声：“老师。”

“这是我的论文。”那男孩子说，“还要麻烦老师帮我看看。”

“嗯。”唐砚接过论文应了声。

“老师有任何问题随时在微信叫我，我随叫随到。”

“嗯。”唐砚应了声。

“那麻烦老师了，老师再见。”

“嗯。”

那男孩子看起来十分有朝气，眼睛弯弯的，也朝蒋子渊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关门声让蒋子渊缓过了神，唐砚签好字的报表已经放在了桌边，他停了片刻，才说：“老师，那我先走了。”

“嗯。”唐砚应。

蒋子渊走后，唐砚绷着的弦松下来，眼里浮现出许多分落寞。

寒风卷着残枯的落叶一步步走向深冬，白雪覆盖了烟城大地。

元旦过后没几天，烟大就要放寒假了。宿舍楼里每天从早到晚都是拖拉杆箱的声音，搞得唐绛羽也归心似箭，每天问李书竹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回去。

终于今天一早，他耳朵里传来李书竹的声音：“我和潇尧中午回去。”

唐绛羽一下跳起来，应了声：“好！”

每次假期他回那边前都要和蒋子渊一起吃个饭，这次也不例外。最近他迷上了学校里的一家串串，三天两头就拉着蒋子渊去吃，今天他决定就用这家串串结束这圆满的一学期。

“你下午回家？”蒋子渊问。

“嗯。”唐绛羽点了点头。

“几点的车？要不要我去送你？”蒋子渊问。

“啊呃…不用，不用。”唐绛羽马上说，“我和书竹她们一起，她们也去车站嘛，顺路。”

蒋子渊点了点头：“好。”

吃完了饭，唐绛羽回到宿舍，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一闪身，消失在了屋子里。

那边也已步入深冬，银装素裹。

李书竹在房中换自己喜欢的衣裳。上身一件宫绣云纹服，下着一条红豆色宫缎娟裙，临出门前披上一件素白斗篷，下摆处点缀了几朵淡色梅花，安静温柔中不失俏皮。

推开门，见宋潇尧已等在门外，她眸中一亮，问：“怎么这么快？”

宋潇尧动了动身上的氅衣，笑着道：“披上就出来了，急着跟女朋友吃好吃的去。”

两人拉着手，刚要走到宫门，一只大鸟迎面飞来，差点儿撞在她们脸上。宋潇尧一把将李书竹拉到身后，待看清那鸟的面目后，召出袖白对着它擡手就打。

那大鸟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少年郎，双手迎着袖白的攻击，一边道：“是我是我是我。”

“我打的就是你！”宋潇尧道，“有路不走你偏飞，飞你偏要往我们两个脸上撞！你讨打！”

唐绛羽躲不过宋潇尧的打，便跑到了李书竹一侧，一边喊：“书竹你管不管啊！哪有这么暴力的啊！”

李书竹笑着拉住宋潇尧：“好了好了，他不是故意的。”

宋潇尧这才停下，两手拉着李书竹，缓声问：“刚有没有吓着你？”

李书竹摇了摇头：“没事。”

宋潇尧这才将袖白收起来，一边警告唐绛羽：“再这样毛给你拔光。”

唐绛羽则朝她做了个鬼脸，跑到了李书竹旁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书竹问。

“刚回来换完衣服，怕来晚了你们已经出去玩了嘛，我才飞着过来。”唐绛羽说完眨了眨眼睛，笑着问：“你们是不是去吃好吃的？”

“是也不带你。”宋潇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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