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不带你也赶不走。”

“你……！”

要不是李书竹拦着，唐绛羽恐怕又要挨一顿打。

这边一下雪就爱吃一道甜品，叫雪衣豆沙。雪衣豆沙做得最好的，是北嫡的临川阁。

他们三人到的时候，一楼已经坐满了人，虽还没到岁首，但已经年味十足。小二吆喝着来招待他们三个：

“您三位楼上请。”

他们三个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如果是夏天，侧头便能看到外面的碧绿江水，这家饭阁临江而建，故名临川阁。

现在冰封雪飘，江水被冻住了。但侧头能见到许多在冰上滑冰玩耍的小孩子，时而笑声入耳，欢闹不停。

饭菜吃得差不多，雪衣豆沙便被端上来了。

听说雪衣豆沙这道菜工序复杂，对火候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做成了的雪衣豆沙状似朵朵棉桃，每颗上面点缀几片单色花瓣，入目养眼，入口即化，实是适口美味。

三人慢慢用完了饭，走出临川阁，正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家家户户都出来散步消食。

临川阁门外的临江夜市特别热闹，卖小吃的卖首饰的，小摊一个挨着一个，应有尽有。

本想一起散散步，哪知唐绛羽早打定了主意，一出临川阁的门便直奔江上，跟小孩儿抽冰尜去了。

剩下她们二人也好，省得唐绛羽在这闹来闹去。

她们两个牵着手散步，看到一个围满小孩子的摊位，走近一看，原来是画糖人的小摊子。

想到回来前李书竹念叨过一句“有些想吃糖人”，宋潇尧便要去排队。

刚往那边走，就感觉李书竹拉住了她的手，她回过头，见李书竹耳尖微微发红，便离近了些，小声问：“怎么了？不想吃了？”

李书竹摇了摇头，说：“走吧，不吃了，你看都是小孩子在排队。”

宋潇尧回头往摊位看了一眼，这才看到摊位前围着的的确都是小孩子，她们两个这么高的独一份。

宋潇尧又转回头，说：“怎么了？我女朋友就不是小朋友了？我去给我家小朋友买。”

李书竹的耳尖红得厉害。

宋潇尧站得近，又比李书竹高一些，索性直接将李书竹挡进了怀里，擡手将斗篷帽子给李书竹戴上，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说：“走了，排队去。”

队伍有些长，要等一会儿才能排到她们。

宋潇尧低头小声问：“女朋友害羞了？”

李书竹的头都要垂到胸口去了，也躲不过宋潇尧的目光，便只得侧过头躲进宋潇尧怀里，小声说：“我才没有。”

宋潇尧双手揽着李书竹，笑着道：“好，我女朋友才没有。”

小朋友们叫糖人师傅画的图案千篇一律，不是小兔子就是大老虎。

到她们两个这里，师傅问了句：“要什么样子的？”

宋潇尧说：“要两个字，丝竹的竹，唐尧的尧。”

师傅便低着头开始写字。

“你们怎么不要小兔子？”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

两人一侧头，见摊位胖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才差不多与糖人师傅的桌子一般高，小脸冻得通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们，肉乎乎的小手里握着一个小兔子糖人。

宋潇尧笑着道：“师傅，在字上都加一对兔耳朵。”

“好嘞。”师傅应。

宋潇尧又看向那小娃娃，那小娃娃看着宋潇尧咯咯地笑了，宋潇尧也望着他笑了。

李书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宋潇尧，眉眼也柔和起来。

她喜欢宋潇尧身上这种自然的光和热，最初将她心中的坚冰融化的，就是这样暖人的光。

宋潇尧从师傅手中接过两个画好的糖人，把“尧”那一个给李书竹，然后用她的糖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李书竹的，小声说：“干杯。”

李书竹看着她笑了，也小声说：“干杯。”

宋潇尧拉着李书竹的手，继续逛夜市。

“好吃吗？”宋潇尧问。

“嗯。”李书竹点了点头，见宋潇尧先吃的

“兔耳朵留给女朋友吃。”宋潇尧道。

李书竹那刚刚冷静下去的耳尖，这会儿又红了起来。

李书竹的手被宋潇尧紧紧拉着，温暖且踏实。

最初宋潇尧就是这样，带着一腔的温暖想要给她安全感，可她冷了太久了，她怕那突如其来的温暖，便始终往后退，但她退一步，宋潇尧便朝她走两步，她退两步，宋潇尧便朝她走四步。宋潇尧的脚步温暖而坚定，终于拉住了她的手，用胸中的温暖融化了她心中已冰冻十几年的坚冰，让她也逐渐温暖了起来。

“风筝！天上有风筝！”

听到小朋友的呼喊声，二人停下步子，顺着小朋友手指的方向往天上望了一眼，还真有只风筝。

“是……绛羽吗？”李书竹问。

宋潇尧略显糟心地出了口气，这大冬天的，空中连点微风都没有，这个时候能把风筝弄到半空中的，除了唐绛羽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两人缓步走回都是小孩子的那段江边，见唐绛羽坐在一群小孩子中间，双手食指中指交叉在一起，从交叉处生出一股灵力牵扯着半空中的鱼形风筝。

周围的小孩子激动得手舞足蹈，估计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灵基太差，根本看不到唐绛羽运送灵力，把他当成变戏法的了。

正想到这，就听唐绛羽说：“注意看哦，它要飞得更高了！”

一旁的小孩子激动得又拍手又跺脚，各个嘴里大叫着：“哥哥好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