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2）

他便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出去，你独自去吧。”

付昭看着唐砚眼里那都快溢出来的落寞，便道：“那我也不去，我在宫中陪着你。”

“也罢，都好。”唐砚转身往回走。

付昭去嘱咐钟伯叫灵厨做些唐砚爱吃的，又返回唐砚房中。

“狐族的事，查的如何。”唐砚问了句。

“看不出有不对的地方，但我一个人能力有限，我想着等小李他们三个回来，叫他们与我一起去看看。”付昭道，“要查这件事，急不得，就算真的有，他们应该也藏得很深。”

“等那边放假，我与你们一道。”

“好。”付昭应。

唐砚去了那边之后，回来总会说些让付昭听不大懂的话，不过现在时间久了，他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比如唐砚所说的“放假”，便与他们这边的“休学”、“休沐”相类似。

不多时，钟伯进来送饭菜。

饭菜摆了一桌子，都是平日里唐砚爱吃的，但唐砚吃了没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吃得如此少怎么能不瘦，是不合胃口？”

唐砚摇了摇头：“没味道，我也不太饿，你吃吧。”

这龙宫付昭常来，灵厨的手艺他也尝了无数次，眼前的菜明明都是平日里唐砚爱吃的，他吃着口味也与之前并无不同，怎能突然就没味道了。

想来还是唐砚心情不好，吃不下饭，付昭便也跟着放下了碗筷，说：“那想不想吃些别的？我去买回来。”

唐砚摇了摇头。

“那你休息会儿？我出去找钟伯下棋。”付昭问。

“嗯。”

“好。”付昭道，“饭菜放在这，想吃了叫我，我叫灵厨去热。”

付昭走后，唐砚坐在榻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他觉着眼睛有些痒，擡手揉了一下，手上竟湿了。

他看着手上的泪水，自己都有些怔住了，他寻遍他的记忆，都记不起他曾有落泪的时候。他不知为何流泪这样稀松平常的事他好像从未做过，更不知为何现在会流泪。

心口被堵了块大石头，他的心小，容纳不下那么大的石头，挤得他整颗心都疼，疼得他都要喘不过气了。

因为疼而落泪？

不像他。

另一边傍晚时，唐绛羽给蒋子渊发：要不要与朕一起跨年？

每年唐绛羽都发，每年蒋子渊都回：不成，要和唐老师一起吃饭

所以唐绛羽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已经准备好等蒋子渊一回，他就转身回那边找他师父吃喝玩乐去。

结果等了半天，等来一句蒋子渊的：好

这一个“好”字把唐绛羽回懵了，都做好转身就消失准备的唐绛羽又捞起手机，回了句：啊？不和唐老师一起吗？

蒋子渊：嗯，唐老师说不一起了

不是，那……

那他还要回去跟师父吃喝玩乐呀！师父都答应带他去临川阁吃烧鸭子了！他还要去临川阁外的江上与小孩儿一起抽冰尕呢！！

蒋子渊：你有事？那你去，没事

唐绛羽看着蒋子渊的消息，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捞起手机回了句：我来了

放下手机，唐绛羽面色悲壮惨烈，走向门口。

亏大了，这下亏大了。

早知道不问了。

苦恼了一路的唐绛羽，见到蒋子渊后便把情绪抛到脑后了，因为他发现蒋子渊好像不大开心。

他从大一认识蒋子渊，到现在已经快五年了，好像没见蒋子渊这样过。

蒋子渊向来成熟，处理事情的能力很强，不管有多少件事情等着都不慌不乱，能有条理地把每件事做好，还能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帮他赶走负面情绪，耐心地帮他把要做的事情一件一件梳理好。

这么多年，始终都是他有负面情绪，蒋子渊帮他解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蒋子渊有表现在脸上的不开心。

所以他有些束手无策。

晚上唐绛羽躺在床上，看着旁边抱着电脑的蒋子渊，看了半天，趴起身小声叫了声：“子渊。”

“怎么？”蒋子渊看着电脑应。

“你是不是不开心？”憋了一晚上，唐绛羽可算是问出来了。

“没。”

“你骗不过我。”唐绛羽说，“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听着唐绛羽那十分认真却又有些稚气的话，蒋子渊没忍住笑：“嗯，但真的没事，是论文太难写了，我有些累。”

“那能不能不写了，都要跨年了。”唐绛羽说，“我们一起看动漫。”

“你想看？”

“嗯。”唐绛羽点了点头。

“那也成。”

蒋子渊应完在电脑上点了保存，把电脑合上，也趴在了床上。

唐绛羽把pad放在枕头上，俩人一起趴在床上看动漫。

唐绛羽小孩心智，以为蒋子渊肯笑了就是不再难过了，却不知道蒋子渊是把难过藏进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