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第十八章
两人回了那喜房，唐砚将蒋子渊的外套脱下还给他，转头看到床上他的枕头还在被子里塞着，他面不改色地将枕头拽了出来，又摆在了床头。
蒋子渊看着唐砚又要就那样躺进被子里，犹豫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老师，要不，你把外套脱了睡…舒服一些……”
唐砚的动作停了一下，继而面不改色地应了声：“嗯。”
唐砚擡手拉开拉链，将外面的外套脱了下去，里面是件白衬衫，下摆塞在高腰西裤里。衣裤相接的位置，唐砚的腰细得不像话，再往下看，该有肉的地方却恰到好处。西裤的臀线被微微撑起，唐砚偏瘦，但身材却并不干瘪。
蒋子渊忙将目光移了开，背对着唐砚也将外套脱掉了。
而后他又转过身，尽量将目光避开唐砚，说了句：“老师，外套给我。”
唐砚把刚脱下的外套放到蒋子渊手上，蒋子渊拿着挂到了门边的衣架上。
蒋子渊上身是一件圆领毛衣，下身一条宽松的裤子，略有些慵懒却又不失朝气。
他转回身时唐砚已经移开了目光，正低头整理被子。
蒋子渊又有些手足无措，他站在床边，跟唐砚说：“老师先躺下，我再关灯。”
“嗯。”唐砚垂着眼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波澜，应完扯了扯被子，就躺了进去。
蒋子渊把灯关了，摸回床上，躺进了另一床被子里。
这次两人不再有其他的心思，不再想着起床找东西，不再藏着各自的心事，一门心思只想睡觉，却又都有些睡不着了。
蒋子渊已经躺在最边上了，却还是觉得唐砚的呼吸就在他耳边，他仿佛都感受到了唐砚呼气时微微吹动他鬓边的发丝。那绵长的呼吸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也扰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心。一呼一吸间让蒋子渊的身体变得无比燥热，着实熬人。
最后他只得稍微动了动，侧过身去，背对着唐砚，一侧躺才发觉，刚刚挨着唐砚的那只耳朵，都已经有些发烫了。
这一夜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蒋子渊那紧绷的神经才被袭来的睡意战胜，算是睡了几个小时。
村子里的人醒得早，村长夫妇一大早就来叫他们两个吃饭。
蒋子渊醒来后揉了揉眼睛，见唐砚已经坐起身了，便也紧着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刚刚六点半。
“老师睡得好吗？夜里冷没冷？”蒋子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了句。
蒋子渊这清晨刚一醒的声音着实是磁性得恰到好处，唐砚取衣服的手停了一瞬，但仅仅一瞬，就冷淡地应了声：“没冷。”
蒋子渊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应了声：“那就好。”
村长夫妇想留他们两个在家里吃饭，但昨晚答应了去驻地吃饭，蒋子渊便笑着从碗里拿了半个馒头，说晚上一定过来吃。
唐砚比他先走了几分钟，蒋子渊到驻地的时候考古队的人已经开始吃饭了。
早餐是面条，两种卤子，一个土豆的，一个青椒的。他坐下后看唐砚碗里是青椒卤，而且已经拌开吃了几口了。
估计是别人给他盛的。蒋子渊盛了碗面条放了勺土豆卤，放在唐砚旁边，说了句：“老师你吃这个。”
苏弋这才注意到唐砚碗里是青椒卤，这一大早忙得她忘了唐砚不吃辣这回事。她刚要说那碗青椒卤的就别吃了，就见蒋子渊拿过了那碗青椒卤的面，吃了起来。
“我吃过了。”唐砚说。
“知道，”蒋子渊应了声，侧过头看着唐砚笑了，“不能浪费粮食嘛。”
唐砚收回目光，苏弋怔了几秒，也收回了目光。
印象里，她和蒋济之的剩饭蒋子渊都没有吃过。
吃过了饭，大家出发到工地去干活。蒋子渊依旧没有和唐砚在一块，中午吃饭时就听唐砚咳了几声，再一个下午过去，回驻地时唐砚鼻子就有些堵了。
考古队的人忙着清理出土的器物，蒋子渊怕唐砚不舒服，赶忙跟苏弋说：“妈，今早我们答应了村长晚上到他家吃饭，我们先走了？”
“嗯，没问题，快去吧。”
唐砚打在一个器物上的目光移开，朝考古队的人点头致意，跟着蒋子渊一起出去了。
到门口时，蒋子渊停住步子，说：“老师，把拉链拉上。”
“啊。”唐砚应了声，低下头将棉袄的拉链拉了起来。
两人一路走回村长家，正赶上村长家吃饭。村长披着大衣，坐在炕边，笑着招呼他们两个：“快，正好赶上了，我刚才还想叫老婆子去叫你们。”
“好，洗个手就来。”蒋子渊笑着说。
两人洗完手坐到桌子前，一看，好家伙满桌子的菜没有一道不放辣椒的，除了干辣椒就是青辣椒。北方人普遍不怎么吃辣，但魏城除外，有句传言说魏城的人从小都是嚼干辣椒长大的，所以个个无辣不欢。
蒋子渊看着这一桌子菜，正想该怎么办，另一边唐砚已经开始吃饭了。
村长夫妇的一番好意，拒绝不是那么回事，吃得太少也不是那么回事，蒋子渊再聪明这会儿也没办法，只能尽量他多吃点，让唐砚少吃一点。
一顿饭吃完，唐砚的胃就有些不消停了。
本想帮着收拾收拾，但村长夫妇极力劝阻，把他们两个推回房间休息。
唐砚进了屋子就靠在了床上，这不用说蒋子渊也知道是胃不舒服了。平日里能站着唐砚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靠着。
蒋子渊转身出去找村长夫妇要了杯热水，又回屋子里翻了翻箱子，找出了两片药，递给唐砚：“老师，药。”
都这会儿了唐砚还面不改色，问了一句：“什么。”
“管胃疼的，”蒋子渊说，“吃一点省得胃疼。”
唐砚本想拒绝，但胃里翻江倒海得着实是不太好受，便接过了蒋子渊手里的药和热水。
吃过药之后，蒋子渊扯了扯被子，跟唐砚说：“老师躺着休息会儿。”
胃疼得越来越严重，疼得唐砚失去了逞强的能力，躺进被子里，没过几分钟，他突然有些反胃。本来以为忍忍就过去了，但实在是难受得厉害，他便马上起身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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