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蒋子渊看着唐砚捂着胃，估计是反胃了，便顺手拿上刚才的水跟着唐砚出去了。

不想惊动村长夫妇，两人从后门出了屋子。

唐砚弯着腰干呕，这时候蒋子渊顾不了那么多了，擡手去舒唐砚的背。

“老师。”

蒋子渊刚叫了一声，就被唐砚攥住了手腕。

唐砚将胃里倒了个干净，蒋子渊的手腕被唐砚攥得有些疼，但他全然没在意到，那跟心口处的疼比起来微乎其微。

他一边把水递给唐砚，一边不断地舒着唐砚的后背，轻声问：“舒服些了吗老师。”

唐砚点了点头，大概是难受得厉害，也忘了松开蒋子渊的手腕。

等唐砚漱完口，蒋子渊扶着唐砚回去，让唐砚靠在床上，扯了两张纸递给唐砚，说：“老师再躺着休息会儿。”

唐砚摇了摇头，大概的意思是想坐着。

“好，”蒋子渊胡乱地应，手忙脚乱了半天，他才意识到唐砚犯胃病一般只是胃疼，不会反胃，这会儿吐成这样该是感冒了。

他又走回床边，看着唐砚，轻声征求意见：“老师，我摸下额头。”

唐砚没应，他就当是默许了。擡手摸了下唐砚的额头，他吓了一跳。

烫得厉害。

他赶忙转身去翻箱子里的药，又出去倒了杯水，回来后他坐在床边，轻声问：“老师，是不是又看不到了？”

唐砚摇了摇头，说：“有些模糊。”

唐砚的声音也哑了，哑得快要听不到了。

蒋子渊心里被搅得厉害，眼眶又有些酸涩，他把药送到唐砚嘴边，说：“老师，管感冒的药。”

唐砚大概是难受得紧，这次没再自己接过药和水，张口把药吃了下去，又喝了两口喂到嘴边的水。

“老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蒋子渊说着准备起身，却被唐砚拉了住手。

两人都停了一下，唐砚马上就把手松开了。

蒋子渊觉出是自己太急了。唐砚现在看不清东西，这又是在外面，他不在的话唐砚会很没有安全感。

想到这，蒋子渊又坐回床上，即使唐砚已经看不见他了，他还是认真地看着唐砚的眼睛，缓声说：“我出去买个面，想回来给老师煮个面，要不老师空着胃吃感冒药，一会儿又会胃疼，老师稍微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听完这番话，唐砚紧绷的神经好像放松了些，点了点头。

蒋子渊扶着唐砚躺下，又给唐砚拉了拉被子，起身出去了。

村子里的小卖店东西不太多，除了方便面只有一种挂面，几块钱一捆，蒋子渊买了一捆，又挑了几根青菜，临走又拿了瓶矿泉水，拎着回了村长家。

蒋子渊先去了趟他和唐砚的房间，说：“老师，我回来了，现在我去煮面。”

见唐砚点了点头，他才拎着面出去。

没几分钟，他又回了屋子，进来时说了声：“老师，是我。”

他走到床边，拉过唐砚的手，往唐砚手里放了个水瓶子。

唐砚摸着是热的，茫然地往蒋子渊的方向看。

蒋子渊将唐砚的手盖在被子下，说：“装了热水的瓶子，要是胃疼了就暖暖，会好一些，我很快就好。”

蒋子渊转身出去煮面，十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他先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过枕头，将唐砚扶了起来，把枕头垫在了他腰后。

他又端起面，坐在床边，准备喂唐砚吃面。

这次唐砚摇了摇头，擡手朝自己比划了一下，示意蒋子渊让他自己吃。

蒋子渊看着眼睛已经失焦的唐砚，缓声说：“会烫着。”

说完他拿筷子卷起一点面，轻轻吹了吹，拿碗接着送到唐砚嘴边。

唐砚停了一下，才张口把面吃下去。

而后蒋子渊每夹起一口面，都要放在嘴边吹吹，再送到唐砚嘴里，一直到这碗面都吃完。

这面的口感照蒋子渊在家里做的差远了，但汤的香气却依旧能唤起唐砚的食欲。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蒋子渊那张溢满温柔和心疼的脸却仿佛就在他眼前。

每次轻轻吹几口气，每次将面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那一记记柔软细腻的温柔仿佛都敲打在他的心上，让他被温暖紧紧地包裹住。心脏微微颤动，但漫溢于胸中的却仅剩安心。

吃完了面，蒋子渊放下碗，又扯过纸，轻轻地给唐砚擦了擦嘴巴，轻声说：“老师，躺下休息会儿。”

唐砚点了点头。

蒋子渊便把他腰后的枕头拿出来，扶着他慢慢躺下，给他掖了掖被子，说：“我去把碗洗了，很快就回来，老师想不想喝些热水？”

唐砚摇了摇头。

“好，那老师闭眼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见唐砚点了点头，蒋子渊才拿着碗筷出去。

快速把碗洗了，回来时唐砚闭着眼睛，他以为唐砚睡着了，便轻轻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唐砚手里的水瓶子，感觉到水不怎么热了，便轻轻拉开唐砚的手，将那瓶子拿了出来。

到厨房去换了瓶热水，回来又轻轻地放进唐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