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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祭酒 悲伤能摧毁人,解裁春一边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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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源真实可靠,两军对垒时,群臣子民皆目睹了少年天子苍舒承德的相貌。神女亲降,止住兵戈,亦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多数人亲眼所见。

苍舒承德所有的言论,桩桩件件,有迹可循。在后续的排查中无一不被证实。

大众不禁议论纷纷,认为他或许确实是天命所归。

仿佛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少年天子耗费巨资,动员子民,修建神庙,塑造金身。

平纹窑烧制的白瓷,似雪类冰。当它被恭恭敬敬地请进专门为其修建的庙宇,神女像由此得以正式供奉,万家香火,终日不熄。

烟火缭绕,连神女的面貌也变得模糊不清。

虔诚的信众们,卑躬屈膝。跪下身来,为自己与家人、远方的亲朋祈福。

信仰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有了寄托的向往,在人世沉浮熬煎的殉道者们获取到了希望,在纷争中一次次溃散了的民心得以凝聚。

北辰一统天下,众望所归。

感觉被当枪使了的解裁春,总觉得哪里不对。

造势简单,实践困难。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能在如此短的期间内,鼓动民心,干出实绩的,必有高人在背后襄助指点。

是丹霞峡、羡瑶台、绛阙的修士,又去民间历练,停止战乱?

不,现在有九重霄在背后虎视眈眈,他们自顾不暇,哪能腾出手来帮忙。

灵能那边走不通,那就是法源。

二者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的存在,也不是行走在不同平面上的两条直线,各走各的,永不相交的关联,其中的关联更为微妙。

掺和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相传法源创始人是不可攀越的仙山走下来的仙人,富国安民,人尽其才,广开民智。

她授予民众最为匮乏的三种教育——爱、死亡、性。

爱、死亡、性三教育,纵使到了方外之人所在的末法时代,也不敢打包票说上一句已能完全普及。

由此可见那位仙人在民智不开的年代,推行得并不容易。

若不是有一身本事傍身,早就被撕吧撕吧扯了。要么作为胡言乱语,迷了心志的疯婆子沉塘,要么成了不知羞耻的□□,绑起来架在火堆上当众烧死。

在温饱都未必能饱足的世代,爱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其余的性跟死亡一样,每个人都逃不离,但讲起来又大多讳莫如深,好像说一句就要被穷凶极恶的马蜂蛰。

人们不谈爱,而信奉家族。认定父母子女,夫妻绑定。

一提到死亡就紧皱着眉头,讲到性更是忌讳得要命。

难推行就不推行了?法源创始人易陵君擅长的就是逆风而行。

于是月老祠香火鼎盛,说媒拉纤的红娘、媒婆能辨别真伪。白绸装饰的灵堂,唢呐匠、大钹手,一应俱全。私塾教师翻阅着手中经卷,背着扁担的挑货郎听见货物的嘀咕。

对于那位连名字都没留下来的,称得上背叛仙族的仙人,余留下来的记载寥寥。

只听得一声兴叹。

“人们对于爱的认识,还是太过狭隘。”

非得是要男女之欢,亲朋之爱,局限于人与人之间,或一口气飞跃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宏图伟业上,才能被冠之以爱之名。

对现有的生活充满热忱,愿意为自身的事业奉献一生,喜好捣鼓兴许永远走不到主流的小玩意儿……只要心跳为之脉动,自愿投入海量的时间与精力,就能为之而定义。

无奈现今的世道,人们总喜好在桩桩件件的事情上,事无巨细地一步步细化分歧。大到地区、肤色、种族、血脉,小到喜好、穿搭、饮食、起居……

越是强调对立,统一就越会失影。

对立和统一并不是只有你死我活的关系,而可以相互并存。

当时代发展到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观点,越发地细致切分,人为架起高墙,不再广开言路,阻碍互通有无,自由的空间就会进一步压缩。

人们会越来越不能接受其他人与自己的差异,也不会甘心龟缩在固有的一亩三分地。

与日俱增的不满,积累攻击性。到了一点小事,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赞同,就消失。

将所有没有站在这边的对象,视作潜在的敌手。致力于消灭。

长此以往,矛盾频发,消抹和平,人类必将迎来灭绝。

“那个国家好像效仿古法,来源一个灭亡了的国度,叫……什么来的?不记得了。”

天地良心,蔽思菱不久前还只是个偷鸡摸狗的女贼,哪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成了亲上仙山的第三人,还能完好无损地下来,这牛皮够吹一辈子的了。

被那个落花峰峰主拘禁的日子,虽然好吃好喝地给她供着,也没有严刑拷打,但她没有一日不想金盆洗手。

准确来说,被老大招安的那一天,她就金盆洗手了。

主要是老大讲的活尸太渗人,新冒出来的北辰国度又太玄乎。

整的她抓心挠肺,睡也睡不踏实,只能自己给自己甩一鞭子,加油干活咯。

蔽思菱接着汇报,“他们创立的军队特别英勇,叫什么……扎彩军?”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寻常小国两三下就被灭了。要我说,那可忒邪门了。”蔽思菱回想起那场景,仍旧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双臂,把冒起来的小肉粒搓热了,沉到底,才能坚持说下去。

“他们都不知道痛的!全部人,不是一个、两个,是所有的人!所有!跟杀神附体似的,看着可吓人了!他们不用睡眠,不用进食,仿佛杀戮就是在修整。”

“要是仙山上的仙人都是这样,那该有多恐怖!”

幸好她遇到的仙人不是。

蔽思菱补充道:“我亲眼见到一个人,被碎尸万段。切到不能再拼合的那种。”她右手手背往左手手掌心重重一拍。“但是奇了怪了,后面没几天,他又活蹦乱跳地复活,兴高采烈地冲上去砍人了!”

“你说这奇不奇怪?”

解裁春倒吸一口凉气。

照蔽思菱的说法,她心里有了对应的人选,就差验证。

主要是她认识的人不多,能圈出来的范围里就那么一位。估摸着说出来是八九不离十的。“北辰是不是最近请了一个……”

她闭上眼,琢磨着用词,“有没有某位基本不涉政,但地位超然的人出现。”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

“知道他的名字吗?”

这个嘛……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蔽思菱整理好的消息,全都巨细无遗地记载在批量购置的书籍上。依照日期轻重缓急程度分类。

她依照解裁春的需求,翻阅四面八方汇总而来的消息,在书册上点出一个人名。

“老大神机妙算啊。”蔽思菱兴奋地回报,“是有这么一个人,帝王看重,群臣尊敬。说起尊敬,倒不如说是害怕、恐惧?”

明明是拥有这么一架恐怖大杀器的国度,竟然还有让他们恐慌的对象。

或者完全反过来,正是由于这位让他们不得不恐慌的对象,才使得这个新生的王国有了这么一架恐怖大杀器,进而能迅速崛起?

“新上任的国子祭酒——几乎从来不上朝。主要在祭坛上出现,每次开战都必然出场。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无不臣服。”

“更有甚者,说他是北辰幕后君主,名副其实的操纵者。”

“他的名字是……”蔽思菱辨认着上面的称谓。

解裁春闭上眼,抢先爆出对方的名字,“祁夜良。”

“对,您怎么知道?”

“是个老熟人了。”不想碰面的对象,但也不是仅凭她的念想,就能决定究竟碰不碰面。山上的事情都乱成一锅粥了,就先别急着掺和山下的事了。

存在的问题,还是需要警惕。

解裁春问道:“活尸呢,最近可有发现?”她不忘强调一句,“遇到风吹草动,有任何不对头的,立刻掉头就跑,有什么神秘法宝通通丢出来。”

“记住,命只有一条。万事保命要紧。”

“记着呢,记得真真的。”

蔽思菱拍着胸脯保证,“老大给我们的保命符,各种神奇的宝贝,我们大伙都收藏着呢!确保在保证安全的状况下,大范围搜索过。可惜一无所获。”

没发现老大口中描述的,水火不侵的玩意儿。

老大说,那玩意外貌丑陋,奇形怪状,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压根不是活人。

真有这东西,一出现,那早就四里八乡都传遍。

除非能够像当夜曲风镇那样,偌大的镇子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别说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就连半只苍蝇都没飞出来过。

奇了怪了,那是怎么一回事?旧的疑难未解开,反增新的疑惑。

解裁春手指头无意识敲动,由于左手被人握着,一下下落在甘驱霖掌心处。好似轻轻挑拨着人的蒲公英,有些痒,但他没有躲。

难道是她想岔了,随水峰峰主有先天之见,把灾难扼死在襁褓之中。曲风镇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活尸出现的地带。

千秋之后,方外之人愁苦万番的活尸之灾,就这么简单明了地解决了?

呃……好吧。按照祁夜良抱着她观看过的戏曲内容,一般主人公们这么想的事,就很难有轻松快活解决的。

往往在预备松一口气后,就会迎来致命一击。

解裁春右手按住太阳xue,认真思考。

眼见新长出来的指甲,要戳破皮层,实在看不过眼的甘驱霖,反手捞住她的右手,毫无保留地为之代劳,指腹轻柔地按摩着她的颞区,再根据她的表情变化,调整施加的力道轻重。

落花峰峰主谢无邪表示,假使他的弟子们在其他事情上,也能办得如此细心周密,他们峰就不会自开宗以来,被扣上傻大缺的三字帽子,至今没有摘下来过。

烈烈北风,衣袂纷飞。一身素缟的女子,根据现有的零碎资料整合统计。

假若活尸没有消失,没道理不会出来狩猎。出来狩猎了,没道理没留下一丁半点的踪迹。

单抽离种种疑虑,去除不可能的因素,那剩下来的,再不愿面对,也能构成此中唯一当之无愧的真相。解裁春擡起头,视线穿越问道宗,冲出丹霞峡,隔着重重云雾,眺望绛阙的方向。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有传言,活尸是神魔大战的遗留物,才能侥幸存活至今。那么,高高在上,常人难以彻底铲除尽的仙家后裔,要用什么样的作为,才能付出微小的精力,得到庞大的收获?

答案是,投放活尸。

噢,一个足够丧心病狂,也能充分奏效的疯狂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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