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2/2）

他转到厨房，除了咖啡燕麦，橱柜里面只剩几个苹果和面粉黄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苹果勾起了他的回忆，还在庄园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朋友给他送过苹果派，那是老管家唯一一道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菜品，苹果派又甜又酥，对于童年甜品匮乏的杰森来说是难以抵制的诱惑，布鲁斯不得不拿罗宾要挟才能让他少吃几块，为此，杰森那天晚上还被迫刷牙刷得史无前例的长。

这么多愁善感可真不像自己，杰森抹掉眼底一滴泪，他已经和布鲁斯一般高了，苹果派自己也能做。

搅拌，混合，组装，烤。杰森看着新鲜出炉的派，闻起来还不错，他端着去找达米安。

小孩正和狗打成一片，是马特来开的门，杰森把吃的往前一递，马特就闻出来了，“好香。达米安，你哥哥来找你了！”

“等等，我想大家一起来分享。”

达米安双手抱臂，他从没见过杰森做速食以外的东西，“这能吃吗？”

当然可以，虽然味道和杰森记忆中的有些出入，但苹果的甜味安抚了他乱跳的神经，他又可以当个人了，“达米安在教堂里过得挺开心，谢谢你牵线搭桥，默多克先生。”

“叫我马特就好，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的。”

“你的工作是不是很忙？达米安一直念叨着要来谢谢你。”他当然没有，杰森是为了引出话头才这么说，好在刺头达米安也没有为了面子反驳他。

“其实最近还好。”马特停下勺子不欲多说，杰森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知道兰斯博士吗？我听说她是一个实践经验很丰富的心理学家。”

“她确实是。兰斯博士的特长是帮助警方判断嫌疑人的心理状况，避免律师拿精神疾病作为辩护和量刑的挡箭牌。”

杰森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我想和兰斯博士预约一场心理治疗，但又担心就算花了钱她的预约也排到明年去了，马特，你能帮我问问她吗？”

马特的眉毛高高扬起，杰森立刻感到一阵尴尬和羞辱，“没关系，忘了这事——”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她的？”马特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我可以帮你问问，如果可以的话就帮你预约了。”

“谢谢你。”达米安用好像知道了一切的眼神盯着他，杰森感到一阵不自在，“我该走了。达米安乖乖的。马特，如果他调皮捣蛋直接教训就好了，告诉我也行，我会收拾他的。”

杰森匆匆离开，达米安摸摸贝利，不让它碰食物，“杰森有时候就会这样，别管他。”

检查完杰森，马特就该出发了，他把小孩和小狗一起送到教堂，贝利现在几乎成了教堂的半个陪伴狗，杰克的婚礼策划已至尾声，等到他和达娜正式结婚之后才有空管贝利。

纳丁神父出来送别他，压低了声音说话，“马特，就咱俩说话，你告诉我查利森现在怎么样了？”

马特同样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还活着，但是你不该向我问这个的。我对整件事情不予置评。”

“马特！”神父着急地拦下他，“这对每一个基督徒都很重要，查利森的车祸到底有没有传的那么玄乎？”

“他的车祸和他拍的那部宗教恐怖片毫无关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相信这些恶魔之类的无稽之谈了，神父。”马特在他的称呼上加重语气。

马特从未见过真正的恶魔，再年轻个三十岁纳丁神父自己也会这样，所以他不以为忤，“传说梵蒂冈内部有一个诛魔牧师团，如果上帝是真的，恶魔又怎会是假的？更何况查利森拍完他那部电影就出了这样的车祸，当时还开着剧组里用到的车，他的女朋友的死法和电影里也一模一样，教众们都很焦虑。”

“照这样下去，没有恶魔也会变成有恶魔了。”马特叹气，“我们还不能确定，警方留下的证据——”被人为偷盗走了，“不是很多，他们还在全力破案，案子还没移交给检方，我们还不能确定这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

纳丁神父有些失望，但他也理解这个话题的敏感性，马特不能再透露更多了，忧惧像灰尘一样黏在他身上，马特只好安慰他，“这不一定和那电影有关，制片人和导演不都还好好的吗？”

“但查利森是视效总监，人们怀疑他看到了什么才招惹上了不祥之物。”

“神父，”马特郑重地握住他的手，“人们现在需要的是你，不是答案。教徒们需要主的荣光，让这光驱散阴霾。”

纳丁神父的心安定下来，艾萨克站在马特的背后评价，“还是你有办法。”

“为什么你总爱站在这个地方？”马特抱怨道。

“这样你就会露出不设防的表情。”艾萨克哈哈笑着跑远，他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马特要重走一遍事发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