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刀光错（1/2）

第133章 126.刀光错

千余人列阵向昱都合围，几乎无法隐藏。安泫青也未必就有隐藏之意——除了蒋渊一队人马，其余人皆光明正大地出了山庄。

禁军上十二卫才搜捕完元封，城内外还有数不清的善后工作，少不了与镜王府私兵交手。但博州已经太久没出现过私兵，这些从西北军中遴选出来的佼佼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禁军反应过来前将对手击溃。

夜幕愈发浓稠，晴夜的星子也被阴云翻涌遮蔽，难以窥探这支来去如鬼魅的队伍。

……

稍早些时候，宗正院门外，聂政带着当年撕下的那页玉牒与那宗正官对峙。安泫青在城外，褚不庭在监牢，眼下他行事，已无任何人指挥。他垂眼看着那接过他手中玉牒后，跪地叩首的宗正官：“本王要见皇上。”

宗正官已经忘不掉这种不停哆嗦的感觉了，他双手托着玉牒，支支吾吾道：“殿，殿下，今日宫中实在太乱，皇上日理万机，恐怕……”

“本王并不是在请示你。”聂政从他手中拿回玉牒，收进袖中，“这是本王长大的地方，用不着人带路。”

他一手如鹰钩钳住宗正官的后脖颈，把人提起来后改拎着领子：“随我去御书房面圣。”

宗正官大小也是个郡王，这样被提着走，总归有损皇家颜面，聂政出门前难得思索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他才懒得管这些。以为八王爷大发慈悲准备放过自己才停下的宗正官两眼一闭，仿佛晕死过去了。

就这样一路被拖到御书房前，宗正被一把扔到门槛后：“我是褚洆，我要见皇上。”

“褚洆”是谁，像值守的小内侍这般大的新人都已不认识了，只听得个“褚”字，便拖着颤颤悠悠的声音道：“回贵人的话，皇上这会儿，正在会见大理寺的杜少卿呢。”

“少废话，还不进去通传？”聂政手腕一翻，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抵住小内侍细皮嫩肉的喉咙。

未等小内侍大惊失色，眼前却一道白影闪过，雪亮的拂尘缠住聂政手腕，绞得聂政向后闪避，刀尖在小内侍的皮肤上划出一串血珠。

“啊——”内侍捂着脖子连连后退，撞上身后廊柱。

门后传来褚沥愠怒的质问：“何人在外喧哗？”

魏瑾硬生生挡住聂政，双手死死扣住门环：“……皇上，是奴婢，奴婢许久未见皇上，今日正有机要禀报，便斗胆来送文书了。”

“魏瑾？”褚沥的声音似乎冷了几分，沉默片刻才重新开口道，“人死魂消，你可想好，自己身上烙着的，是谁的名讳了吗？”

闻言，魏瑾眸色骤寒，双手将门环扯得吱呀作响：“回皇上，奴婢……”

“少废话！”是聂政突然上前推开魏瑾，一掌拍在门上：“我是褚洆，皇上见也不见？”

“原是八皇弟。”褚沥轻嗤，在屋内不知做了什么，片刻后由杜如泰打开了房门。

聂政瞥见杜如泰衣服下摆有片暗沉，不知是不是兄长或元封的血。

他握着匕首立在台阶下，玄色衣摆垂落，那双总是覆着薄冰的眼睁在紧锁的眉头下，睫羽下的阴影压得极深，瞳仁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没有半分温度，直直锁着褚沥似笑非笑的脸，唇角抿成冷硬的直线。

“我有玉牒，宗正院已经验明正身。长公主身死之事我知道，七皇兄当日与我在洛州，当地百姓多有目睹我们交手者，皇上，你不能冤枉七皇兄！”待真见到二皇兄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只管将事先准备的词胡乱说一通，全然失了章法。

这么多年，便是这个人搅得西北，搅得他两位兄长不得安生。

“皇上，臣弟归来时，曾在洛州遭人劫杀。若你有心为长公主鸣不平，不妨也替臣弟查一查，是谁要害我？”

褚沥背着手，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暑气湿热，朕大病初愈，还是不要陪你们在外面的好。”

聂政上前几步：“那便进去说！”

杜如泰看见他手中有寒光，猛地出手撞向他手腕。聂政被震得虎口发麻，仍牢牢握着那匕首。

“魏瑾！”褚沥不悦地皱起眉头，“不是你要来见朕吗？”

一旁，魏瑾却只是微微福身：“奴婢突然撞见八王爷，担心他对皇上不轨，这才进来……”

“不必多言！来的路上，我已经叫人通知内阁、六科、御史台，皇上想见谁，在此一并见了就是！”

聂政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众文官气喘吁吁的声音。此时他们大多已经下值，宫中的消息一到，也只能马不停蹄地换衣服赶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