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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身陷囹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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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124.身陷囹圄

此处是济安渠边一处支流,褚泽船夫打扮,摇橹的动作野有模有样,小船晃晃悠悠荡入芦苇。渐暖的日头蒸干聂政发顶潮气,他本就缄默,褚泽要回头看才能发现他是睡着了。

船舱狭小,聂政趴在矮几上,以蜷缩的姿态入眠,看上去倒像个孩子了。

褚泽摇摇头笑自己荒谬,什么人会失心疯把年逾弱冠的男子看成小孩。

他将船泊到藏在芦苇荡里的废弃码头,那里早有人等着接他们上岸。

安泫青扮作寻常书生模样,玉扇却在这无人的地方展开,搭在额前遮阳。

“弟婿,江南别来,一向安否?”待船靠岸,褚泽扶住岸边木桩轻身一跃,稳稳落到岸上,他压着声音,指指身后,“小弟睡着了。”

然而船吃水一变,聂政就醒了神,扯过扔在一旁的湿衣抹了把脸:“皇兄?”

褚泽回身向船内探头:“我们到了,是安先生来接你。”

聂政并未受伤,下船的动作还算利索:“先生,兄长他……”

“人在大理寺,暂时安全。韩彪已经死了,元封在官道等你。”安泫青言简意赅。

“弟婿,小七他?”褚泽也看向安泫青,“昱都事我不过问,但镜王府如今,全仰仗你了。”

安泫青颔首,诚王明哲保身多年,能答应他出面上报八皇子事已实属不易,此番擅自离藩,也不过是想见许久没有消息的幼弟一面。

“多谢五哥出手相助,替我给慕早带好。”

褚泽笑了笑,揉揉撑船后酸痛的肩膀:“去吧。”

比人还高的野草中,聂政骑着马向官道飞奔;安泫青沿着水边慢悠悠走路,回清辉阁在当地的暗桩。

褚泽回到那艘小船,解了绳任由浪推着船往济安渠干流漂。他知道,以他家那位的性子,大约早就命慕家商船堵在河面上等着捞他了——说不准,本尊都已经莅临江面。

济安渠那头的昱都或许暗潮汹涌,但他回江南的这两千里水路总归算得上风平浪静。小七弟总有自己的造化,他见到洆儿,见到愿为褚不庭肝脑涂地的安泫青,只余一种身心俱疲后被慰藉的淡淡倦意,很想在上了大船后不知天昏地暗地睡一觉。

……

霉腥气筑起高墙,梁柱上垂落的蛛网蒙着经年积灰,粘住几只垂死的飞蛾。蛛网下是临时被腾空的大理寺狱。

狭小的天窗嵌在穹顶,铁条锈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将难得漏进天窗的日光潦草分割,斜斜泼在石墙上。杜如泰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点灯、洗刷地板,却驱不散那阵阴寒血腥——大理寺自先帝时废除刑讯,至今不过二十年,而先前百年的凝血,几桶水洗刷下去,也不过是徒劳。

褚不庭被“请”进去的这方囚室还算宽阔,却没有桌案被褥,墙角还剩了些稻草梗,大约是清理的人不够尽心。

杜如泰到底忌惮镜王,这与对皇权的畏惧并不同,他说不清,但褚不庭那双始终不曾垂下眼睫的眸子就是令他不敢像审问其他要犯那样,直视着步步紧逼。

他命人收缴褚不庭身上所有首饰、硬物,最后躺在托盘中的,只有束发冠与革带。

“镜王殿下,经大理寺查证,长公主殿下两次遇刺时,你都不在府中,而护国寺与皇陵附近,均有目击证人称曾在附近见过镜王府车驾。大理寺现怀疑镜王府与长公主遇刺案有关,镜王,你……”

“不是配合调查么,”褚不庭视线淡然地扫过他,看见他官帽下压抑的眉眼,“杜少卿,俨然已将本王当作阶下囚了吧。”

褚不庭立于昏暗的烛火外,无依无凭,反是杜如泰,背靠灯光里的交椅,依旧胆战心惊:“大理寺证据,已然确凿……殿下若有抗辩之词,则需待三司会审了。”

“证据确凿?”褚不庭不甚明显地挑眉,眼眸微弱的反光中是不容忽视的冷意,“敢问少卿,护国寺与皇陵前,看见的是本王府上哪辆马车?”

“王府马车,乡野百姓又如何认得?”

“既是行刺,什么人又会蠢到自露家门?”

他未上镣铐,只微微向前倾身,杜如泰的侍从便将手搭上腰间刀柄。

“杜少卿在锏卫,学的就是这些本事?抑或陛下手段,就只有这些低劣的污蔑?”

闻言,杜如泰神色一凛,将手中大理寺腰牌重重扣在桌案上:“镜王慎言!”

烛火将室内映照得亮如白昼,却也与人争抢着空气,不多时,杜如泰便感到眼前阵阵晕眩。虽在锏卫任过职,但南镇抚司的刑狱早被元封收了去,他鲜少涉足牢狱之地。

“三司会审前,就委屈镜王殿下了。”

撂下这句话,杜如泰便起身匆匆离去。

大理寺连一把干稻草都没留下,褚不庭环顾四周,挑了块勉强看得顺眼的青砖席地而坐。

藩王留在昱都,身陷囹圄也是迟早的事,只是他不曾预料,会是如今的局面。擡头看了看墙上缩小却变亮的日影,他估算着聂政应当已在锏卫车上,安泫青的快马也该到博州境内了。

大理寺一早便大张旗鼓收押镜王,此事立时遍传昱都,朝野上下无一例外,也都知晓了此事。但皇帝特意将大理寺狱围成铜墙铁壁,里外互不相闻,谁也打听不出更多消息。内阁的大学士们倒是默契地不过问一字,只有张琮趁下朝后回政事堂前的空档,向魏瑾打听了一番。

司礼监与内阁,自魏瑾正式掌印以来,关系已缓和不少,若遇大事,也少不了私下通气。

可这次魏瑾却只道:“阁老,再等等吧。”

无他,只因这次收押褚不庭,皇帝不曾授意他做任何事。他不知是否杜如嵩同皇帝说了什么,抑或褚沥自己起了疑心,他已经有半月不曾踏入皇帝寝宫和御书房了,褚沥新营建的什么丹房更是不让他插手,他自然也寻不到机会在小厨房的膳食中做手脚——那最后一剂雪玉苔,已经在他枕下藏了许久。

早知今日他便不等了,当时就该结果这个禽兽不如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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