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故技重施（1/2）

第130章 123.故技重施

可惜天不遂人愿，杜如泰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都快，大理寺的人次日清晨便将镜王府团团围住。

褚不庭穿着藩王朝服走出府门，眉宇间深嵌着不容侵犯的威仪。

“杜少卿这是何意？”

杜如泰勤勤恳恳当官二十载，从未与这样的狠角色对上，后颈猛地沁出冷汗来——他昨日收到弟弟杜如嵩的家书，说这是他们杜家能得圣眷的天赐良机。

可他现在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镜王殿下，下官奉命侦查先长公主于护国寺、皇陵遇刺之事，只怕有些案情，需要殿下配合调查，若案子与镜王府无关，自然皆大欢喜，还请您不要为难下官。”

出门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褚不庭：……

他做什么了呢？

由此观之，在这些惯爱混日子的官僚眼中，自己大抵不是什么好形象。

收押褚不庭的过程比杜如泰想象的顺利千万倍，越顺利他心里就越发毛，叫来杜府的人反复询问：“夫人还好吧？小姐还好吧？老太君还好吧？你没有瞒着我什么吧？”

家仆反复保证：“府上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老爷您要不放心，便自己回去看看吧。”

褚不庭确实没有为难这只想老实守住杜家基业，也不怎么上进的杜家长子，只在上大理寺的马车前，让人往元封那里递了信。

……

“启禀皇上，属下昨日向钧天与江南卫所发了急令，今日已经有人上报，发现可疑踪迹。”御书房内，元封已然换上锏卫那威风的飞鱼曳撒。

褚沥一手按在重回他掌中的传国玉玺上，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元封：“你去吧，别忘了朕的旨意。”

与此同时，御史台，李恪景正被拦在御史大夫门外：“范大人，我只是不明白，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为何连林大人也要我们写……”

范仰贤也只是摇了摇头：“如今人人过的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怕林大人也做不了主了。况且，君要臣死，罪名本也不必罗织，莫须有而已。”

“而且我们过去，不也经常弹劾锏卫的人么，总归入了锏卫的人，手都不大干净。”

李恪景还欲争辩：“定疆他是好人！”

“定疆？”范仰贤吃惊地后退两步，“你和锏卫指挥使有私交？”

李恪景自觉失言，只冷冰冰道：“我只说他的确是好人，御史台什么时候竟然要做残害贤良的事。”

范仰贤被他一声“定疆”震得腿软，靠上身后门板才能站直，这回门板又晃悠悠地打开了，险些让他摔下去。

“要吵莫在本官门前吵。”是林光禄不胜其扰，终于开了门。

“大人，下官没有要和守元吵的意思……”范仰贤火速拉着李恪景弯腰行礼。他知道这几日林光禄都不大好，恩师才故去不久，长公主这样的知遇恩人又莫名身亡——更何况，有些话没人敢放在明面说，却不代表无事发生。

长公主一去，林光禄这个御史大夫，乃至御史台如今地位，本就岌岌可危。

……

子夜，洛州某处乡野山村。

夜色如墨，细雨沾衣。

野村人烟稀少，当是因水灾，迁走了大多数人口。聂政伏在青瓦巷尾的屋脊上，望着巷口灯笼连成的红线由远及近。

牛油灯笼的主人无外乎锏卫，软甲摩擦声中混着几缕极轻的弓弦颤动，每个人腰侧都整齐悬挂着轻盈的雁翎刀，在这雨幕中连出鞘的声音都整齐划一。

“元大人，前方巷口有可疑人影！”前行的锏卫突然驻足，那领头的百户韩彪握紧腰间横刀，一双眼睛在暗处泛着冷光，正死死盯着聂政藏身的屋脊，“恕属下直言，咱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未免也太打草惊蛇。”

元封骑着枣红马，马鞭不轻不重抽在马鞍上：“锏卫只是来巡视灾情，有何不妥？

“散开搜。”他调转马鞭，不知用手柄戳了什么地方，座下的马便发出一阵嘶鸣，马蹄在原地踏了一阵。

聂政指尖骤然收紧，瓦砾在掌心碎成齑粉。他认出元封坐骑的动静，是按西北军中驯兽的法子发出的，知道这是元封在给自己报警。

可顷刻之间，韩彪已忽视元封，带着十名亲卫扑向巷口，弓弦声密如骤雨，七支弩箭直奔他面门而来！

元封霎时勒马回身，顿时如临大敌，暗道不妙——他却忘了这个韩百户，本就是靠着一对夜能视物的鹰眼升官。

皇帝这是真故技重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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