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真刺客（1/2）

第123章 116.真刺客

诗会次日，东宫就擡进几个大箱子，褚钺的衣食住行，无不大受嘉赏。过几日再去东宫时，褚不庭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便让安泫青同褚钺说，改为每隔十五日见一次。

褚钺自然不愿，但也知盘龙殿只会比从前更注意东宫，何况小叔叔与七皇叔必然有其他考量。

“下月初你有空闲吗？”安泫青突然问褚钺。

上回，他二人是真的想法子把褚钺带了出去，现在他这样问，褚钺还以为又能出去玩了。

“有的有的，姑母初七那天要去护国寺，给我放了假。”

安泫青状似不经意，追问道：“去护国寺祈福，不带你去吗？”

褚钺给他解释：“她为故去的驸马祈福，我不便随行。”

闻言，安泫青与褚不庭对视一眼，后者一直在观察褚钺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就不要乱跑了，没事可以让李照鸿带你到翰林院逛逛。”安泫青合上批阅完的手劄，“今天先到这里。”

褚钺有些失落，被他敲了一下脑门：“收收心。”

依旧是深沉的后半夜，不见月光，安泫青与褚不庭很快就回到王府。

“怎么说？”

褚不庭还是摇头：“他对驸马，很陌生。”

“也是，驸马死的时候他才多大？几个月？”安泫青也摇头，“不过没事，本来我也只是有点怀疑。”

“也是，驸马去世时他还是个婴儿。”安泫青指尖轻叩案几，“不过无所谓，本来就是随便猜猜。”

他忽然疑心这孩子或许并非寻常宗室子——杜如嵩十年前恰在翰林院挂职，而那时正是褚钺开蒙之年——以褚洵的性子，断不会费心栽培一个可能反噬的宗室血脉。

“宗正院这十年来，可有哪支绝嗣？”

“未有。”

“果然。”安泫青眸色渐沉，“我总觉得钺儿的身世......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复杂。”他转向褚不庭，“再跟我说说先太子去世那年，长公主小产的事。”

虚掩的门忽被推开。消失多日的褚不应挟着夜风闯入：“上巳节那日，皇子公主携官眷至洗玉河踏青。长公主在湿滑河岸失足，被发现时衣服上都是泥。彼时驸马新丧，杜家闹得厉害，随行侍卫皆借调自先太子。”

“原本那次出宫，就是大皇兄想趁机给她再瞧个新驸马，虽快了些，但也是为了帮她甩掉杜家人。”他喉结滚动，声音忽哽，“太医诊出滑胎，这罪责便落在大皇兄头上。未及月余，二皇子发难，皇兄从被废到葬身火海，不过转瞬之间。”

话及此，褚不应已眼角湿润。

“她去皇陵别宫养身子，求祖宗庇佑，在那里一住就是一整年。你怀疑她在皇陵的时候，是在养胎？”

“不是没有可能。”安泫青曲起手指，轻轻叩着下巴，“怀孕伤身体，流产更是。长公主的性子，你觉得，她能为‘二哥夺嫡’这件事付出到这种地步的可能性有多大？何况，那会驸马也是尸骨未寒吧，这遗腹子，她当然要小心呵护。”

三人同时沉默。他们能想到的，皇帝未必想不到，若是想到这层，褚钺怕是性命难保。

褚不应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微微蹙眉：“这听着，你要保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钺儿既然信任我们，扶他坐稳这个位置……”安泫青忽然被肩上力道压得皱眉，转头见褚不庭掌心黏着糖渍正按在他新做的云纹锦袍上。

“你要护他便护，”褚不庭按住他的肩膀，“一个孩子。”

他猛地站起来：“你吃糖擦手没？这件衣服很贵的！”

褚不庭无辜擡手：“没沾上。”

旁观许久的褚不应：“你们平时说正事也这样吗？”

“劳逸结合嘛。”安泫青摆摆手，“六哥，你不急着回惊云的话，能不能帮忙找一下当年皇陵的老人，先把人控制住，再顺便问清楚褚钺的身世。”

“我尽量吧。弟婿，你清辉阁借我用用？”褚不应游手好闲了一段日子，被强行派活，还不忘占点便宜。

待安泫青爽快应承下来，他还想讨要点别的什么，撞到弟弟十分不友善的目光，偏头看一眼漏壶，哦，深夜了。

遂灰溜溜遁走。

铜锁咔哒落下，安泫青转回书案前：“突然说起钺儿的事，都忘了护国寺。阿舜，没几天就到刺杀的日子了，元封已经想好怎么假装失手，你最近都要听我指挥，我给你盘算一下怎么躲过这个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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