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收我为徒（2/2）
“所以更要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一回生二回熟，安泫青钻过宫墙缺口，仰头望向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况且，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褚不庭思索片刻，面无表情时显得冷峻的侧脸，在阴影中格外锋利：“谁？”
安泫青笑得高深莫测：“你。”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褚不庭的意料。他眉头微蹙，却没有反驳。
“走吧，”安泫青拍了拍他的手臂，“正式下诏还有三天，我们也不能全指望这个孩子，还要想想应付……啊不对，应对之策。”
……
三日后，安泫青正在翰林院当值，一个小书吏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安泫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
当夜，安泫青与褚不庭再次潜入东宫。这一次，褚钺早已在窗前等候多时。
“先生。”褚钺恭敬地行礼。
安泫青看着这个半分深沉心思都要装成七分的少年，心底忽然生起一股罪恶感。
不过他好赖是完成任务了，安泫青和褚不庭一起喝了他敬的拜师茶，摸摸他行礼时低下的发顶：“你还是换个称呼的好，免得叫顺口了在人前露馅。”
连母亲这样的称呼都改了过来，褚钺不觉得自己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但还是问道：“那叫什么？”
安泫青眉眼含笑，揶揄地看向褚不庭：“一日为师，我的辈分也和镜王殿下平起平坐了，你就叫我小叔叔吧，当着旁人的面叫不出口，也省得你七皇叔听到‘哥哥’二字就心梗。”
褚不庭面无表情，暗暗瞪了安泫青一眼，他今天一句话也没说，怎么还能被中伤？
褚钺从小只读圣贤书，还品不出成年人的打情骂俏，当即就叫了一声小叔叔以表尊敬。
安泫青毫不示弱地对褚不庭瞪回去，又对褚钺正色道：“说说吧，你是怎么说服长公主的。”
在老师面前掰开来讲自己的心计，还有些班门弄斧的羞赧，褚钺摸了摸鼻子：“我先在年轻的宫女内侍口中套出了一些宫闱闲话，这些流言大多捕风捉影，但很能反映外人心中，某些内部的情感与利益关联。然后就可以大胆猜测，有的还可以找杜先生求证，他一般都会告诉我。知道这些，我就能同姑母说……”
前日，长公主府。
褚钺跪坐在长公主面前，已经学会伪装出疏离的低眉顺目。
长公主端坐上首，凤眸微垂，指尖轻敲案几。她今日未着华服，只穿了一身绛紫锦袍，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簪，却仍掩不住通身威仪。
“你当真不愿让安泫青教你？”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审视。
褚钺轻轻摇头，声音低哑却清晰：“姑母，侄儿以为，安翰林……不适合。”
“哦？”褚洵眉梢微挑，“他可是皇上亲自提名的人选，本宫也颇赏识他。”
“正因如此，侄儿才更不该选他。”褚钺擡眸，眼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却又隐含深意，“皇上与姑母都突然提起他，无论巧合与否，必有缘由。侄儿若贸然接受，反倒显得姑母与皇上……心有灵犀。”
他故意在“心有灵犀”四字上微微一顿，褚洵的指尖蓦地停住。
——她授意魏瑾吹耳旁风，让皇帝突然提起安泫青，这在外人眼中本就蹊跷。若她顺水推舟应下，反倒显得她与皇帝早有默契。
“这样也好，也算本宫与他兄妹同心了。”
褚钺见她神色微动，又低声道：“侄儿斗胆，多打听了些。那安翰林原就与镜王关系匪浅，先前太学之事他那般豁出命去，就为了替镜王要军饷——或许皇上撤回了婚约，却撤不回他们之前的盟约了。如此一来，若他入东宫，镜王必会借机插手东宫事务。侄儿正是知道东宫是姑母筹谋多年的一环，才贸然想了这么多，今日还跑出来见姑母。”
褚洵眸色一沉。
她本就想借此寻找机会，名正言顺除去安泫青，顺便挑起皇帝与镜王的矛盾，但若安泫青真成了褚钺的老师，反倒让镜王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接近东宫。
——只怕一箭双雕要变得不偿失。
褚钺见她沉吟，又轻声道：“姑母别怪侄儿多心，日前我已向杜先生请教过几位翰林学士的学问品行，其中有一位李照鸿李翰林，为人端方，不涉党争，或可一用。”
褚洵终于擡眼看他，眼中的讶异也不再遮掩。
“你倒是……思虑周全。”她淡淡道。
褚钺低头，声音恭敬：“侄儿只是不想让姑母为难。”
他不知道褚洵存的是一箭双雕的心思，问清那些事后，他反复度量，只觉得母亲这样似乎像有意拉拢镜王势力，害怕会激怒皇帝。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对母亲来说太过危险了。
褚洵静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好，此事我会向皇兄说明。”
她顿了顿，没戴金护甲的手指拈起一块糕点，向前伸手。褚钺会意，上前双手接过。
“进宫这几日，你似乎成长了许多。”褚洵慨叹道。
褚钺不答，只乖顺地垂眸，小口吃着糕点。
……
“你这小子，倒是会借力打力。”他轻笑一声，转头对褚不庭道，“李照鸿嘛，虽然李家也是八姓之一，但他家的好光景也是近几年的事，素来是清流，不涉党争。你说服长公主选他，既能让皇帝无话可说，又能避免我们的人插手东宫。”
褚不庭眸色深沉，褚钺比他们想的更聪明。
聪明也并非坏事，安泫青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眯了眯眼睛。
至少能证明，褚钺还蠢到被人当刀使，是个可塑之才。
当然，也能说明另一点——褚洵和杜如嵩，教育这孩子的，真是帝王之术，褚钺毫无疑问已经具备了成为储君的先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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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夸求海星求评论OvO（那种语气
上一章末尾补了剧情，记得看呀！
本章安泫青内心os belike：本人穿书的时候没有带极品万人迷老师系统吧？
面对褚钺belike：名额很难拿的邪恶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