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身后众臣（2/2）

“那就好，”元山拉着弟弟上了将军府的马车，“镜王妃是不是在你手上？”

“什么叫在我手上？夫人是在锏卫衙门没错，只是我还不知什么时机将他放出来。”元封驳道。

元山压低声音：“你回去问问镜王妃，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都督府几位将军都是将门之后，同镜王也算有同袍之义，惺惺相惜……”

“我们老大可在大将军马车上？老大！出事了老大！十万火急的大事儿！老大！”帘外锏卫缇骑的声音打断二人对话。

手下如此咋咋呼呼，总让元封有一种自己领了一群虾兵蟹将的感觉。他掀开车帘，露出一张黑脸：“何事？”

“老大，那位安公子今天也不肯吃饭喝水，方才晕过去了！”

“什么！”元封抄起才解下的雁翎刀，跃下马车，提刀就把刀背往下属身上抽，“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么！”

“老大你先别打我了！”下属抱头鼠窜，大叫道，“听说那位还要让什么大人物扒了您的皮！”

元封倒吸一口凉气，怒骂一句，转头对兄长告辞道：“大哥，事出紧急，我先回去了。”

元山朝他挥挥手，也不多过问，就叫车夫驾车回府。他是少数坐马车的将军之一，据说是因为骑术比较一般，不愿被人拿来与其他将军，尤其是镜王殿下比较。

元封赶到时，安泫青已经被擡到宽敞明亮的卧房中，服了药，又在昏睡中喂了一碗清粥，正悠悠转醒。

见安泫青眼神幽暗地盯着自己，元封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跪下，动作之流畅看呆一众下属。

“这几日委屈先生了，但事出紧急，还请先生谅解。”

安泫青虽气，却也只能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可知，你多关我一天，褚不庭和边关将士就更危险一分！”

元封依旧单膝跪地，抱拳道：“今日之后，属下全凭先生调遗。”

“我要见老师，扶我起来……”安泫青没心思同他算账，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此言一出，元封更是砰一声，把另一边膝盖也跪下来。

见他神色悲戚却不言语，安泫青心中隐有不祥之感：“太傅大人怎么了？那天我听见他说话了，他怎么了？他说了什么？回答我！”

观他脸色极差，元封眼神闪烁，小声答道：“老太傅他，不在了。”

许久安泫青才渐渐松开攥着元封胳膊的手，失魂一般问道：“是……如何去的？”

“太傅大人……”元封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太傅大人那日在盘龙殿上死谏，皇帝不纳，他便……”

“褚，沥……”安泫青只觉连指尖都在发抖，眼眶染上赤色，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令人痛恨的名字，“来日我必手刃他以告天下！”

元封见他这副模样，犹豫再三才开口：“太傅是为了西北军将士们的性命，为了大钧边关，西北军民，这份恩情，我等……”

“粮草呢？”安泫青忍着泪突然开口，鼻音很重的声音压得极寒，“老师赔上了命，粮草呢？”

元封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似在强忍什么。

“你现在就跟我进宫去杀了他！”安泫青站起来，俯身抓住他的衣领，眼中的滔天恨意快要将他淹没。

“先生，太傅大人一定还有他的安排……”

“那我能做什么！”安泫青竟能一把将元封推得向后趔趄，声嘶力竭化作一声呜咽，让他自己也萎顿下来，“身为他的学生，身为褚不庭的家人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

他现在是被关在锏卫地牢的人，不可能再亲自去解决这件事。

元封稳住身子，思忖再三才敢安慰道：“先生宽心，大哥今日表了态，不会袖手旁观，若皇帝决意逼死王爷，五军都督府会发起兵谏，王将军的水师也已经到达江北一线……都会有结果的。”

安泫青脱力一般跌坐在床边脚凳上，泪终于不住地淌下来。

李恪景闯入锏卫后院时，所见便是这副情形。

“先生！”他大步跨过门槛，擡手推开元封，到安泫青身边蹲下，要将他扶起。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李恪景转头对元封怒目质问道：“你说你会照顾先生，就是这么照顾的？”

元封见他还穿着官袍，下意识便驳道：“你又来添什么乱？”

李恪景瞪他一眼便回过头去：“先生还病着，我不和你这莽夫吵！”

“守元，”安泫青突然说话，干涩的声音不似方才那样颓唐，“好好把我扶起来。”

又坐回床上，他才缓缓说道，“元大将军心是好的，但现在昱都内诸方，还不宜兵戎相见。”

“是，我回去同大哥说。”元封反应过来他是在同自己说话，连忙应道。

“太傅府上，有什么动静吗？”

李恪景知道这是问自己，便答：“只是在操办丧事。还有，王将军已回京戴孝，宫中却迟迟没有表示。”

“老师一定留了遗嘱，”安泫青沉吟道，眉宇间是元封和李恪景从未见过的极端镇定，平静得让人心底生寒，“太傅府不应该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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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