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挑衅（2/2）

无法，燕北山只得准备下令绕道函州，虽多了半天路程，但总好过停在原地。

传令兵正要开喊，一声鹰鸣从天而降，燕北山认出那是褚不庭的“御用传令官”，忙擡起手臂，接住俯冲而下的苍鹰。

鹰爪上绑着烙有青隼营图腾的小竹筒，燕北山拆开竹筒倒出纸条，把飞累了的鹰交给手下：“给这位大爷喂点水和吃食，晚些再放回去。”

墨城营来的命令是不必理会敦州军，直接通过关卡即可。

斥候不住感叹：“咱们王爷真硬气。”

燕北山却猜到，多半是天凉了，该让敦州知府歇菜了。

“既然王爷说了，那就全速前进！等到了销光城，好和鞑子干他娘的！”

得了这句命令，传令兵一刻也不能等，铆足了劲儿就撒开腿，边跑边喊：“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西北军挂的是朝廷御赐玄色“钧”字旗，自建军以来代代相传，余晖下迎着西风猎猎酝酿成汹涌暗流，势不可当，沉默着席卷大地，挑起纷纷扬扬的暮雪。

燕北山来势汹汹，一副攘外必先安内的模样，敦州军又刚得了知府被擒的消息，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根本没有阻拦的胆量。燕北山也不多停留，率军径直闯过关卡，入了凉州。

凉州地界，万景迥然，连土地的颜色都较别处更沧桑。

时隔多年，销光城战事再起，凉州百姓人心惶惶，难免忆起过去漠北军队过境，使偌大凉州千里无鸡鸣的惨景。

见西北军来援，有人自发聚集犒军，燕北山自认嘴笨，没有桑干做思想工作的天赋，面对乌泱泱的百姓，面对他们汇聚在一起的殷切目光，他只会说：“我军将士当死守，绝不让仗打过孤仞山！”

援军最终与函州的神臂弓先后到达凉州。打头的是手持重斧的重骑兵，耗时三日三夜才从漠兆铁骑的铜墙铁壁上撕开一个口子，与销光城驻军会合。

燕北山与廖忠会面后，亲自押着神臂弓赶往城西北角。

彼时城墙上的神臂弓只剩两架可用，而城下敌军却像蝗虫一样杀不完。燕灵儿已下了死命令，若最后一架神臂弓也报废，她就即刻亲自带队出城，偷袭敌军帅帐。

“小燕将军！小燕将军！援军来了！我们有神臂弓了！”孤仞山的雪厚了一层又一层，传令兵这一声，如同冻土下第一株破土而出的尖芽，刺破了沉寂。

燕北山见到自己妹妹时，她刚从城墙上撤下来，右边脸颊被鲜血染透，不只是自己的还是战友的，少女本该俏皮的杏眸杀气未敛，偏头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而她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神雀营里能将箭矢准确射入重甲衔接处缝隙的弓箭手不多，她不敢有片刻休息，一次次挽弓，伤处就一次次崩裂。

见兄长带兵来援，燕灵儿内心自是大喜过望，甚至有几分喜极而泣的冲动，却只冷静自持地叫了一句左将军。

以前桑干说，王爷器重小燕子，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极类王爷自己，燕北山还不信。直至方才，他瞧见妹妹低头给伤口上药，明明牙根紧咬、冷汗不止，却硬是不肯皱眉的模样。

“灵儿……”燕北山蹲下来，擡手替她擦去额上冷汗，“哥来迟了。”

燕灵儿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不迟，漠北军现在还在休整，他们不知道我们有新的神臂弓，必放松警惕。届时我趁乱带人偷袭敌帐，先把门外的钉子拔了，把他们赶到草原上。”

燕山愣了愣，才应话：“我带人去，你休息。”

“你不行，”燕灵儿却有自己的考量和坚持，“如今城内，廖叔只能守城，而你最擅平原作战，要留着到后面……而我最初学的就是奔袭，是最佳人选。”

燕北山环顾四周，沉声低斥道：“你不要逞能！你以为你是王爷吗？大军压境，独自率孤军深入敌营？不是谁都能像王爷样大难不死的！”

“王爷也会死的，”燕灵儿草草缠上绷带，提起一旁弦已被染成红褐色的弓，“这里，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死的。长矛铁斧马刀不长眼，谁能保证次次都能捡回一条命来？”

燕北山一向无力招架这从小伶牙利齿的妹妹，一时没了可说的话，只能任由燕灵儿站起身。“城东北角交给你了，燕将军。”燕灵儿用弓撞了一下兄长的肩，便走向小队集结的校场，走出几步却又停下，对身后之人柔声道，“哥哥，自当保重。”

燕北山忍住泪意，向她的背影抱拳：“回来，王爷该封你做真正的小燕将军了！”

即将晋升的小燕将军扬了扬手里的弓，走进月下的雪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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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霸霸们我想要海星评论_(:з」∠)_

珠啵可能是三阳开泰了，，头疼多日，鼻塞流涕，嗓子已废……现在又是换季，大家注意保重身体，不管是三阳还是普通伤风感冒都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