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挑衅（1/2）

第91章 84.挑衅

函州至凉州，不必经行敦州辖地，十三架神臂弓同一批粮草直接先行送往销光城，暂时解了廖忠的燃眉之急。

然函州水土所限，本就不宜重农桑，靠函州一地的补给，于战事而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东城门的将士在将军的带领下，再一次抗住来自漠北铁骑的万钧压力，还未调整好状态时，漠北铁骑再次陈兵城下，虽按兵不动，却露尽獠牙，随时能给予这座孤城致命一击。

腾格里却很有耐心，悠然擡起沾满销光城守军鲜血的狼爪，颇有风度地派遣帐下汉人使者给褚不庭送去一封“慰问信”。

这位大漠最骁勇的大汗有无边的野心，大到可以吞噬整个中原，也有像他长在马背上的先辈一样蔑视文弱的汉人。但如何将他区别于那些有勇无谋的漠北首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从不在战场上轻视汉人。

而这次，他却将一封等同于挑衅的“慰问信”直接甩到了褚不庭的脸上，如果不是得意忘形，那么就是他无比笃定，此役过后褚不庭将节节败退，西北完全成为他腾格里的囊中之物，指日可待。

燕北山驰援销光城，帅帐议事的位置就空出来一个，桑干之后就是邬九思。今日他却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往常桑干说完话，燕北山都要来一句“废话”，不认可的时候就是“放屁”，换了邬九思，帅帐内人均素质突然飙升。桑干刚骂完腾格里狼子野心，被点了名的邬九思就匆忙道：“鞑子野蛮，或许真是无心之举也说不定。”

此言一出，桑干本欲好好阴阳怪气一番，却看见上首的褚不庭眼神示意自己保持沉默。

“王爷，末将以为，这封信或并非出自腾格里之手。”青隼营将军谢华没有顺着邬九思的话说，“腾格里汉话说得好，写汉文也还行，但到不了这个水平。”他指的是这封信里几处引记据典的地方。不同于其他经常在战场上与腾格里正面交锋的将士，青隼营更了解的，是盔甲下的腾格里。

“将军此话不假”，一直站在褚不庭身侧的安泫青得到默许，开口道，“估计是他手下的汉人叛徒写的吧。送信的那个，不就是汉人吗？”

褚不庭被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双唇紧抿，看不清喜怒。

安泫青便代他做主，对一众将领温声道：“今天就到这儿吧，销光城战起诡异，还请诸位将军加紧备战。”

众将向二人行礼，也不多说表决心的空话，便各自领命退出帅帐，全程都没有对安泫青参与这样有关战事的决策表现出任何不满。他只是一个参军，还是没有编制的私人参军，西北军几位老将却不敢有半分怠慢，一来是对他身后褚不庭的敬重，二来则是对他本人的欣赏。就连邬九思也曾同下属说，“我观安先生，隐有丞相之姿。”

待众将离去，褚不庭才松了唇角，对安泫青缓缓道：“聚海福那头，收网吧。”

安泫青那句“汉人叛徒”令他醍醐灌顶。他想，自己隐约知道，腾格里写这封信的用意了。

安泫青将那封信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见褚不庭的表情一会阴郁，一会冷笑，一会又变作愠怒，却不再解释任何。

敌对多年，没人比西北这两头狼更会揣度对方，即使他不说，安泫青心里也相信褚不庭的判断。

“抓了张孝直，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会率军，即刻开拔。”

褚不庭将虎符镇在信上，眸光看似不经意地垂在沙盘某处旗面，凝结成坚定而锐利的无形箭镞。

等料理了西北最不稳定的一桶炸药，就该好好同这群漠北人算一算账了。

……

敦州。

开拔已经六个多时辰，将出敦州地界，行伍却没有半点减速。

这只军队的将领正是被派遣驰援销光城的西北军左将军燕北山。

“将军，前方十里有敦州军设卡。”前方斥候来报。

燕北山下令：“亮军旗，继续走，天黑前务必赶到凉州。”

墨城营给廖忠的命令是再守三天，褚不庭却令他十二时辰内赶到。

“恐怕不行，”斥候道，“敦州知府下令，前方戒严封路七天，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素与敦州军不的和的西北军——严格来说，西北军最初是由禁军分出的朝廷驻军，只是多年来认将不认君，与地方军自是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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