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弃官而去(2/2)
谁?
褚沥猛然站起,“你说谁?”
刘典仿佛感受不到龙怒,平静地重复重复道:“八品翰林待诏,安泫青。
“好,好啊……让他滚!让他滚!”褚沥只觉脑内又隐隐作痛,这针扎似的痛很快向四肢百骸扩散开,“不……”他狠厉地皱着眉,面上戾气尽显,“褚不庭,还不回西北么?”
刘典拱手:“奴婢明白了。”
……
今日的镜王府略“热闹”,因安该青辞了官,日理万机的王诤德亲自上门来了。王府大门紧闭,门内正堂,安泫青没有戴面具,腰板挺得笔直地——跪在太傅大人面前。褚不庭内心担忧,却到底不敢上前,只静静站在他身后。
“你胡闹!”王诤德瞪着眼前这不让人省心的学生,苍老的双眼中似乎含着怒极而出的泪,“你当仕途是什么!”
虽是跪姿,安泫青却无半分认错的姿态。他从容道:“老师真的认为那是仕途么?”
“何况,学生这官是如何做的,您难道不清楚?”安泫青擡起头,目光透着些许无奈,更多的是坚定。
“而学生很早就说过了,那个人,不是我的君。”
王诤德用颤动的手指着他,几度欲言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也不忠于谁,”安泫青字清晰地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天下者非一家一姓之私,老师,这都是您教的。”
一旁的褚不庭突然明白,为何那夜安泫青要问他,想成就什么样的大业。
他何其有幸,遇到这样的小瑾。
王诤德怒极转悲,显得枯朽的声音最终落下:“你要清楚,不走仕途,昔日状元安瑾华,除了镜王妃,什么都不是。“
王诤德思虑再三,说出这句话时,看似衰老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却盯着褚不庭。
褚不庭暗自叹道,看来那枚玉佩还是没能让老师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终于站到安泫青前面,对王诤德行了一个大礼:“天地共鉴,学生愿以性命护小瑾周全,若有违誓言,当身死魂消,以命偿之。”
还跪着的人立刻用力拽住他的袍角,愠怒道:“你有病吧?行军打仗的人没事拿命乱发什么毒誓!”
王诤德从他二人这一来一回中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又惊又怒的目光在两个学生身上逡巡,一时间百感交集,最终只冷声道:“老夫行将就木,管不得你们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再不理会背后恭送的二人。
……
晚上,褚不庭给安泫青跪得一片青紫的膝盖上药:“真的辞官了?”
“那还有假?”安泫青哼道,“每日起那么早去点卯上朝,换谁都受不了。”说罢往后一倒,“不如你以后把上朝时间调到巳时。”
褚不庭失笑:“干脆吃过午饭再上朝好不好?”
安泫青颇认真道:“那不行,我要午睡的。”
将用好的药油放好,褚不庭替他放下撩起的裤管,将话题拉回正轨:“今日最后,老师似乎气极。”
“不然呢,他哪想到我真来当镜王妃了。”安泫青嘟囔着,“可这日久生情,又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褚不庭俯身亲了他一下:“我最初也想不到,兄长还能给我拐回个王妃。”
安泫青嫌弃地推开他:“滚去洗手!”
被赶下床,褚不庭在盥洗架前一边搓手一边问他:“你一辞官,怕不是皇帝也气坏了?”
“让他气去呗,给他找不痛快我高兴。”安泫青无所谓道,“除了生病,他最近看起来挺顺的。”
“非也。”褚不庭道,“你可知魏瑾?”
提到这个人,安泫青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听闻他今晨险被太后杖杀,中午皇帝就下诏封他为秉笔太监,假以时日,恐怕要不声不响地代掌印了。”
安泫青叹为观止。
这个褚沥确定不是在演什么古早霸总剧吗?
“太后就没别的?”
“自然是大怒。太后寻至御书房,皇帝当着众阁老的面言道,‘母后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操心太多,当以养生为要’。”
褚沥所言养生,并非“休养身体”之意,而是《养生主》的那个“养生”。其言约等于“别上赶着找死”。
“这同直接撕破脸有什么区别?”安泫青惊讶道,随即又点头,“不过也是,太后以为陈家还是陈颖叛乱前的陈家呢。”
“亲生母亲遭了这番恐吓,长公主就没进宫探望?”他又问。
“她怕是急于同太后割席。”褚不庭道。
“同太后割席,她要做什么?效仿则天/皇帝么?”安泫青头疼道,“但我怎么记得她已故的驸马之母,也就是杜老太爷正妻有一半外族血统,她下嫁杜家,便与外族是姻亲,御史台和宗正院那群家伙能忍?”
褚不庭提醒:“别忘了林光禄。”
又是个一提起就头疼的角色,安泫青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堂堂御史大夫总和他一个八品小翰林过不去,天天弹来弹去,也把他当棉花么?
“真烦,不想了,睡觉!”
见他用被子一把蒙住头,褚不庭起身熄了灯,又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好好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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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礼记·礼运篇》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六韬·武韬》
我记得特别清楚,高一学庖丁解牛的时候,我们那个长得像黑帮老大的语文老师,解释了很久《庄子·养生主》的意思,所谓《养生主》,就是“保全生命的主要方法”
所以这里才会说褚沥是和太后撕破脸了的意思
哥们我这一章什么都没有,你锁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