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洛州同知（1/2）

第66章 59.洛州同知

封禅一案本不必如此细查，有动机的人来去也就那么几个，真查清楚也难免不了了之。皇帝这回如此重视，还特意让元封的人去查，全因御史台的人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竟上了一封奏折，把西北先前的军报拿出来，硬将封禅案与赤莲教扯上了关系。

赤莲教在大钧本就是禁忌，去年在西北，褚不庭百般斟酌才报了个“余孽作乱，已就地正法”的结果上京，至于其与漠北十六部勾结之事更是只字未提。

而那御史竟在上书中直言魔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疑其将卷土重来危害大钧社稷。殊不知赤莲教此时根本连盟友腾格里都无暇顾及，正在沙海忙着与楚西凉的人玩猫捉老鼠。

这些事镜王府与清辉阁虽清楚，却万不可说与皇帝听。皇帝听了御史台的话，对赤莲教又知之甚少，一番思忖，认为不知底细的邪｜教确实比朝廷内外虎视眈眈的人更可怕，才把封禅案放在如此重视的地位。

锏卫顶头上司还卧床不起，底下却也不能闲着，北镇抚司专理诏狱，领命后只要指挥佥事发话就能立刻开始查案，这次暂时由同知牵头，为的是摆出锏卫的态度。

早在接到圣谕后第二天，北镇抚司的人就在已被数场暴雨冲刷过的泰山上找到了炸药与火油的残留。按理说，锏卫是不会见过聂政带回来那管炸药的，故北镇抚司下辖几位缇骑浪费了三日时间研究炸药成分，才确定不是私家产物，又浪费了七日时间校对军器监的簿册，才终于“确认”炸山火药的来源。

一旦牵扯军火，则与朝廷安危关系重大。

向上禀明后皇帝果震怒，下令锏卫迅速查清军火遭劫案。当天靖中侯府来报元封伤势好转，人已清醒，并下令锏卫即刻分派小队人马南下查案。

……

元封那天说的郑同知，正是在贤王宫变后接替他原本职位的人。此人看外貌在三十岁上下，一张圆脸散发莫名的慈祥气息，总之横看竖看都不像享有“朝廷鹰犬”之“美称”的锏卫。

长相颇喜庆的同知大人今日是亲自抱着乔装的衣服来的。“阁主换好衣裳便可直接出发。”郑同知与安泫青说话，手上的衣服却递给了褚不庭——他并不知道褚不庭的身份，元封只交待说清辉阁阁主要亲自来查案。

于是郑同知自然而然地，把易容后相貌平平的褚不庭当成了安泫青的手下。

安泫青今日换了象征鸣沙令的银面，以清辉阁阁主的身份出现，自然是要拿出江湖一霸的气势。他微微点头，声音比平时听上去沉稳许多：“多谢。”

对方笑道：“都是元大人的吩咐。我便不打扰了，您换好后随时可以启程。”

待他走后，褚不庭才道：“此人与江湖人很熟络。”

“我也是刚了解没多久，原来锏卫一直是清辉阁的大主顾。”安泫青略得意地解释道，“其实大理寺也是，不过那帮人估计是脾气不太好，也没有锏卫会做人，掌柜和我说起来都没句好话，卖给他们的情报都更贵。”

锏卫大理寺与清辉阁的合作由来已久，双方顶头上司各不知详情，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府嘛，办事都要讲章程，普遍人缘又不好，查不到的事不知凡几，有些事，清辉阁比他们更擅长。

……

按理说作为威风凛凛与招摇过市代名词的锏卫，是不存在“马车”这种温婉小姐才会用的交通工具作为出行选择的，什么“宝马雕车香满路”，太不符合气质。面前这一架马车，安泫青甚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褚不庭跟元封交代的。

“路程又不远，我骑马就好。”安泫青没上马车，“听说南边官道被山洪冲坏了，马车反倒不方便。”

褚不庭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你怎么骑马？”

“这好办。”安泫青转过身去面对他，银面下双眸灼灼，明显是有一百零八个坏心眼子，

“你的骑术如何？”

“军中敢称翘楚，昱都无人能敌。”

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安泫青抿嘴一笑，拍手轻快道：“那不就得了。同知大人，烦请将马车撤了吧。”

全程在一旁装聋作哑的郑同知忙吩咐下属把马车赶了下去。安泫青所说的山洪毁路是真，但此去洛州，原本路就不好走，驾着马车小心翼翼太不是锏卫风格，安泫青说不乘车，他自然没有不听的理由。

鉴于阁主大人实在过不去自己骑马这关，安泫青最终还是与褚不庭同乘一马。好在郑同知很福至心灵地没有好奇为什么男上司和男下属要同骑一匹马。

至于同样伪装成锏卫随行的元府暗卫们，在面对“上司的上司把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抱在怀里骑马”这样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时则表示，哇这又是什么新的秀恩爱姿势，没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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