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雨幕阴谋（2/2）
“半个多月，痂都该落了，有什么好看的。”褚不庭冷不防地来了这么酸溜溜的一句。
安泫青看得惊奇，心说王爷你人设崩了知不知道，怎么能说这么不冷酷的话！
醋味都快熏死人了！
元封躺在床上装病，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屋顶上新来的的暗卫看自家老大脸都憋绿了，直觉又是一场好戏，甚至想下去抓一把瓜子。一旁的同事似乎很有经验，朝他手心放了一把瓜子仁，意思是磕瓜子动静太大，影响不好。
元封扮演的是忠心耿耿却险些丢命的好下属，几个可怜的锏卫缇骑则直接“尸骨无存”，假死躲清净，如今成了元府暗卫，也算是有个好去处。
“啊呀——来迟了来迟了！元兄你没事吧？”能咋咋呼呼闯进将军府的，除了呼延也不会有别人。由于高鼻深目的长相太过“浮夸”不好混入元府，他在清辉阁捣鼓许久才放心出门。安泫青看到他易容后的样貌和打扮，两眼一黑：“你这样穿，昱都明天就会传开，说定疆和东北富户官商勾结！”
被呼延这么一打岔，屋内气氛缓和许多，除了聂政被五神医扯着领子去隔壁屋看伤口以外，无人伤亡。
元封终于有机会提起正事：“王爷，皇上下令由锏卫牵头查封禅山崩之事，属下现在也无法即刻动身，您看，这是怎么查？”
“我去。”褚不庭干脆道。
这事不简单，背后隐藏的可能是除了长公主和镜王府从外，第三只伸向褚沥的手，早一日查出来，对他们也有益处。
元封心领神会：“杜副指挥使领了南镇府司，如今的北镇抚司还是我直系，现任同知姓郑，也是我一路提拔上来的人，不如让他来辅助王爷。”
“我也去。”安泫青忽然出声。泰山之行聂政带了一管炸药回来，那炸药上有军器监的印，他查了清辉阁的薄子，这批火药是在运输路上被劫的，卖出运输车队消息的，就是清辉阁。
元封看向褚不庭，见他一副“老婆说什么都好”的神情，内心默默无语。
“我去安排，多挑些可用的人手。”
……
深夜，镜王府。
天气日渐炎热，床帐换了薄纱，安泫青总觉得会让外面的人将床帐里的好风光看了去，哪怕根本没有别人在室内。
到后半夜准备歇下了，他满身汗也不敢坐起身子，嫌热也不让抱，褚不庭只好用他的玉扇给他纳凉。
“总要去洗干净的吧。”
“不行，一会都让小环看见了，姑娘家家的，别老祸害人家。”
“那你盖着被子，我去叫人打热水。”
“这样岂不是全府的人都知道我们半夜不睡，还……”
“还什么？”褚不庭笑着拨开他额前碎发，“你我什么关系，还要瞒着谁不成。”
安泫青心说你们古代封建所地主阶级果然好不要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去给你烧水？”褚不庭道。
“我怕你把房子点了！”安泫青擡脚要踢他，却牵扯到不适处，小声痛呼，“你今晚这么凶干什么，我死了你可就没别人了！”
“谁先死谁身上倒不一定。”褚不庭又切换到了没羞没臊的模式，安泫青招架不住，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好歹是个行军打仗的，烧水而已，瞧不起谁？”褚不庭反驳，这人却赌气不理自己了。
最终王爷以“王妃身娇体贵，被子厚了闷汗不舒服为由，让值夜的小厮烧了一桶洗澡水。幸好这位兄弟比较质朴单纯，领导说什么就信什么，丝毫没有怀疑。
安泫青放松地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王爷的洗头服务。
“诶，你跟聂政究竟怎么了？”
褚不庭的动作微微一顿，心说气氛这么和谐的时候为什么要提那个臭小子。
见他不说话，安泫青便道：“也是，谁家哥俩还没个闹别扭的时候。”
总比皇室把兄弟阋墙当家常便饭来得好。
褚不庭挑眉：“猜到了？”
“这怎么算猜，光看你对他的容忍和关心，也能想到吧。”安泫青闭着眼，一本正经地教育他，“阿舜，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光会背地里关心人，当面又嘴硬得很。”
褚不庭无奈道：“洆儿本就不喜与人交流。”
“借口。我看他和小五就相处得很愉快嘛。”
“不说他了，”褚不庭轻轻梳着安泫青的头发，动作不能更轻柔，“今天，你怎么突然要去查封禅的事？”
安泫青正色道：“这是清辉阁第三次被卷进你们中原皇室的斗争里了，背后的人不想我过安生日子，那他也别想好过。”
第三次？
“第一次，是褚涣。那第二次？”
“褚涣是第二次，且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充其量算一点附带的小水花。”安泫青坐直了身子，“大钧状元那么多，为什么兄长偏偏相中我？皇帝也是，一年前我的文章他看都不看，正巧又在这个时候重新注意到我。”
他没把话说完，但褚不庭听懂了——这一切的背后，必然有一个看不见的推手。
“那我还要谢谢这个人，不是他，我恐怕遇不上你了。”褚不庭扯过毛巾替他擦头发。
“你名声在外，我慕名而来，是迟早的事。”安泫青这么说。
褚不庭突然问他：“小瑾，你想我成就大业吗？”
“什么是大业？称帝，还是让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安泫青从水里出来，任由他拿浴巾裹住自己，感慨自己真是被自己他养得骨头都软了了，“你想成就什么样的大业？”
问是问了，但安泫青并不打算等他的回答。
“无论如何，我是你的谋臣，你的爱人。”聊着正事，安泫青却转身给褚不庭一个带着潮意的拥抱和吻，不合时宜却又合乎情意。
安泫青最初选择走出清辉阁，是为了离开。
但正如他所说，自己一个踽踽独行的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活在哪个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何况……
他把脸贴在褚不庭胸口，暗暗在心中许诺一般说道，我不走了。
褚不庭感受到他的情绪，把浴巾裹紧了些。
“先穿衣服，不然澡要白洗了。”
安泫青没好气地用脑袋顶了他一下，你们冷面王爷都好会破坏气氛。
“不闹了啊。”安泫青终于在穿衣服这事上自己动了手，“那个背后的人一天不死，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褚不庭侧躺在床上，撑着手肘看安泫青，都说美人要在灯下观，青年漂亮的侧脸在烛火映衬下，反是不可亵玩的清冷。
“先将人查出来，如何处置，由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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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泫青：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但是你却偏偏看中了我——
褚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