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侧妃（2/2）

西北军中只来过周姝这么一个外面的姑娘，无论见没见过，将士们多少都知道这号人。值守士兵大声道：“周姑娘！营中不可驱驰！

周姝勒马停在营门外，利落地翻身下马：“王爷可在营中？”

“若要见王爷，还需我去通报，烦请稍等片刻。”

过了一刻钟，才有人来领她入内：“方才王爷在回信，不让人打扰，姑娘见谅。”

周姝虽紧张，却不免好奇道：“是……谁的信？”问完才觉出冒犯来。

那亲卫却嘿嘿一笑，“还能有谁？昱都中的那位准王妃殿下呗。每回来信，王爷必定马上屏退左右，专心致志读上个千八百遍，再即刻回信。”

听到“王妃”二字，周姝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亲卫自然察觉不出女儿家这些心思，还在继续说：“也不知王妃究尽竟是怎样的绝色，即便是男子，也让王爷如此挂心......哎呀，明明只见到王爷一人，却已经能想到，这是对神仙眷侣了，啧啧。”他说得上头，周姝又出着神，谁也没注意走过了王帐。还是王帐外的小五喊道：“喂，宋明！别一和漂亮姐姐说话就忘了正事啊！走过啦！”

小五手上拿了个崭新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周姝只瞥到一眼，便知那定是王爷给昱都回的信，又想到在京中所见那人的轩然霞举、龙章凤姿，眼中黯然。

帐内，褚不庭已经拿起军报在批示，眼角却不自觉流露着半分还未来得及敛起的温柔。军营中其他大老粗看不出来，周姝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民女参见王爷。”周姝咬了咬下唇，眼波流转，垂眸行礼的动作掩饰了最后的犹豫，“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成全。”

褚不庭放下手中军报：“你但说无妨。”

周姝心头一动，红了脸，“禀王爷，西域遥远，民女心念中原，不愿前往，想……留下来。”

褚不庭道：“也好，我命人在江南给你置办些产业，换个身份。”

“民女是想留在西北……只求能跟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做个粗使丫头：”周姝心一横，闭眼咬牙道。

褚不庭惊诧擡眸，皱着眉：“本王并不需要人伺候。”

听他换了称谓，周姝心都凉了半截，怯怯道：“王爷……”

一直扒在帐外偷听的小五赶紧跑进来：“周姑娘请回吧！天也不早了，周大哥要等着急了。”

镜王殿下待人，向来直白，唯有对着王妃才会花上大把心思，小心翼翼。他并非不知周姝芳心暗许，当时周灏带着她在别庄养伤，褚不庭偶尔去与周灏议事时，她就隔着帘子偷看。后来她自愿嫁进贤王府时，也曾哭着拜别他。

褚不庭真真佩服这女子，当年嫁进贤王府，她便说过，人间父兄总是将女子的婚姻用作他们的手段，我啊兄是顶好的人，我又为何不能自己将婚姻作为自己的手段？

她本不是囿于名节之人，今日会对褚不庭直言心意，也是情理之中。

周姝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大起胆子，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些传言：“民女听闻，听闻王妃进府后，便遣散了许多侍女，民女甘心留在王府，哪怕是一个婢女，王妃龙章凤姿……却容不下一个婢女吗？”

“放肆！”她所言前半句不假，当时安泫青确实遭散了不少下人，其中不乏各路人塞进来的，有些姿色的侍女。但那是因为王府根本用不上那么多人，等于每月白白多送出去五百多两银子。

褚不庭原先从不在意市井传闻，说他功高震主也好，能止小儿夜啼也罢，皆如过耳云烟。否则，民间也不会流传有初见时安泫青在台上说的那一出书了。

但传闻若是污了他家玉树临风状元郎的名声，便要另论。

不过他也没有昏聩到对着周姝发火，“王妃霞姿月韵，闳识孤怀，本王便不追责你今日的冒犯之言。车马就在城外，周灏已辞行过，明日即启程。”

“不！王爷，我不走！”周姝却不知哪来的魄力，大喊道，“我情根深种，如病入膏肓，离开了王爷我不如去死！”

饶是褚不庭，对上这样撒泼的人也要怵三分，小五更是胆战心惊不敢上前：“周……周姐姐，王爷是有家室的人了，咱们这么漂亮，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宋明。”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宋明进来，抱拳：“属下在！”同时疑惑地看了周姝一眼，怎么还哭上了？

“送周姑娘回去。”

宋明上前两步就犯了难，他总不好上手与女子拉拉扯扯。“要不，属下去寻小燕子来？”他说的小燕子，是燕北山的妹妹燕灵儿，西北军中有名的神射手。

周姝擡头看周围的三人。

“不必了，”她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我自己会走。”又看向褚不庭，眼神闪烁着一丝坚定，“王爷，我不会去西域的，我就留在锦州。日后若还有我的可用之处，还请王爷不要忘记，有周姝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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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为了赶漫展通宵了，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