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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祭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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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早微感惊讶:“皇上当真把去年的状元许给老七了?一表人才,可惜下半生就只能拘泥于后院这一亩三分地了。”

“还说别人呢,诚王妃殿下?”褚泽偏头打趣自家夫人。

“我不同他。”慕早牵着褚泽的手,缩在他的袖子里取暖,“此人颇有才名。而我一个胸无点墨的废物少爷,只想嫁进你府里享清福。”

“又来,谁不知我为了追到你这江南小少爷,费了多大心思?显得您老人家当初多乐意看我一眼似的。”褚泽捏了捏他的手指,笑道。

大殿前乌泱泱站了数千人。

褚沥身着黑色祭祀礼服,手执礼器端正地站着,少了几分昏君模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皇室宗亲,黑压压的一大片。

安泫青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与王爷们一起。按理说他虽不是女眷,但也是要与女眷们站在一起的,站到前面来定然逾越了礼制。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是代他家王爷来行礼,当然要站在王爷站的位置。

今日是难得的晴天,安泫青的银色面具在日光照射下格外显眼。褚沥眯了眯眼睛,他曾以为这个人会是自己扳倒褚不庭的一招妙棋。如今看来……反倒是将好东西拱手让人了。思及此,褚沥心中便如同被大石堵住般不忿。

钟鼓司奏乐,仪鸾司开路,人群浩浩荡荡地向天地坛走去。

安泫青看过昱都的地图,从宫里到天地坛这段距离放在现实世界,就跟从故宫博物院到天坛公园差不多远,快走四十分钟就能到。可今天穿着这么重的一身行头,想正常走路都难。何况还要踩着乐声的拍子走,走快了还不行。日头越来越猛烈,身上衣服厚重,走到南郊天地坛下时他已经汗如雨下,腰酸背痛了。

天地坛红墙黑瓦,下有四方白玉石阶环绕,取天圆地方之意。祭品和祭器整齐地摆放在祭台之上,钟鼓司换了一首曲子,加入了天地坛内铜钟浑厚的声音。

祭冬礼只能由天子主持,褚沥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冕旒,腰插大圭,手持镇圭,一步步走上石阶,洪声背诵代代传承的祭祀祷文。

“维天之命,於穆不已;

佑我大钧,莫匪尔极;

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今吾奉牺牲瑞玉,燔柴于泰坛,禘于大庙,以祀昊天——

……叩迎上神,祈国祚昌盛——”

礼乐声肃穆庄严,隆重的场面颇有盛世升平之感。

褚沥擡手举至与额齐平,朗声念着祭文,郑重叩首。群臣跟着他,听见一句便叩一次头。

“望我大钧河山永固——”

“望我大钧万民咸安——”

“望我大钧扬于万邦——”

磕四个头磨蹭了一刻钟有余,终于能直起身子来,安泫青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

祭台上正在杀太牢取血,安泫青对这种血腥场面没兴趣,遂借着烈日晃眼,垂下眼帘。他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一个很熟面口的身着紫色礼服的白胡子老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穿越来此,继承了书中角色的记忆和情感,自然认识这位王太傅。

王诤德是三朝老臣,正一品太傅,如今更是内阁首辅,是先帝时众皇子的启蒙授业恩师,也是先前的太子太傅。

安泫青十四岁开始便在太学读书,一路考到状元,皆承蒙王太傅教诲,又是他最为看重的学生。

可面对这位老师,他却生出一股心虚之感。不为别的,只因他中状元后死活不肯入朝为官,荒废一身才学赋闲在家,太傅大人恨铁不成钢。如今又传出他被赐婚褚不庭这话,太傅大人怕不是要以为,他沦落到以色侍人了。

安泫青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连擦汗也不敢。在老师眼里,他身上的理想和未来是没有了,若是再失了仪态……

幸好祭祀结束后不用再走着回去,出了天地坛,众人便可各自回府。而皇室宗亲及三品以上官员则需回府梳洗后,晚上进宫赴宴,大约是古时天子赐胙的改良版。

安泫青远远便瞧见小五站在马车上,踮起脚向他招手又被聂政拽下来,正想快步走过去。

“安泫青!”

无论今人古人,大概都有关于被长者叫全名的恐惧。安泫青停住脚步,乖乖回头。

王诤德提着袍子,有些不稳地向他疾趋。他赶忙上前几步扶住老先生。

“老师……”

王诤德明明是来关切,却冷着脸。

安泫青很有眼力见儿地改口:“太傅大人可是有话要与学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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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念的祭文参(拼)考(凑)《周颂》和《礼记》,还有部分是我胡编乱造的,其实原本是想用13年大明宫冬至祭天大典的那个,但是一来那个感觉不是很有古时君王祭天的感觉,二来上网一搜不少作者都引用过……编这段破词真累死我了

(虽然我修文之前也用的这个)

祭天过程历朝历代都差不多,基本遵循周制,文中描写有考证但不多,大家随便看看就好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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