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祭天（1/2）

第25章 18.祭天

“七王妃殿下！七王妃殿下！”未及拂晓，七王府便有客上门。不知何人长驱直入，到内院大呼小叫，闹得安泫青觉都睡不安稳。

这里是褚不庭的卧房，下人不敢来，他就是图睡个清静觉才跑到这儿来睡的。

“小五！不是说了别叫我起吗！”安泫青翻了个身，被子滑掉一点，露出半截脚脖子，冻得他一个激灵，“炭火怎么熄了？”

小五在院子外头心急火燎，宗正院的人在安泫青院子扑了空，正要往这边来，管家紧紧跟着他们，生怕出什么差错。

“阿政哥，要不你从背风的窗子翻进去？”小五转头看救星一般将目光投向明显也是刚睡醒的聂政。

聂政擡了擡眼皮，意思是：你怎么不去？

“我？我哪敢啊？上回叫夫人起来，差点被一脚踹回西北大营。”小五心有余悸。

烧炭要通风，背风的窗子没有冷风吹进来，一般都会开着一点缝。聂政身手利落地翻进屋子里。

“夫人，今日冬至，要祭天。”聂政离床一丈远，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祭天？祭什么天？”安泫青半梦半醒地坐起来，随即又要躺下。

“七王妃殿下——七王妃殿下——”外头喊声越来越靠近，安泫青依旧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啪嗒”一声，小五也从窗口跳了进来。“管家说宗正院早就看咱们府不爽，绝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我去前面挡着，你赶紧把夫人弄醒。”说完，小五往前丢了一个竹筒。

聂政本能地伸手去接，接住后放到鼻子下闻了一口。刺鼻而浓烈的异香立刻充斥鼻腔。

够狠。

这是小五配的一种药粉，香味直击灵魂，提神醒脑之效奇绝，强行治好了无数将士不愿早起的毛病。

聂政把塞子打开，捏住鼻子对着瓶口吹气，泛着诡异绿色的药粉飘向床的方向。

“咳咳咳咳咳……谁把风油精打烂了……咳咳咳……呕！”安泫青一阵咳嗽，睁眼时眼泪都出来了，“聂政？你，咳咳，你怎么在这儿？”

聂政若无其事，把药粉藏进袖中，擡手淡定行礼：“夫人，今日祭天，宗正院来人了，正在门外。”

“七王妃殿下——七王——”

“这位大人，我们夫人在洗漱，还请您止步此处，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小五跟老母鸡似的拦在门前，煞有介事地冲里头喊，“夫人水该凉了吧？您要添热水不要？”

安泫青被那倒霉药粉呛得说不出话来，踹了一脚聂政。褚不庭才离开了几天，这两个兔崽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于是聂政破天荒地大喊一声：“夫人说水温正好！”

安泫青：“可以啊聂政，小小年纪看不出来还挺机灵。”

聂政：……

需要我提醒您，我其实和夫人您一般大吗。

管家安排人从后门送了洗漱的热水进院子，安泫青终于耷拉着眼皮从床上蠕动着爬起来，场面极不雅观。

宫里送来的这套倒霉礼服里三层外三层，一向自力更生的安泫青竟然不得不让四个人帮自己穿戴。

一切收拾妥当时，早已天光大亮。

安泫青拿过一旁的银面，扣在脸上，提着礼服下摆艰难跨出门槛。

宗正院的人在门外也着急，见院门开了，戴面具的人终于挪出来，长出一口气：“七王妃殿下，快随下官进宫去吧！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从宫里出发去天地坛了。”

他并未提面具有何不妥，想来是被吩咐过。

“大人久等。今儿怎么还叫上殿下了？”来的这人安泫青有点印象，大约是与他同期的考生，差点儿掉到三甲，放榜那天在榜下。捶胸顿足哭爹喊娘，叫人想忘了都难。

宗正官笑道：“今日规矩多，正式。”

马车向皇宫疾驰，没多久便到宫门处，不知几丈高的朱门紧闭，平白从门缝里透出渗人的气息。两侧小门外停了不少马车，上头翩然而下的都是穿着诰命礼服的女眷，被侍女扶着一路蹀躞，寂静中几乎听不见环佩碰撞的细碎声响。安泫青虽未过门，但也是有圣旨在身的，理应与这些女眷同进出。

见安泫青还不下马车，宗正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隔着帘子宽慰道他，正一品的夫人也是有男子的，比如诚王妃，再比如哪位国公的夫人，再再比如哪位嫁入侯门的小将军……

安泫青掀开帘子下来，环顾四周确实看见那么一两名和他一样“命苦”，穿着厚重礼服的男子。只是人家身边都有穿着正一品深色礼服丈夫挽着，走起路来都格外稳健。

罢安泫青擡手扶了扶那体积不大，却不知为何重得离奇的发冠，跟着宗正官往宫里走。

宗正官向来极善察言观色，见安泫青微微低眉，忙说道：“七王爷远在西南，是在为百姓奔忙。即使回不来宫里，圣上也是时刻记挂着的。夫人宽心，深明大义，下官着实钦佩。”

安泫青心说我谢谢你，真当他是深闺怨妇吗。

宫内处处铺上白雪，奇花异草枝头空空，若非有几盏张灯结彩的大灯笼，还真是万分萧索。安泫青几乎要认不得这数月前才走过的宫道了。

“那是谁啊，进宫还要戴面具？”

说话的就是安泫青刚才看见的“和他一样命苦”的诚王妃慕早。

褚泽循声看去，见此人虽面覆冷漠，仍能看出俊美非常，许是怕身边的人醋了，很快便收回目光。“见了这面具你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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