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抓到你了（2/2）

“因为真相就是——林楚森会死的。”

苏常亦豁然睁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裸露的人：“你说什么！”

“想知道？”他搂住苏常亦的脖子，唇在距离他仅有分毫之差的地方停住，“下来你就能知道四百年前他究竟做了什么，你猜猜一个凡人为什么会不老不死？”

“因为天不收他。”身后多了一个“林楚森”。

“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第三个“林楚森”倚靠在他身上。

越来越多“林楚森”摩挲着他每一寸肌肤，尖细的嗓音叫他：“常亦。”

“常亦。”

“常亦。”

“常亦。”

……

“快来啊……”

苏常亦逐渐被赤裸的身躯包裹，身上的衣服也连带着扯开。

无数的诱惑，无尽的勾引在真正的林楚森睁眼的那一刻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楚森看着

“嗯。”苏常亦拉好敞开的领口，“这道幻术是没有任何掩饰的，堂而皇之设在这里，赌我们会不会下去。”

林楚森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在坟坑边缘被扯住手腕。

苏常亦：“你要下去？”

林楚森转过身：“没有，只是想着凑近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苏常亦：“看清什么？”

林楚森：“苏常亦，你看到这

苏常亦没吭声。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林楚森沐浴在柔光里，发丝被风揉乱，笑意深达眼底，“我看到了好多个‘常亦’。”

苏常亦神色一僵，抓着他手腕的掌心被火焰灼烧般疼痛，下意识松开手。

然而他下一秒就后悔了。

“等我。”留下最后一句话，林楚森向后仰倒，闭上双眼跌入无数个“常亦”的怀抱。

坟底绽开巨大的赤色莲花将跌落的林楚森层层包裹，他落在玫瑰花醉人心脾的芬芳中，唇角笑意凝重。

他必须确定那人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人，他记得明明亲手把那个人……

经过前两次，林楚森早就摸清了苏常亦恢复记忆的规律，在他濒死时，两人靠得过近就会让一分为二的魂魄产生共鸣。

有时候，有些东西还是不记起来的好。

这次，就让他自己来吧。

一切发生的太快，苏常亦的手掌停在半空，手里抓着一枚混乱中扯下的红珠。

红珠从掌心挣脱，凝成一片花瓣覆在莲花花苞上。

透过半透明的血色花苞，苏常亦看到撞在棺材沿角的林楚森血淋淋挂在棺材上，一半身子在棺材里，另一半在外面，血液顺着胳膊落在地上，被泥土吮吸。

林楚森告诉过他，爱永远都在，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一种被丢弃的恐惧感笼罩，像实验舱里的老鼠，无措等待接下来的未知。苏常亦骤然生长的尖齿划破下唇，将整个下唇刺穿。

“等你？等你什么？等多久？还是四百年吗？”苏常亦低低笑了好久，掌心数根锁链拧成一股劈向血色莲花，恶狠狠道，“林楚森，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怀里，连骨头都要嚼碎咽进我肚子里！”

锁链在触碰到莲花的时候居然毫无阻碍穿了进去，在将要甩到林楚森身上时，苏常亦紧急将锁链召回。

怎么回事？

他跳到坟底，掌心覆在花苞上，花苞微微抖动，像流水般在掌心流动，一股力量将他拦在外面，他进不去。

林楚森腕间空空如也，这是用他的珠子凝成的莲花，除了林楚森谁都进不去，缚嗔链是他的灵器，能穿透莲花。

苏常亦原本想着用缚嗔链把林楚森捞出来，缚嗔链已经卷在了他身上，又堪堪停住。

他想起了“林楚森”说的话，真相究竟是什么？

林楚森又为什么会死？

他究竟在隐瞒什么？

苏常亦目光一眨不眨落在林楚森身上，冷冷道：“这是你逼我的，你想疯，我陪你疯。”

缚嗔链调转方向钻出莲花，却没有回到苏常亦的掌心，而是划破了他引以为傲的脸，直直剥下一层脸皮。

锁链继续向下，苏常亦一点一点，一片一片把自己活生生剐了。

他将自己凌迟，千刀万剐，只为将林楚森拥入怀中。

黑色污秽染满缚嗔链，苏常亦极为冷静，一声没吭，仿佛剐的不是自己，而是案板上一条冰冷的死鱼。

他身上有林楚森的灵魂，那只要把自己的身体气息减少，林楚森的灵魂气息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就能被莲花接纳。

直到全身的皮被剐了个干净，他变成了扭动的黏糊糊通体乌黑的人形怪物，光秃秃没有手指的胳膊重新触碰花苞，脖颈上的红珠并没有沾染污秽，亮着诱人的光晕。虽然依旧有阻力，但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还是将半边身子硬塞了进去。

地上拉满了长长的黑线。

双腿被卡在外面，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双腿统统斩断。

身躯斩断一半，意识也跟着模糊不清，要是旁边有别的灭嗔师，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苏常亦快死了。

竭力用剩下黑乎乎的胳膊撑在地上攀爬，每靠近林楚森一分，他的意识就混沌一分。

就在即将消失在这世间时，苏常亦颤颤巍巍张开口腔，伸出舌尖舔舐地上林楚森的血液。

大口啃食和着血液的泥土。

苏常亦拼死克制着理智，液体被驱动着在身上流动，竭尽全力幻化出了人形。

等翻上棺材将那毫无生息的人拥入怀中，身下的玫瑰早已染成黑色。

赤黑色的玫瑰是苏常亦的示爱。

缚嗔链牢牢锁住两人，苏常亦迷恋吻着他指尖的血珠。

“抓到你了，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