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抓到你了（1/2）

第59章 抓到你了

苏家墓园的设计者名为肖顺，是曾经轰动全城的建筑师。

已经死了一两百年。

苏随达花了些时间查到了他的墓地，据说他没有后代留存在世间了。

两人赶往京北肖顺的墓地。

京北就是曾经的京都，历朝历代的更叠下这座城早就换了名字，物是人非了。

芳谢馆被压在了一栋栋高楼大厦下，葬着师父的矮山也炸平了。

林楚森只记得收到山要被炸的消息时他来过一次京北，他那时还害怕会触景生情，到了时却被陌生的城市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把坟掘了发现棺木早已腐烂在泥土里，师父的尸骨埋在泥土里，他挖了好久好久也没能拼出一具完整的骸骨。

带着仅剩的半具骨架回了江华。

师父托梦告诉他自己想看看大山湖海，林楚森抱着师父的骨灰，拖着残废的身躯，一路走走歇歇，爬上了江华最高的山，将骨灰埋在了那里。

再次来到京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悲凉感。

苏常亦握紧他的手，靠在车座上：“我也来过好几次京北。”

为了找被自己遗忘的人，数次往返京北和湘州，漫无目的在街头徘徊，最后一无所获，失魂落魄离开。

在之后听到“江华”曾经叫彭淮时，开始留意搜集有关江华的一切资料。

“没有你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空空的，少了些什么。”

在重新见到林楚森的一瞬间，身体都被填满，打扫完家务，鬼使神差翻到林楚森房间里盯着看他睡觉，莫名看了好几个小时。

“所以林楚森，你是我的命，只有拥有你，我才是完整的苏常亦。不论你去哪儿，都休想摆脱我。”

那句“永远”困在身上的慌张还没有挥之而去，甚至愈演愈烈。

林楚森另一只手覆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摆脱不掉，我也不会摆脱。”

“最好是这样。”

车停在一处荒郊野外，周遭不是山就是林。

司机走前好心提醒道：“小伙子，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好打车，留个我的号码吧，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来接你们，给你们打折。”

林楚森谢过师父的好意，没留电话。

苏随达没找出肖顺坟墓的具体位置，只有大致的方向，毕竟都死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人知道他葬在哪儿。

山路有些崎岖泥泞，路边尽是碎石乱草。

林楚森脚还没迈出去，就被苏常亦按着肩膀拽在怀里：“抱还是背？”

林楚森勾住他的脖颈，苏常亦顺势将人抱在怀里。

苏常亦：“你似乎不是很想说话。”

林楚森靠在他怀里摇摇头，目光定格在他脖颈的红珠上：“我困了，待会儿叫我，你能找到具体位置吧？”

“我有办法，睡吧。”

睡吧，虽说是困，林楚森始终不愿闭上双眼。

不多了，这种和苏常亦的相处方式不多了，以后会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永恒。

抱着林楚森稳稳走在山路上，苏常亦的目光摩挲他的脸庞，林楚森似乎比平时更憔悴了些。

苏常亦将下巴抵在他头上，不安感把他包围——

林楚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你所有的举动，都似乎是在和我告别。

……

坐在一片竹林旁，苏常亦抱着林楚森看着被他刨开的坟墓，黑沉的棺木被埋在土里那么久，还泛着油光。

棺盖与墓碑尽数碎在一边，棺材里并没有骨架，只有红紫色妖艳绽放的玫瑰，布满整个棺材，若有若无的烟蓝色的雾气在玫瑰上盘绕。

似乎在向来人说：“快下来，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吗？我来告诉你啊。”

迷人的玫瑰开始哭泣，滴落血红的眼泪。

不断冲击着苏常亦的意识，苏常亦不为所动，他想先等林楚森醒来。

意识迷乱下，那棺材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林楚森”。

“林楚森”紧闭双眼，乌亮的长发在玫瑰花枝中缠绕，面色苍白像纸人那般，看不出任何生气。

玫瑰花战栗着拥围他，花枝藤蔓上尖锐刺绞入皮肉，“纸人”半身血红。

一根藤蔓猛然刺入他的心口，血液飞溅，血珠飞到唇上，在干涸的唇纹中流淌。

那抹红的饱和度极高，隐隐似在发光。

“林楚森”幽幽睁开双眼，无光的瞳仁转动，直勾勾盯着他，眼尾勾着媚意。

指尖攀着棺材边缘，“林楚森”缓缓起身，身上的素白长袍被花刺割碎，随着动作从伤痕累累的皮肤上剥落。

他的指尖从脖颈顺着胸膛滑到更向下的位置，肩膀一动，勾唇妩媚望着苏常亦：“常亦，来啊~”

苏常亦面无表情，食指一弯。

“林楚森”被锁链撕成无数碎片。

血块洒满棺材，玫瑰喝饱了血液，颤着枝丫往外延伸。

“常亦……”

“林楚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双臂圈在他脖颈，红色指甲划过滚动的喉结，声音娇而媚：“你怎么不敢看我？你不是想对我做什么吗？”

半透明的轻薄纱衣随着他的声音滑落在地。

“来啊~”

苏常亦闭上双眼。

“林楚森”绕到他身前，一手抚着他的脸，一手放在林楚森脸上：“我把你赶走了这么多年，你不恨我吗？”

“几百年空虚的迷失中，你最后剩下的，究竟是爱还是恨？”

“惩罚我吧，把我关起来，锁起来，像对只狗一样对待我，弥补你这些年的痛苦，不必执着于真相，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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