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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顾言结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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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电子钟数字无声地跳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室门上方的指示灯依旧固执地亮着“手术中”的红色。

关鹤临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胃部因为极度的紧张和长时间的空腹而隐隐作痛。

她起身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瓶水,刚站起来,眼前却猛地一黑,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

预想中摔倒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摇晃的身体。

关鹤临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对上了顾言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等候区,身上还穿着绿色的手术衣,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了然和……淡淡的关切?

“低血糖?”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却异常清晰。

关鹤临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发软,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她有些难堪地点点头:“可能……有点。”

顾言扶着她重新在长椅上坐下,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护士站。

片刻后,他拿着一块包装好的巧克力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回来了。

“先吃点。”他把东西递给她,言简意赅。

关鹤临接过,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指。

她撕开包装,小口地咬着那块甜得有些发腻的饼干,冰凉的矿泉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真实的慰藉。

眩晕感渐渐退去。

“手术……怎么样了?”她终于忍不住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还在进行。”顾言言简意赅地回答,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隔着一点距离。

他摘下了沾着些许汗渍的手术帽,露出略显凌乱的黑发。

“过程比预想的复杂一点,瓣膜钙化粘连很严重。但都在可控范围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目光落在远处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上,“主刀医生经验很丰富。”

他没有说“顺利”,也没有说“放心”。

但“可控范围内”和“经验丰富”这几个字,却像两颗小小的定心丸,精准地落入了关鹤临惶惑不安的心湖,激起一圈微澜。她紧绷的神经,因为这极其客观、极其“顾言式”的陈述,竟奇异地松弛了一分。

“谢谢。”她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冰凉的瓶身。

顾言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微微向后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似乎也在抓紧这片刻的休息。

他看起来也很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下颌线因为紧抿而显得有些冷硬。

但这份沉默的陪伴,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关鹤临感到一种莫名的支撑。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等候区的嘈杂似乎都远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门被推开,穿着手术衣的主刀医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助手和护士。

关鹤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顾言几乎是同时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又迅速收回。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是平和的。

“关雅琴家属?”

“我是!”关鹤临的声音有些发紧。

“手术结束了。”医生点点头,“过程比较艰难,但还算顺利。瓣膜置换完成了,心脏复跳良好。目前生命体征平稳,正在缝合关胸。稍后会转到IcU观察。”

悬在喉咙口的那块巨石,轰然落地。

关鹤临感觉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巨大的狂喜和后怕交织着冲击着她,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着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谢谢……谢谢医生!谢谢……”她哽咽着,语无伦次。

顾言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看着主刀医生交代完后续的注意事项后离开。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释重负的放松。

他转过头,看向关鹤临。

关鹤临也恰好在这时转过身,含着泪光的眼睛看向他。四目相对。

“顾医生……”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和无法言喻的感激。

顾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看着她脸上终于卸下千斤重担后流露出的脆弱和真实。

一种极其陌生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冲破了二十七年来用逻辑和理性筑起的高墙。

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点礼貌的距离。

然后,在关鹤临微微睁大的、带着泪光和水汽的眼眸注视下,他抬起手,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只是一个极其短暂的触碰,一触即分。掌心隔着薄薄的羊绒衫,感受到她肩膀瘦削的骨骼和微微的颤抖。

“都过去了,关同学。”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嘈杂的等候区里,稳稳地传入她的耳中。不再是疏离的“关女士”,而是带着某种久远记忆温度的——“关同学”。

关鹤临整个人都僵住了。肩膀上传来的那一点微温的触感,还有那声猝不及防的“关同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所有伪装的坚强。

积蓄了太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

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猛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尽情释放的、带着巨大喜悦和后怕的痛哭。

顾言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她肩头衣料的柔软触感。

他看着眼前哭得浑身颤抖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了清晰的、巨大的无措。

他引以为傲的逻辑和冷静,在这样汹涌的、纯粹的情感面前,彻底失灵了。

他想收回手,却又觉得不妥;想说点什么安慰,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贫瘠。

他最终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无声地陪她度过这情绪崩溃的洪流。

那短暂触碰过她肩膀的手,悄然握紧,又缓缓松开。

关雅琴在IcU观察了几天后,生命体征稳定,顺利转回了普通病房。

脱离了呼吸机,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手术时模模糊糊的感觉,说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关鹤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回了实处。

公司堆积如山的工作再也无法拖延,她开始恢复朝九晚五的生活,只是每天下班后必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陪母亲吃饭、说话,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脸上重新有了神采,那种职业女性的干练和锐利也渐渐回归,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经历过大悲大喜后的沉静和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言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查房。

他检查关雅琴的伤口恢复情况,听诊心肺音,询问饮食和排泄,调整医嘱。他的态度依旧是专业而疏离的,询问简洁,指令明确。

关鹤临通常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检查完,才会上前询问一些细节。

两人之间的交流,又恢复到了医生和家属的模式。

然而,有些东西终究不同了。

顾言查房时,偶尔会捕捉到关鹤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审视和依赖,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探寻的意味。

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去时,她又会迅速而自然地移开,仿佛只是随意的一瞥。

关鹤临也发现,顾言离开病房前,会习惯性地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目光会极其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甚至注意到,他白大褂的左上口袋里,除了插着常用的笔和叩诊锤,似乎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硬质的轮廓,像是一张折叠过的硬卡纸的边角。

一种微妙而无声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悄然流动。

不再有消防通道里的崩溃痛哭,不再有手术室外那短暂却刻骨铭心的触碰和称呼。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之下,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如同深埋的种子,正在静默地酝酿着破土的契机。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关鹤临处理完手头一个棘手的项目收尾工作,赶到医院时比平时晚了些。

推开病房门,里面却不见母亲的身影。她正疑惑,护工阿姨笑着告诉她:“关小姐来啦?顾医生刚推你妈妈去楼下小花园晒太阳了,说今天天气好,透透气对恢复好。”

关鹤临微微一怔,随即道了谢,转身朝楼下的小花园走去。

夕阳的金辉给医院略显冷硬的后花园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她很快在一条长椅旁找到了母亲。

关雅琴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薄毯,正仰头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脸上带着久违的安宁笑容。

顾言就站在轮椅旁边,背对着关鹤临走来的方向,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听关雅琴说话,偶尔点一下头。

夕阳勾勒出他挺拔而略显清瘦的背影轮廓,白大褂的下摆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关鹤临放轻脚步走近。

“……所以啊,小顾医生,”关雅琴的声音带着笑意,清晰地传来,“你别看我们家鹤临现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雷厉风行的,其实啊,她小时候胆子可小了,怕黑,怕打雷,还特别爱哭鼻子……”

顾言似乎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听不清内容。

关鹤临的脚步顿住了,脸颊瞬间有些发热。母亲怎么连这些陈年旧事都翻出来了?

“有一次啊,她爸出差,晚上打雷下大雨,”关雅琴显然谈兴正浓,沉浸在回忆里,“那雷声轰隆隆的,吓得她呀,抱着枕头就冲进我房间,非要跟我挤着睡。结果半夜,你猜怎么着?”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顾言配合地微微侧头,表示在听。

“结果她做噩梦,一脚把我从床上给踹下去了!”关雅琴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哟,我这老腰啊,当时就……”

“妈!”关鹤临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窘迫的红晕,嗔怪地打断了母亲的话,“您跟顾医生瞎说什么呢!”

关雅琴看到女儿,笑得更开怀了:“哎呀,我们鹤临害羞了?这有什么,都是实话嘛!”

顾言转过身,看向关鹤临。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将他原本过于冷硬的线条柔化了几分。

他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幻觉。

随即,那点微澜便隐没在他惯常的平静之下。

“关阿姨精神很好。”他对关鹤临说,语气如常。

关鹤临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走到母亲身边,弯腰替她掖了掖腿上的毯子,借此避开顾言的目光。

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病房了。”顾言看了看手表,“阿姨该吃药休息了。”

“好,麻烦顾医生了。”关鹤临直起身。

顾言推起轮椅。三人沿着花园小径慢慢往回走。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关鹤临走在母亲轮椅的另一侧,和顾言之间隔着轮椅。晚风带着暖意,吹拂着她的发丝。

母亲还在小声地跟顾言说着什么,顾言偶尔应一两句,声音低沉而温和。

关鹤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顾言推着轮椅的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而有力,是一双天生适合握手术刀的手。

此刻却稳稳地、甚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掌控着轮椅的方向。

一种极其安宁的感觉,伴随着夕阳的暖意,悄然包裹了她。

紧绷了太久的心弦,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也微微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将母亲安顿好,看着她吃了药躺下休息,关鹤临才轻轻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灯光已经亮起,柔和的光线洒落。

顾言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护士站旁,正低头看着一份病历夹。

关鹤临走过去。“顾医生,”她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今天……谢谢你推我妈下去透气。”

顾言合上病历夹,抬起头:“职责所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关阿姨恢复得不错,心情也很重要。”

“嗯。”关鹤临点点头。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傍晚花园里那种安宁的氛围似乎还在空气中浮动。

“那个……”关鹤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妈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太高兴了。”

顾言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不会。很生动。”

关鹤临被他这直白又平静的评价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看着他,夕阳最后一点余晖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落进来,在他眼底映出一点细碎的光。

她忽然想起高中毕业册上,他写给自己那句极其简短、极其“顾言”的留言:“辩论很精彩。祝前程似锦。”

“顾言,”她鬼使神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不再是顾医生,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回溯时光的恍惚,“你还记得高中时,我们打过的那场辩论赛吗?辩题好像是‘科技发展是否必然导致人文精神的衰落’?”

顾言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他看着关鹤临,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记得。你是正方四辩,结辩时气势很强。”

他竟然记得!关鹤临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甚至记得自己当时因为紧张,在结辩最后一句时,声音微微发颤了一下。

“那你……”她鼓起勇气,迎上他沉静的目光,问出了那个在她心底盘桓了许久的问题,“你当时……真的觉得我是在诡辩吗?”那是她耿耿于怀很久的点评。

顾言微微蹙了下眉,似乎真的在认真回忆当时的细节。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不完全是。”

他的目光坦荡地直视着她,“你的部分论据确实存在逻辑跳跃。但你的核心观点——科技是工具,精神的兴衰取决于使用工具的人心——这个立论是成立的。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你阐述时的……信念感,很有感染力。”

信念感?感染力?关鹤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那个以冷静犀利着称的理科班逻辑王顾言会说出来的话?

她怔怔地看着他,夕阳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

他眼底那片深沉的理性之海,此刻似乎倒映出了一点别样的微光。

“我……”关鹤临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升温。很多话涌到嘴边,关于那些年隐秘的注视,关于消防通道里他递来的纸巾,关于手术室外他落在她肩头那短暂却滚烫的触碰,关于此刻他坦然而清晰的“记得”……可最终,她只是轻声问了一句,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期待:

“顾言,你……吃过晚饭了吗?”

顾言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还没。”

关鹤临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平稳:“我也没。医院附近新开了家港式茶餐厅,听说还不错。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妈妈的照顾,我请你吃个便饭?就当……老同学叙叙旧?”

她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顾言的反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包的带子。

这个邀请,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医生和家属的范畴。

顾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带着惯有的审视和理性,像是在评估一个复杂的病例。

就在关鹤临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值班”、“还有病历”之类的理由拒绝时,他却缓缓地点了下头。

“好。”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关鹤临的心上。

关鹤临眼底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如同云破月来。

她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那……等我十分钟?我进去跟我妈说一声。”

“嗯。”顾言应了一声,看着她脚步轻快地转身走进病房。

走廊的灯光落在她挺直的背影上,那身利落的西装套裙似乎也沾染上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顾言站在原地,重新拿起那份病历夹,却并没有翻开。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沉入暮色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夹坚硬的塑料外壳。

心口那个地方,那种陌生的、细微的悸动感,再次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

这一次,它不再是突兀的尘埃,而像一颗被投入深水的种子,在沉静了漫长的岁月后,终于感受到了破土而出的、微弱却顽强的力量。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张一直藏在他白大褂口袋里的、折叠的硬卡纸边缘,似乎隔着衣料,传来一点微弱的、坚硬的触感。

那是他几天前鬼使神差,去人事科打印出来的自己的排班表。

他想起林予冬,想起那个在球场上像阳光一样耀眼、在江见夏面前却会笨拙紧张的少年。

想起他们轰轰烈烈、几乎燃烧了整个青春的爱恋。

那些炽热的情感,曾经像另一个世界的风景,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他旁观,他记录,他理解其中的化学反应,却从未真正渴望去触碰。

直到此刻。

直到这个叫关鹤临的人,用她的眼泪、她的坚强、她那些笨拙的试探和此刻明亮的眼神,硬生生在那层玻璃上,凿开了一道缝隙。

晚熟吗?

顾言看着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远处的城市灯火次第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或许吧。

但人生的试卷,并非只有青春年少时才能作答。

有些问题,需要时间的沉淀,需要阅历的打磨,需要一颗在见证了足够多的生与死、脆弱与坚强之后,才能真正理解何为悸动的心。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依旧顽固。

但这一次,似乎混杂了一丝极淡的、来自楼下花园草木的清新气息。

他低头,再次确认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

十分钟。

——顾言oe:迟到青春期

“幸好人生其实还算长,所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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