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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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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开口, 血差点流进嘴巴里去,宫忱狼狈地用水抹了把脸,擡起头时, 鼻尖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慌什么。”

一股淡紫色的灵力顺着徐赐安的指尖传了过来, “这不就止住了。”

宫忱也觉得刚才那样挺丢人,吸了吸鼻子, 闷闷不乐地偏开头:“哦。”

“哦什么哦, ”徐赐安捏着他的下巴转了回来,眯了眯眼,“别想蒙混过关,这都第三次鼻衄了吧,你老实点告诉我, 是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

“真不是?”

“真的,真的。”

宫忱被问得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肉身哪里有问题。毕竟, 以前他看见徐赐安时顶多内心澎湃,根本没出过这种糗事。

“那是为什………”

“你别问了,”宫忱忽然一下子趴在徐赐安腿上, 小声道,“是因为我脸皮薄还不行么?”

“你脸皮薄?”

徐赐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宫忱的脸, 比宫忱身体要烫些,“那这世上就没有脸皮厚的人了。”

“徐赐安,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很不要脸的人吗?”宫忱严肃了一下。

徐赐安想了想, 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听不听,”宫忱自讨没趣,捂着耳朵装聋子, 使劲在徐赐安的腿上蹭来蹭去,撒泼道,“总之,刚才的事,你以后不许再提了。”

“不要乱动,”徐赐安的声音忽的有点儿紧绷,两手把宫忱脑袋轻轻转了个方向,“别把血沾我衣服上。”

“已经沾上了啊。”

“再说一遍?”

宫忱没出息地说:“我会洗的。”

徐赐安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洗了吧,我明日就走了。”

宫忱的脑袋一下就不动了,也不说话,像没气了似的。

“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徐赐安说。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哦。”宫忱似乎发了一会儿呆,又问,“什么地方啊?”

徐赐安没有不耐烦,手指又勾了勾宫忱的耳廓,还捏了捏,重复道:“去了就知道了。”

宫忱安静地靠着徐赐安,几秒后,才“嗯”了一声。

好半天,他把脸擡起来,深深看了一眼徐赐安,却什么也没说,然后又继续趴下。

“想说什么?”徐赐安问。

“不说了。”

“可我想听。”

宫忱只告诉他:“四个字。”

其实这会他的心情还没有特别特别难受,甚至还剩下一些和徐赐安互通心意后的欢喜。

既然两相情悦,分开几天有什么大不了呢?

既然都分开了五年,再分开五年中很小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

本来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结果他的师兄沉默了片刻,忽然哑了声音。

“我也是。”

那瞬间,宫忱如鲠在喉。

此时桂花巷的动乱已基本平息。

绝大多数阴魂被剑笼驱散,剩下一些乱窜的,也在接下来一柱香内,被秦家的除鬼师清理干净了。

陆尧臣和曹清鸾因为离索魂链最近,瞬间遭到反噬,双双昏迷。

“公子,他们怎么办?”

“先关起来,”秦玉看着害自己忙到入夜的罪魁祸首,掸了掸身上寥寥无几的灰尘,“三天后传信给曹流云,让他拿十个人傀来赎他的宝贝女儿。”

“是。”

“等下,”秦玉目光落在陆尧臣昏迷前紧紧抱着曹清鸾的手臂,漫不经心道,“要二十个,还有他的女婿。”

“女婿?”下属犹豫了一下,“这只是一个连元始境都不是的凡人,曹家主未必把他当女婿,真的会用十个人傀来换吗?”

秦玉挑了下眉,正要说什么。

“换不换是他的事。”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书童秦书佑回来了,“公子只是想让曹家主知道这个凡人女婿的存在。他若是愿拿十个人傀来换,自然是好极了,若是不愿意,就是摆明了要拆散两人,我们只管看戏便是。”

“原来是这样。”下属恍然领悟,“还是书佑更懂公子。”

秦玉不置可否,让那下属将曹清鸾和陆尧臣带走,又吩咐其余人送回巷民再回去休息。

“这三日需轮流派人在附近巡逻,以防仲秋节前再生变故,日俸按原来的三倍领,另外,今年仲秋休沐多加两日。”

“多谢公子!”

“太好了,一共放五日,谢天谢地,我可以回去找我媳妇了!”

“哈哈哈哈没出息的家伙!”

秦玉摆了摆手催他们离开,等人都走了,才转身看向秦书佑……以及秦书佑旁边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

“哪来的乞丐?”秦玉笑容微敛。

“什……”秦书佑反应过来,咳了咳道:“这不是乞丐,是段公子。”

“段钦是不是乞丐不重要,”秦玉道,“重要的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他段清明,而不是宫惊雨。”

秦书佑歉然地低下头:“抱歉公子,罗盘只能追踪到大致的方位,我晚到了一步,没能找到宫公子的魂魄。不过段公子说,他感受了宫公子的气息。”

“谁感受到的?”秦玉狐疑地看向段钦,“他吗?他还有这本事?”

段钦:“…………”

一反常态的,他没有出声骂人,反而像是忽然找回了魂似的,擡了擡胳膊,重新束发,撕下一截黑色衣料作了发绳。

几秒后,段钦把手放下,自顾自地喃喃:“我爹说过,我们家的火焰看起来温和,可性子,却是所有灵火中最烈的一个——它排斥一切死物。”

“所以死人用不了幽蓝火,但我肯定,那火痕是宫忱留下的。”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蓬乱的头发被高高束起,布有几道抓痕的苍白面庞上,一双幽深的瞳孔里,异光乍现。

段钦一字一顿道:

“他没死。”

圆月高悬。

愈至深夜,月光愈发明亮,天幕被临夜的那场雨洗过,干净得没有一丝阴霾。

空气清新,某条远离桂花巷的夜市上,像往常一样挂起了各色灯笼,逛街赏月的人纷至沓来。

“买不了。”

“为什么买不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我没有,娘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你不给我买,就是不够疼爱我。”

灯火通明的红楼外面,一对夫妻不知为何吵了起来,男的手足无措,女的泪水涟涟,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这里乃是岚城最负盛名的珠宝商铺,怀瑾楼,因为物美价高,大多是直接卖往一些朱门绣户,平时往来的散客不多,今夜因为这对夫妻,难得聚了许多客人。

宫忱凑耳听了个热闹,胳膊肘碰了碰徐赐安:“师兄,你猜他们为什么吵架。”

“不猜。”

“猜一猜嘛。”

“不。”

“好的,是这样的,”宫忱清了清嗓子,“怀瑾楼前几日新制了一批玉饰,质地上佳,而且不贵,但是呢,规定每人只能买一个,这就很有意思了——倘若一个男人不愿意给他的娘子买,那就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给别人买了。”

表面上,怀瑾楼不愿意多卖,可实际呢,愿意来这买玉的人更多了,因为大家都想用唯一的玉饰来表明自己的唯一的忠贞。

难怪岚城的玉卖得比别处好。

正在心里嘀咕,就听徐赐安忽然说:“走。”

“哦。”宫忱刚要离开,徐赐安的手伸进他的袖袍,牵住了他,“反了,门口在那边。”

宫忱小步跟上,问道:“师兄,我们要进去吗?”

“不进去怎么买?”

“买什么?”

徐赐安脚步微顿:“你说那些的意思,不是让我给你买吗?”

还真不是。宫忱道:“你都不考虑一下吗,只能送给一个人……”

“你到底要不要?”

宫忱:“要。”

宫忱:“嘿嘿。”

话音刚落,宫忱和徐赐安肩挨着肩,一起挤过看热闹的人群。

“对!”这时,人群中的那个男人似乎是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我是已经给别人买过了!”

“我回去跟你解释就好了!你就非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说出来吗!!”

“我不管!你现在就说!!”女子恨声道,“你背着我给谁买了!”

“说啊说啊。”周围的人忿忿道。

“说啊。”宫忱也附和了一声。

男人面红耳赤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女人蓦地怔住了,“我娘?你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男人急迫地打断她,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羞红一片,“你说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感谢她辛辛苦苦一个人将你拉扯大,最后送给我了啊。”

“噫——”

宫忱跟周围的人一同唏嘘,发现徐赐安在看他,他便冲徐赐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徐赐安靠近了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师兄?”

“小孩一样。”徐赐安轻笑一声,拇指在宫忱眉心上点了两下。

铺子里面比外面还要亮堂,珠宝琳琅满目,高柜一个连一个,但设计巧妙,不会显得拥挤。

角落里,一对容貌姣好的姐妹花围着一个火红的玉盒,其中一个悄悄伸手,另一个则立马小声阻止:“明珠,不可,这边的东西都是客人定做的,不能乱碰。”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听说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有人托楼主亲手打造的,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人来取。”

明珠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盒,眼睛里流露出探究和渴望:“宝珠,你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吗?”

“好奇也没用,这是规定。”

“我不碰,就看一眼,宝珠,你帮我遮着点,求求你了嘛。”

“诶,真的不行………”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不知谁碰到了放置玉盒的架子,玉盒倾斜,眼见就要倒下来了。

明珠:“啊啊啊。”

宝珠:“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五指修长的手在玉盒快落地时接住了它。

俩姐妹:“!!!”

“谢天谢地。”

还没松一口气,只见来人忽然打开了盒子,“嘶”了一声。

明珠:“碎了吗?”

宝珠:“碎了吗?”

宫忱合上盒子,放回原处,慢悠悠道:“一点没碎。”

俩姐妹:“…………”

差点吓哭了。

“诶,没事啊,没事,”宫忱一手揉一个脑袋,“你们不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我看到了。”

“真、真的?”

“是个发冠。”

“长什么样呀?”

“可好看啦,”宫忱回想道,“镂金龙凤纹,中间嵌一颗圆红玉珠,大概这么大……啧,一看就贵得不得了。”

“哇。”

“好了,把眼泪擦擦,去洗把脸吧。”

两三下把小孩哄好了,宫忱扭过头看向徐赐安,挑了下眉,“师兄,看到没,这才是小孩。”

徐赐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所以你真觉得好看?”

“那倒没有,我逗她们的,”宫忱实话实说道,“其实就看了那么一眼,哪里看得出好不好看。”

“那你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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