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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传信 宁竹“啊啊”两声,手指轻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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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竹微微颔首:“我再回去探查一番,若是有消息我明夜会再来的,你们有什么话想带给祝衡关的吗?”

嘉木摇了摇头:“让老大自个儿多加小心,我们会在这处等你们的。”

宁竹应了,然后突然又擡起了头。

“对了,记得在传回去的信里帮我提一句,为了不暴露身份,我花银子打点了同屋的人,温大郎君需得补上,不能算在原先的酬金里。”

此话一出,嘉木都忍不住笑了。

这话让原本凝重的氛围顿时松快起来。

永安拍着胸脯保证:“宁小姐你放心,不管你您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大郎君必然会十倍的还您。”

“……”嘉木无奈地瞥了永安一眼。

这败家子,花别人的钱倒是大方,一点不替大郎君省着。

不过她也笑着保证:“绝不会短了您的。”

宁竹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封炎。

“今日我见到了武波,会帮你留意卢绍的去向。”

封炎望着她,难得会关心人:“你自己小心。”

宁竹笑了笑,身影重新融入雨幕中。

她照着原路返回,到了山口处,突然听见前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来者何人!”守卫警惕发出凌厉的质问。

“是我!我有要事要求见卢大人!”

宁竹爬伏在最近的屋顶上,透过雨幕,她看清了那个正在与守卫交涉的身影。

——万永!

那个曾经在卞家做工的伙计。

宁竹眯起眼睛。

宗明川当初送户籍文书时独独漏了此人,果然有蹊跷。

万永看起来风尘仆仆,说着从怀中掏出个信物一样的东西递给守卫。

守卫接过来瞧了瞧,犹豫一瞬还是退开半步放行,派了个人去给万永带路。

宁竹悄无声息地跟上,发现他们一路往前走,七拐八绕竟直奔那栋琉璃窗瓦的宅院。

那带路的侍卫把人送到就离开了。

宅院外兵卒林立,宁竹伏在屋檐阴影处盘算。

这般森严的守卫,除非她能隐身,否则绝无可能潜入。

正思索间,万永已被拦在院门外。

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声传来:

万永面色紧张:“我有要事求见卢大人。”

不是直接求见七皇子?

宁竹挑眉。

看来这枚棋子的分量还入不了那位贵人的眼。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侍卫正犹豫要不要通传,宅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卢绍苍白的面容出现在门后,身边跟着喋喋不休的武波。

“我都说了我出来就行,你这伤号凑什么热闹......”

卢绍看起来伤得不轻,说话时还咳嗽着:“小声些,公子刚歇下。”

武波眉头一竖,虽是不耐,但声音还是小了些:“知道了!多余担心你!”

万永见到卢绍,立刻扑上前:“卢大人!我有重要消息!能不能让我见见——”

话还没说完,武波就怒目瞪着他:“闭嘴!”

这人懂不懂规矩,没看他那声量刚才也被说了吗!

这里是公子的住处,卢绍自然不会让万永进去。

“跟我过来。”

他说着迈出门槛,身边的侍卫便给他再头上撑起了油纸伞,万永忙不叠跟在后头。

卢绍一行人径直走向不远处那座飞檐翘角的凉亭。

这七皇子真的是半点不亏待自己,居然连这种不长住的荒郊野岭都修了个凉亭。

不过这样就更方便宁竹探听了,她悄悄跟上。

凉亭内,卢绍拂袖落座时牵动了伤口,微微皱起眉。

“让你在壁州盯梢,跑来作甚?”

万永微微低着头:“大人,宁竹已经离开壁州了,跟温家的几个人一起离开的。”

宁竹闻言一顿,没想到大晚上跟踪别人,最后听见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在她看来,卢绍这些人对她的恶意来得实在太莫名其妙。

总不能真是因为她杀过两个鞍州逃兵吧?

武波摸了摸后脑勺,粗声说道:“那小娘们不守着她妹妹,去哪儿了?还跟温家搅和在一起了?”

说到温家时他的语气颇为不屑。

万永的头垂得更低了:“他们走得太快,小的跟丢了,不过确实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卢绍皱起眉来,语气慎重:“怕是不好,这处本就是温家的矿脉,莫不是冲着这......”

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怕什么!”武波猛地起身,拍着胸脯道,“他们敢来,老子正好活动筋骨!”

“你的伤好彻底了吗?怕是连刀都拿不起来。”卢绍强压着咳喘说道,“明日公子亲临,此事容不得半分差池!你即刻前去,把山口周围清理一遍,再把硝场所有可疑之人都彻查清楚!”

武波脸上有些不服气,最终只重重“啧”了一声,转身走进雨中。

万永趁机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卢侍卫,我可以见见我的妻女吗?”

卢绍瞥了他一眼,拂袖而起。

“你先回去吧,等明日事了,我会给你安排的。”

万永脸上闪过激动:“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卢绍摆了摆手,让人送他回去。

宁竹也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她正脚下生风地往住处的地方赶。

她倒是不怕露馅,就怕祝衡关的身份经不起推敲,也担心嘉木他们会被发现。

那头武波已经在组织人马了。

宁竹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先去了灶房。

她悄悄走到灶房外,正准备推开门,就听见窗户那里传来浅浅的动静。

宁竹闪身至屋后,恰见一道黑影猫腰钻出。

“祝衡关!”她压低的嗓音混在雨声里。

黑影猛地回头,斗笠下露出半张熟悉的脸。

昨日分开得匆忙,祝衡关只能按着昨晚约定的时间来,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宁竹。

他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没时间解释。”宁竹抓住他的手腕,“他们已着手彻查硝场周遭,你赶快离开,再通知嘉木那边撤离。”

“这么突然!?”祝衡关皱起眉。

他的身份是真的,可人是假的,往日里都刻意避开这个身份的同乡,倘若真是要查,必定会被认出来。

宁竹当机立断:“怕来不及,你可有什么法子提前给嘉木他们递个消息?”

祝衡关:“我做了红烟焰,藏在被子的夹层里,可是这雨天也用不了。”

他本就熟悉硝石,也知道嘉木等人收到消息后定然会来,便自己做了这红烟焰,到时候好方便传信。

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一连下这么久的雨,红烟焰根本用不了。

宁竹看了一眼灶房,思忖道:“你先走,我引开他们。”

祝衡关反握住她的手腕:“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脱身。”宁竹说。

祝衡关咬了咬牙:“一起走!”

宁竹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还有事未了,至少也得等到明日,瞧瞧这七皇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她又不是泥捏的菩萨,必定要抓住机会先杀了他。

远处雨幕中已经传来了微微火光,再也耽误不得了。

“认识路吧?”她最后确认。

祝衡关重重点头,他知道宁竹不是冲动行事的人,心中必然已经有了计划,转身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明日山口见。”

待祝衡关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宁竹转身踹开灶房门锁。

砸开常年被王婆锁起来的库房,里面还有前不久去采购回来的几陶罐油。

宁竹把陶罐抱出来,直接砸在灶房的木柴堆上,再铺上干燥的稭秆,又将周围淋了一遭。

她站在屋檐下,将火折子擦亮,擡手丢进灶房中,没一会儿火势就大了起来。

宁竹转身离开。

……

“什么人!”侍卫厉喝声传来。

宁竹闪至其身后,一个手刀劈下去。

另一个侍卫刚转身,就见同伴如烂泥般瘫倒,顿时扯开嗓子:“敌袭——!”

其他侍卫听见声音匆匆赶来,在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里,宁竹故意现身,将斗笠和蓑衣举高。

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大概,所有人都以为是个高大的汉子。

“在那儿!快追!”

待追兵被引向灶房,却发现再次失去了踪迹,留下的只有冲天的火光。

宁竹已经蹿回通铺。

她站在门外,将蓑衣甩上对面的屋顶,自己又将脚上打湿的鞋子和袖箭藏在屋子的房梁顶上。

刚躺下不过三息,外头便传来炸开锅似的喧哗。

通铺中的人也被吵醒,有位大娘嘟囔着翻了个身:“天杀的,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话音未落,大门便被人猛地踹开。

持刀侍卫手持火把,逆光而立:“统统起来!慢一步者以奸细论处置!”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宁竹抱着薄被瑟瑟发抖,乱发遮住的眼中却格外冷静。

妇人们手忙脚乱地裹上外衣,惊慌的涌向门外。

宁竹也埋着脑袋,紧紧跟随众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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