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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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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这一夜天南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弄得格外久,格外狠,到第二日中午郁小楼终于被饶过时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几乎剧烈的颠簸刚刚停止,他就眼睛一翻睡死了过去——或者说是昏死过去会更加妥帖。

这点时间远远不是天南的极限,然而他不得不停手——之前的忧虑不是杞人忧天,体内那股属于始魔的力量察觉到他意志的松懈,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匆匆给床上的人清理了身体,拿被子裹好就转身要走,一直坐在桌边的负雪忽然起身,也跟了上来。

天南回头瞥一眼他。男人前襟被抓得凌乱,衣裳下摆上还挂着几滩可疑的液体,一向十分注意修整仪容的他却置之不理,英俊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心里冷嗤一声,他转身跨出房门,径自飞身掠过树冠,背离小院,朝远方奔去。

不多时,熟悉的景色出现在眼底。这是一片极其广袤的森林,其中生长的古树并不属于如今六界所存在的任何一种,树形难以想象的粗壮高大,只是露在地面之上的根系就足有一人高,虬结成龙爪一般狰狞原始的形状,粗圆的树干直插云霄,每一棵树的树冠都繁茂到夸张,枝叶重叠交通,遮天蔽日,树下的地面只生长着平整细碎的苔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

只是这片本该整齐茂密的森林却有着被人暴力、大范围摧毁过的痕迹,以至于中心位置暴露出一大片满目疮痍的空地,足有四五人合抱的树干摧折一地,遍布狰狞的野兽抓痕和被暴力折断的嶙峋断枝。

天南足尖在树冠上轻巧点过,深黑色的宽大袍袖被风鼓起,跃下地面时像一只巨大的鹰隼般缓缓收拢起自己宽广的羽翼。

负雪在他之前已落到地面,在空地上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毫无预兆地劈来一掌。

天南冷笑一声擡手接住,面对他突然的发难却毫不意外,恐怖掌风骤然掀起他的长发和袍袖,血红兽瞳中的煞气清晰无比:“好无情啊哥哥,你不是也很享受么?!”

负雪不言,沉默着又狠狠劈来一掌,天南不闪不避,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上百招,拳风恐怖到带起阵阵尖锐的破空声,“轰轰轰轰轰——!”震天巨响接连不断,粗硬的大树接连摧折,在痛苦的断裂声中轰然倒地,溅起大片大片的碎屑。

兄弟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打起来,谁也没动兵器也没用魔力,只是最原始、最直接的近身搏斗,如两头无端发疯撕咬互殴的野兽。

·

一觉睡过去不知几个晨昏,只知道醒来时是个深夜,窗外没有月亮,房里没有点灯,桌边没有人坐着看书,枕边更没有熟悉的呼吸和温度,手搭上去一片微凉。

郁小楼翻了个身躺平了,睁着眼睛望着一团黑暗。

没有光污染的原生态环境,晚上没月亮不点灯就伸手不见五指,因为久睡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思维神经仿佛生了锈,一个念头转半天才刷出了一点点存在感。

——他好像有点饿。

一般来说人刚刚睡醒是不会立刻就饿的,但他就是很饿,尤其是被折腾狠了一觉睡醒后。他猜测这大约是他以凡人之躯炼化魔息的缘故。

也不知道那两人又跑去哪儿了,八成还是因为始魔残念又开始作祟了吧……频率真的越来越高了,从他刚进来时一旬一次,到如今三两日一次,而且这情形会继续迅速地恶化,直到他们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变成野兽,到最后彻底落败,被困入始魔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囚笼,从此后不见天日,自由无期。

懒懒躺着乱想了一通,他爬起来披衣下床,不远处桌上的烛台感应到他气息的变化,幽幽窜起了一团火苗。

这是负雪特意给他放这儿的,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反正他每次起夜时,这烛台就会适时自燃起来,火苗不算明亮,不会晃到他眼睛,也不会让他看不清。

空气里静静飘浮着一缕熟悉的香味,郁小楼拖着步子慢吞吞走去桌边。烛台旁放着一只小陶瓷坛子,打开来看,里面是满满一坛用不知名的果子、药材和不知名的肉炖成的肉汤,持续保温的,盖子打开时,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在烛火的光晕中盘绕出丝缕袅袅的形状。

郁小楼不由皱了皱眉。

负雪热衷于下厨,尤其在他变成凡人之后,一日三餐变着花样来,从不会一次性做这么多。

给他留了满满一坛子肉汤放在这儿,是怕他们好几日都不能回来,他会不够吃饿到么?

捕捉到食物的香气,肚子咕噜噜一阵乱叫,郁小楼不再想,用勺子盛了一小碗,坐在桌边慢慢喝了。夜晚安宁得叫人纳罕,就连以往他半夜梦回时常常能听到的野兽嘶鸣也消匿了踪迹。

双生子是一对儿沉默隐忍的大猫,如果不是实在痛苦得难以忍受,不会弄出噪音来扰他的梦。

或许今夜他们不是那么痛苦罢。

漫不经心地想着,余光忽然瞥到什么东西,他拿过来看,却是一本书,竟被揉得乱七八糟,像是被什么人抓在手里头生生攥成了一团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乱糟蹋书。郁小楼认真想了想,觉得八成是天南。

负雪一向四平八稳的,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喝了两碗肉汤,啃干净的骨头随便丢在桌上,反正那两人回来会收拾。郁小楼闲着没事儿,就把那团乱七八糟的书拿过来耐心地一点一点抚平整了。

糟蹋书的混账太过分,整本书被粗暴挤压得死紧,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书抻平了,想顺便翻几页打发时间,在两分钟后,他很聪明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将才翻开到第一页的书合上远远丢开。

什么诘屈聱牙的鬼东西,一个字儿也看不懂。

继续睡是睡不着了,郁小楼呆呆坐了会儿,起身走去开了门。

他已经好久没有出过房门了,好容易有一点儿出来走走的兴致,结果才跨过门槛,手足上的链子骤然绷紧,险些将他拽了个跟头。

郁小楼吓了一跳,慌忙扶住门框站稳,才发现他还戴着这玩意儿。兄弟俩给他弄得这东西样式轻巧,没什么分量,以至于他很迅速地就习惯了这几条桎梏的存在,全然当成是一种稍微奇特点儿的饰品了。

盯着手腕上的锁铐看了几秒,郁小楼无声吐出个脏字,想了想,干脆直接在门槛上坐下来。

风迎面吹来,掀动衣袖钻进房间,身后桌上的烛火晃了两晃,悠悠地挺直了,送来橘色的微光,堪堪将他拢进光亮里。

郁小楼拢着衣裳安静坐着,眼睛望着外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横竖左右都是黑,只有门前有一圈儿聊胜于无的微弱烛光,耳朵里也只能听见单调的风声。

但是他望着面前的黑暗,心中却隐隐多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怎么说呢……如果之前他看花只是花,看数只是树,而此时坐在这儿,明明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却仿佛一草一木都投入了他心里来一样,树冠摇动的叹息,花草摩挲的低语……风声也不止是风声,而是这方天地悠远绵长的呼吸。

这座秘境……在他心里活过来了。

郁小楼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掌心,昏暗光影中看不清楚掌纹里的脉络,但他确实开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这座秘境中某种能量的涌动开始与他血管里奔流的血液发生了一种共鸣,秘境属于他,他也同样契入这座秘境里,成为可以掌控它、依赖它的一部分。

这就是……属于秘境主人的能量么?

郁小楼微微笑起来。

系统告诉他,如果想要摆脱秘境对他的禁锢,首先要做的就是成为能够掌控它的人……成为魔神。

系统空间内的始魔能量又减小了一圈,或许他距离实现目标已经不远了。

他想了想,慢慢更沉入地去聆听,去感受,他的身体被禁锢在狭窄的门前,神识却自由地乘长风,掠过低伏的花草,穿过飘摆的树冠,飞向黑暗中广阔无尽的空间。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兽吼。

不,不应该说“听到”,而是“感受”,他感受到了这声野兽的吼叫,感受到嘶吼声中它的主人正在承受的痛苦和愤怒,悲伤和……绝望。

郁小楼唇角的笑意缓缓收敛了。

兽吼有两道,似乎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但郁小楼就是能分辨出它们属于两头不同的个体。两道野兽的嘶吼此起彼伏,吼声中蕴含着极原始的粗犷和野性,仿佛某种来自远古的巨兽擡起它沉重的头颅,朝着兜头泼下的滚滚岩浆发出被吞噬、被抹杀之前最后的咆哮。

这咆哮是如此的愤怒和不甘,其中蕴含的威慑甚至令整座秘境都为之震颤,长风呼啸掠过树冠,连绵不绝的窸窣声仿佛是对它们悲伤的应和。

郁小楼沉默地坐着,垂眼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身后一点烛火努力播洒出它所能释放的所有光明和温度,然而落在他手上,却只剩下一层模糊不清的微光,那点暖意甚至没来得及让他捕捉,就已经被深夜的凉风吹冷,裹挟着奔向茫茫的黑暗。

他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莫名想起来,他刚刚还以为兄弟俩今夜似乎好过些。

·

郁小楼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的,睡得很浅,朦胧中某根神经忽然被触动,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擡起头时,远远地望见桃花林中缓缓走来两个人,颀长挺拔的身材,一袭玄衣行走在缤纷的花树中,彼此之间隔了几步远,沉默的,冷寂的,像是两个露湿征衣的远行游子,等不及天光大亮,就踩着满地犹带夜露的衰草赶回牵肠挂肚的地方。

郁小楼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们穿过蓝调未褪的晨雾,上一瞬还是模糊的影子,一眨眼就已经走出了花林,来到竹篱门外了。

两双一模一样的血瞳撞上他的目光,两人似乎有一瞬的停顿,紧接着郁小楼眼前一花,一袭玄色长衣的男人就站在了面前。

“义父?”天南皱眉看他,“你怎么坐在这儿。”

天光仍然正熹微,清晨带着潮气的风有些大,但这一瞬郁小楼忽然察觉到不断吹拂的凉风似乎停滞了一瞬,于是男人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落入他耳中,清晰无比。

他坐在门槛上,仰着脸望着面前的人,说:“我来等你们。”

这显然是一个完全出乎两人意料的回答,温顺得几乎不像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天南一下子怔住,就连他身后刚刚走来的负雪,都微微眯了下眼睛。

郁小楼说:“你们怎么一块儿出去了。”

在此之前两人总是轮番出去,时刻保证会有一个人陪着他。胸膛里的心脏直往下沉,他想或许是因为他们体内那股属于魔神的能量越发强大,以至于两人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独自就可以应付。

但两人却忽然沉默了一瞬,天南的表情有一瞬微妙,回头瞥了眼负雪。

“?怎么了?”

“没事。”天南避而不答,俯身要抱他,指尖触及衣裳时一顿,“这么凉,你到底在这儿坐了多久?”

郁小楼不说话,扶着门槛要自己起来,蜷缩了大半夜的腿脚却有点儿不听使唤,身体不由晃了晃,被天南立即伸手扶住。

他垂眼看着他,喉结动了动,说:“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郁小楼别过脸:“……只是房间里太闷。”

天南俯身将他打横抱起来,擡脚跨过门槛,郁小楼手足上长长的锁链垂下去,发出叮叮当当的磕碰声。郁小楼皱眉:“你们到底要将我锁到几时?”

“秘境开始不稳定了。”天南垂眸看一眼他手腕上的铁铐,眸心倏然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暗光,说,“我和哥哥只是怕你乱走——昨夜若不是这个,义父是不是就出去了?”

郁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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