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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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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天南昏睡半日,到窗外天光渐归于暗淡时,才悠悠醒转。

郁小楼熬不住困,也睡着了,一只手抓着天南的手,他略微一动,他就睁了眼,迷迷糊糊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顿时清醒,屏着呼吸细细观察,只见那双眼睛恢复了原本略有些竖长的兽瞳形状,因为光线趋于暗淡而微微放大——是天南的眼睛。

他松了口气,爬起来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男人看起来还有一点浑浑噩噩,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猛一下翻身坐起抓着他上下细看,目光盯在他手腕上不动了。

郁小楼下意识也看了下自己的手腕。始魔夺取天南身体控制权后那几根弹出来的指甲戳伤了他,大约是魔息所致,伤口一直在淌血,他寻了小刀割了片纱帐下来裹住了,那帐幔不知是什么稀罕的蚕丝织就,质地绵密轻软,一尘不染,正好当纱布用。

现在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就是上半天流得有些多,鲜红血渍渗透了层层纱布,看着有些可怕而已。

但是天南盯着他手腕,本就没有人色的一张脸越发惨败,白里透着青,嘴唇被他抿的颜色尽褪,眼底泛起狰狞的猩色,面颊上肌肉微微抽动。

他这副模样倒比染透鲜血的纱布还可怕。郁小楼皱皱眉,想把手抽回来,一面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叫你的指甲划破了点儿皮……”

天南紧紧抿着唇不说话,飞快解开他手腕上的纱巾,郁小楼看见自己的手腕,都不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那伤口竟会糟糕至此——大约那纱巾并不吸水或是因为流的血确实太多了,鲜红的血渍在手腕上糊了一大片,乍一看吓人一跳;几处刺穿伤切口很深,边缘皮肉翻卷,泛着焦黑,伤口中有淡淡的黑雾丝丝缕缕正在持续不断地溢出来。

男人没有一丝停顿,飞快用清洁术清洗干净手腕,擡起一只手停在伤口上方两寸处,指尖轻动,那伤口上溢散的黑雾就像是被某种吸力攫住了一般,飞快奔涌向他的指尖,好半晌才彻底干净了,郁小楼反倒觉得伤口疼起来,其中缓缓流淌出颜色纯净的鲜血。

他轻轻“嘶”了一声,天南飞快擡起眼睫瞄了他一眼,又垂落下去,取出枚丹药在他伤口上研开,仔仔细细抹匀称,拣了干净的纱布给他一圈圈裹好。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一直沉默着,一个字也没说,郁小楼故意露出很疼的样子,他也不吭声,只是定定跪坐在那儿捧着他的手,垂着眼睛似乎还有点儿不敢看他,像一个不小心打碎了大人心爱花瓶的小孩儿,捧着手里破碎的瓷器,不敢重拿也不敢轻放,若不是肩上一点细微的颤栗,他简直像是原地坐化了。

郁小楼心里轻轻啧一声,把自己的手拿回来,开口道:“别在这儿傻坐着了,去看看负雪。”

他惦记了一整天。

天南垂着脑袋动也不动,只说了句:“他没事。”

声音哑得厉害,竟然像是哭了。

郁小楼一愣,动作先于意识地伸出手去擡起他下巴,果然见他眼尾猩红,睫毛都湿了。

“……”

他突然想笑,就笑了,捏着他下巴来回转了两下脸,说:“怎么还哭了。”

天南由着他动作,睫毛仍然垂着,遮挡了眸底的情绪,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半晌才说了句:“我弄伤你了。”

郁小楼说:“你弄伤我的次数还少了?”

饿狼似的,吃起食来没轻重,一口一个牙印儿,怎么也没见过他心疼呢?

天南哑声道:“……不一样。”

郁小楼原本还想着奚落他两句,看他这样子好像真的很愧疚很难过一样,想必若是有尾巴,这会儿怕要紧紧夹着尾巴垂头耷耳地小声呜咽了。

他心口上莫名泛起一丝酸软,到嘴边的话莫名就成了:“是不一样……伤我的人是始魔,又不是你。”

天南还是死死咬着牙,喉结不住滑动,颈侧皮肤颜色涨红,青筋暴起,两只手紧攥成拳,压在膝头。

半晌,郁小楼叹了口气,说:“行了,我困得很,没空哄你,我数三二一,给我把眼泪自己憋回去——三,二……”

天南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果然没有了眼泪,只是眼尾仍然猩红得厉害,低声道:“你睡吧,我,我不哭了。”

郁小楼扶着酸疼的腰靠回枕头上,说:“我睡不着。”

他伸脚踹了下男人:“你把负雪找过来,快点儿,就现在。”

他不是叫铁链拴着早出去找人了,不过只怕他出去了也找不着。秘境大得很,谁知道那人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

天南没看他,垂着头起身跨下床,连鞋也没穿,就那么直直出去了。

郁小楼靠在枕上等,不多时倦意卷土重来——他实在太困,先是被折腾了足足一整晚,没睡多久又跟始魔喜相逢,之后又一直记挂着两个人令人堪忧的状态,就是睡着了也不踏实,一直半梦半醒的。

现下确认天南无事,心才刚放下了一半儿,另一半还高高悬着。

昏昏沉沉不知等了多久,房门才又被打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进来,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儿生息,郁小楼恍惚听见了门响强撑起眼皮,登时被床前幽灵似的两个人高马大的黑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郁小楼困得没力气骂人,有气无力道,“你们两个在这儿罚站呢?”

一面嘟囔着一面伸出手去,打着哈欠说:“负雪过来,我看看你。”

安静了片刻,一只手慢慢放到他手心,指尖冰得像个死人。

“手怎么这样冷……”郁小楼强撑着精神,细细把人打量了一遍,确认还好好的是个人样,另一半心就也落回了肚里。要收回手时,却被人反手牵住了指尖,负雪低声道:“义父,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们非但没有保护好你,还伤到了你。”

“少胡思乱想,瞎给自己揽责任。”郁小楼这会儿实在没有哄人的精神,混混沌沌地抓着他的手拉过来,在自己脸上挨了挨,含混说,“你看我好好儿的。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是始魔……好了,我困死了,我睡了……负雪给我熬个汤,我睡醒了要喝……”

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自己念叨着什么,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抓着人的手松开了,脑袋歪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床边两个人静静站了一会儿,负雪垂在袖中的手无声攥了下,还能感受到手背上残留着那人脸颊上温腻柔软的触感。

身边天南近前两步,俯身抱起床上的人,轻手轻脚让他躺好了。负雪在床沿上坐下来,轻轻捏着他手腕探视了一番,又解开纱巾看了伤口。

“怎么样?”天南问。

负雪紧绷的面颊微微松缓了些许,因为怕吵到人声音放得很轻:“皮肉伤。”

天南也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的疏忽,导致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郁小楼独自面对始魔那么长时间,但凡稍微出一点儿差错,他们都不可能再有醒来看到活蹦乱跳的义父的机会。

负雪静静看着面前安宁沉睡的人,说:“周期变短了。”

天南咬紧了牙关。

负雪从昨夜就照例离开去寻个地方压制体内作祟的残念,谁知这一次那股能量的反扑比以往更凶猛,负雪不得不延迟了回来的时间,中途昏迷过去一整日,完全不知道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直到天南脸色很差地找到他,说自己伤到了义父。

他擡头看天南,问:“你记得多少?”

天南面色青白,僵硬地摇了摇头。

他抱着义父睡着了,沉睡中中了招,再此恢复意识就是刚刚了,他什么也不记得。

这样的情况前所未有,也昭示着一个极为不祥的信号——他们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正在快速被削弱。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离死不远了。

两人沉默着,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床榻上的人。

年轻的男人面色苍白疲倦,嘴唇的颜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褪去了大半,两排睫毛羽扇一般安静拢着,在卧蚕上投下一片暗淡的影。

他睡着了,那样安然宁静,被子下的单薄胸膛缓缓地起伏,裹着纱布的手放在被子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刚刚结束战斗、满身伤痕与疲惫地回到巢xue里,确认了孩子们的安全,于是终于可以收拢起翅膀安心睡去的鹰。

也不知道天南的身体被始魔控制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的义父面对始魔时,有没有感到害怕。

他们口口声声说爱他,可似乎带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害和烦忧……段不辞的徒弟已经可以代表后己山出席各大宗派的宴会,朱雀门主的女弟子可以参与对凤凰宫的剿杀,就连宋清让,都能够在峰主缺席的时间里将落绮峰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他们身为这个人的义子,身为他的徒弟,没有一日能让他感到骄傲和开怀。他们总是惹他生气,叫他担心,就连他们的死亡,也要带给他无可控制的伤害。

负雪轻轻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平静开口:“那件事,不能再拖了。”

天南站在他旁边,没有犹豫地点了头:“那就,等他睡醒罢。”

郁小楼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天大亮。

还没睁眼,就已经嗅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肉汤的香气,他的肚子几乎是立刻就放声大叫起来,隔着肚皮和被子都响得可怕,床边有人就轻轻笑了一声,低声唤他:“义父,起来吃饭了。”

郁小楼尴尬地睁开眼,看见负雪坐在他床边,不远处天南正挽了袖子,将一只砂锅转移到桌子上。

肉汤鲜美的香气溢散开来,迅速充盈了整个房间,负雪将他扶起来,轻声问他:“义父的手还疼不疼?”

“不疼。”郁小楼摇摇头,从昨天天南给他抹了药伤口就感觉不到疼了,要不是负雪问起,他都险些要忘了还有这回事儿。

两人伺候着他洗了脸漱了口,捧着碗喂他,郁小楼睡得浑身无力,舒舒服服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汤,没发现自己享受两人无微不至的服侍享受得多自然。

温度适宜的肉汤鲜美无比,滑过喉咙落入肠胃,瞬间抚平了身体的不适,不知道是哪种妖兽的肉炖得软烂无比,稍稍一抿就脱了骨,每一口咬下去,唇舌间就溢出一团香甜鲜美的肉汁。

郁小楼嘬完一块骨头,吐在天南手中的骨碟里开口道:“想说什么就说。”

两人对视一眼,负雪就问:“天南被那始魔控制时……发生了什么?”

郁小楼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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