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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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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楼默默看了他很久,无声叹一口气,慢慢伸出胳膊去,把他抱紧了。

窗外的风声似乎不像之前那样的猛烈,没有了令人悚然的鬼哭似的长号,只能听到树冠被摇动的哗啦声,像月光下温柔起伏的潮水,一下一下拍打在亘古沉默的礁石上,越衬得房间里安宁温暖,并且可以一直这样安宁下去,永远也不会被惊风骇浪惊扰分毫。

郁小楼抱着怀里的人,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已经沉沉入夜,银亮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水一样铺展到被褥上,又被烛火微弱的光晕渲然得模糊,睡前的风声已经彻底消失了,看起来似乎是个月色很好的晴夜。

郁小楼微微睁着眼望着被面上一小片边缘模糊的月光发呆,意识尚未清醒,仿佛还沉在黑甜的梦境中,什么也不用想,只是呆呆地犯迷糊。

所以过了好半晌才听见房间里很轻微的纸张被翻动的声音,他茫然地转头,在看见灯边坐着的人之前,先撞进了一双静静凝视的血瞳。

——天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支着侧脸专注地看着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睡着之前明明是他抱着人,此刻却是被男人的胳膊圈在怀里,而他窝在男人的胸前睡得还很香。

“……”

郁小楼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揉了下眼睛,坐起身问:“什么时辰了?”

刚刚睡醒的喉咙微微干涩,声音沙哑含糊,听起来像是嗓子发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天南却笑起来,仿佛他做了什么惹人发笑的蠢事一样,郁小楼不高兴地盯住他:“笑什么?”

男人一只手支着头,歪靠在枕上,那股疯疯癫癫的孩子气已经消失无踪,又恢复了时时刻刻都显露出阴郁偏执的鬼样子,饶有趣味似的瞧着他,含笑道:“刚睡醒的义父好可爱,声音好好听。”

说话时候嗓子一粘一粘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猫崽子拿毛茸茸的小爪子在人胸膛里轻轻挠,十分的……勾人。

窸窣一声轻响,负雪合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试了试茶壶的温度,斟出一盏茶端给他:“义父漱漱口。”

郁小楼擡手去接,手腕上的锁链随着动作丁零作响,两个人不觉挪过视线,默默盯住他的手。

年轻男人的手腕细瘦伶仃,腕骨撑着雪白皮肤形成格外精致的线条,漆黑色的铁质镣铐锁在他的手腕上,冷黑与柔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穿透视网膜刺激着颅内某一部分的神经,让人几乎难以把视线从那截腕子上撕开。

然而这点桎梏对面前的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坦然又平静,无谓又漠然,仿佛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们对他做什么,或者根本只是很迅速地就习惯了。

郁小楼这一觉睡得不长,却格外踏实,以至于到这会儿脑子也不算清醒,混混沌沌的,含了一口茶水,仰起头咕噜咕噜漱了口,吐在负雪端来的痰盂里。

负雪给他新倒了一杯茶,他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水温热得恰到好处,滚过喉肠滑进胃里,终于清醒了几分。

他咳了两声,又问了一遍:“现在是什么时辰?”

负雪慢吞吞从他的手腕上挪开视线,道:“亥时三刻。”

也就是入夜九点多快十点的样子。郁小楼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

怎么一觉睡到现在?这下晚上必然睡不着了。

茶水正是最出味的时候,入口清甜生津,他又喝了两口,一面喝着茶,眼珠子一转,将面前人上下打量了一圈。

负雪手里还捧着茶壶,察觉他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他:“……怎么了,义父?”

面前的男人依旧穿着一成不变的深黑色长衣,领口处规规整整地露着一点雪白里衣的襟口,尺寸标准得仿佛用尺子量出来的,洁净柔软的布料严实交衽,堪堪露出点儿喉结,一头长发整齐束起,用一根形状古拙的乌木簪子别着,额发柔顺安静地垂在颊侧,一点烛光照亮他五官优越的半张脸,又将另半张脸藏入暗昧的阴影,高挺鼻梁上光晕跳跃着,折射进血红的眼底,渲染出一片意味不明的幽邃。

这样一个人,一眼望去就能轻易感知到他的保守、禁欲、一丝不茍的严谨,苍白的脸上神色平静,眼睫垂落的弧度又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淡。

总之,跟“脆弱”两个字儿半点儿也搭不上边。

郁小楼指尖扣着茶盏边缘,道:“你怎么样?”

负雪顿了顿:“……我怎么样?”

他显然没明白他突然这一句是什么意思,郁小楼垂了眼,含混道:“没什么。”

他只是忽然意识到,似乎每次负雪出现在他面前时,都是干净的,平静的,镇定从容的,仿佛面对着任何事情都可以游刃有余,无论什么时候也不可能露出那种狼狈脆弱的样子来。

他有点难以想象天南口中的“他和我一样”。

这样干净的看起来仿佛一尘不染的人,也会被折磨到痛苦哀嚎、肌肉扭曲么?

天南从他身后爬起来,懒懒趴到他肩膀上,笑眯眯道:“义父心疼你呢,没听出来?”

负雪一怔,郁小楼抿了下唇,把脸扭到一边,顺便将肩上的脑袋推开。

下颌骨没事儿长那么尖干嘛,戳得他生疼。

天南被推开也不恼,笑眯眯向后靠到枕头上,下午这场觉似乎睡得很不错,他那张鬼气森森的脸看起来都不是那么阴鸷了,一双眼睛隐在灯影中,眸底折射出两点晶亮的微光,竟然罕见地透出点儿“俊朗”的意思。

负雪还在看他,目光定定的,烛火不亮,让他那双眼睛看起来格外幽深,仿佛瞳心深处盛着一个漩涡,深不见底,足可以将人的魂魄都吸扯进去无限沉沦,再也难见天日。

郁小楼不大自在地低了头又喝几口茶,负雪拿走他手里的茶杯,轻声道:“不要喝太多……我熬了骨头汤,义父起床用些么?”

郁小楼正要点头,忽听身后天南轻轻地:“嗯?”

尾音上挑,像是有些疑惑,他回头去看,就见他擡了擡腰身,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掏出了一本书。

什么书会压在枕头下……?

郁小楼没反应过来,还问了句:“是什么?”

他老是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里的书要么掉在地下要么掉在床上,掉在枕头下也不是没有过,但这本明显看得出来就是被人塞进枕头里的,还塞得很慌乱很……粗暴,没来得及关上的书折在其中翻开的一页,古旧的纸张被揉得乱七八糟,还给撕了个口子,明晃晃亮着里头的插画。

屋子里灯光很暗,这对两个妖兽的眼睛却毫无障碍,天南一眼瞥见那几页插画,眉毛就微微挑高了。

他合上书抚平被压得乱七八糟的书皮,看清了上头的书名,眉毛就挑得更高。

“双修……插画集锦?”

郁小楼一呆,一瞬间仿佛一道天雷照着天灵盖轰然劈落,猛地扑上去抢:“等等——!”

天南眼疾手快用一条胳膊隔住他,另一只手拿着书擡高,还仰着脸去看,慢慢笑起来:“义父啊……”

郁小楼“唰!”的一下从脸皮红到脚趾尖,连头发丝儿都要炸起来了,脸皮发烧头皮发麻,厉声喝道:“还给我!!”

身后伸过来一双手,稳稳搂住他的腰,郁小楼后背靠在一个胸膛上,负雪微微低了头,声音低沉微哑:“义父,你看的什么书?”

郁小楼面红耳赤,尴尬得要命,垂死挣扎地狡辩:“我,我……看错了书名!我拿错书了……!!”

天南转动眼珠看向他,两点瞳孔亮得可怕,却一点儿也不俊朗了,活脱脱就是饿狼盯上了猎物!

他咧开嘴角笑了,露出森白的牙尖:“明晃晃的‘双修’两个字儿,这也能看错?”

郁小楼脑袋嗡嗡响,使劲搓自己的脸,已经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我好奇!我好奇行不行!”

“行啊,当然行。”天南随手丢了书,猛地朝他虎扑而下,低低笑道,“不过义父,要知行合一啊。”

郁小楼被负雪从后搂在怀里头,退也退不得逃也逃不开,被他罩头扑了个结实,炽热的吻混着滚热急促的呼吸铺天盖地落下来,他忍不住尖叫:“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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