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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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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双眼睛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根本无法生出哪怕一丝一毫想要抗衡的念头,就连与他们对视都是一件足以令人感到畏惧的事情,没有哪个凡人能够在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过后,还对他们产生任何柔软甚至旖旎的心思。

姑娘们花容变色,以袖掩面匆匆走了,双生子若无其事收回目光,一左一右扶着喝醉的人,走去借宿的村民家中。

村民就住在刘大娘家隔壁,刘大娘家太小,住不下这许多人,邻居赵叔便将自家儿子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们住。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挂了白色麻布帐幔的木床、一只柜子和桌椅,床自然是郁小楼的。

兄弟俩将郁小楼扶进房间,赵婶煮了点米粥送来,赵叔跟在媳妇儿身后,搓着手笑,问:“仙师……没事儿吧?”

笑容是庄稼人特有的敦厚老实,还有些局促,好像看那么如珠似玉的一个仙人坐在自家小破床上,觉得委屈了人一样。

郁小楼身上还披着天南给他的衣裳,靠着床柱坐在床沿,脑子糊涂,面上却看着明白,还知道含笑与人说话,毫无修仙者对粗俗凡人的蔑视,客客气气的,说添麻烦了,说嫂子不用忙。

待两人走了,郁小楼一歪身,就躺倒在床上。

他低估了村里人自酿的酒,一闭眼,就晕的厉害。

他就又把眼睛睁开,看见负雪站在床边,正低着头看他。

郁小楼脑子里一片混沌,反应更迟钝,负雪不知为何也没有移开视线,更没有说话,两人莫名其妙对视了好一会儿。

天南关了门折身回来,没看见郁小楼睁着眼,低声问负雪:“义父睡了?”

“没睡。”郁小楼应声,示意负雪把他扶起来,很熟练地靠在他身上。

天南笑了笑:“义父还难受么?”

一面说,一面将桌上的粗陶碗端过来,轻轻吹了吹,小心捧到郁小楼唇边:“义父喝口粥吧……小心烫。”

郁小楼只喝了两口,便摇摇头不要了,天南把碗放回桌上,在床前蹲下来,替他脱了鞋袜,仰头问:“义父要睡么?”

“不要。”郁小楼眼睛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屋子里油灯不亮,暗淡的光线在他眼瞳中折射出细碎晶莹的水光,郁小楼慢慢说,“就这么坐会儿……躺着难受。”

负雪一动不动坐着,鼻尖嗅到他发间细微的清香,喉结就轻轻滚动了下。

天南将鞋子整整齐齐摆到旁边,擡起他的脚,轻轻搭在自己膝盖上,笑着说:“那我给义父捏捏腿。”

他向来周到,郁小楼习惯了,一动不动由着他。

天南手劲稳健,按摩起来很舒服,郁小楼无意识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像被摸舒服了的猫。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面前这人糊涂着,天南就仰起脸,很大胆地看他,光看着不够,还想和他说话。

他就说:“义父,天南捏得舒服么?”

郁小楼又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天南笑,声音轻轻的:“那既然我和哥哥能将义父伺候舒服,义父还要徒弟做什么呢?”

他望着面前的人,看他困倦阖眼的样子,声音越发轻弱起来,仿佛某种刻意的引导:“义父就不要收徒弟了……好不好?”

郁小楼整个人都靠在负雪身上,半睡半醒,嗤笑一声:“徒弟是要用心教的,不是来伺候我的。”

他作为“莫惊春”,收徒弟是秉着后己宗硕果仅存的峰主之一的责任心,是回报几位师兄师姐一点善心,自然与对待这两个男主不同。

但这话听在双生子耳中,意思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两个字儿——不配。

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想要获得这个人的正眼相待,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处处周到时时小心,而别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顶着一个徒弟的名分,就可以获得他全部的耐心和温柔?

魔的心思常常容易变得偏执,不讲道理的偏执。双生子眸中晦暗下去,天南手上力道无意识加重,一点难以忍受的刺痛就从小腿肚的xue位上传开。

郁小楼身体一颤,下意识就踹过去:“你弄疼我了!”

天南被他一脚踹在胸膛上,一把按住,身体纹丝不动,自下而上盯着他,那一瞬间眼眸中竟然有一种极其令人胆战心惊的、不正常的锋芒。

郁小楼居高临下与他对视,慢慢皱起眉。

但只是瞬息之间,天南就很快敛去了神色,像往常一样用一种很温驯的姿态低下头,垂眸看着胸前雪白透粉的赤足,声音微微地发干:“……天南错了。”

郁小楼从他手掌中把自己的脚抽回来:“不按了。”

身旁一直安静的负雪忽然擡手揽过他双腿,掌心复住那一点xue位,轻轻揉了几圈。

他的掌心是与清冷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温暖,动作柔和又妥帖,很快揉散了那一点疼,只剩下雪白皮肤上一点微不可察的淡青色指痕。

天南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单膝跪在床前,沉默地看着他们。

负雪指尖若有似无地从那一点指痕上拂过去,低声道:“好了义父,不疼了。”

郁小楼无心夸奖他,顾自收回脚,揭开被子躺进去:“滚去睡觉,明日一早启程回山!”

两人看着他长发凌乱的背影,半晌应声:“……是。”

屋子只有一间,床只有一张,双生子在床前打了地铺,脱去外袍躺下来。

床帐早落下来了,粗麻布的质地将床上遮挡得严实,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只能从缝隙中窥见几缕乌黑凌乱的长发,静静地,从床沿垂落,被月光照出闪烁的乌光。

双生子并排躺着,听着床帐内那道呼吸声渐渐变深变长,两个人一夜都没有睡着。

晨起时,外头有些薄雾,负雪去院子里打水,看见赵婶在门口站着,踮脚朝外头张望。

听见动静,赵婶回头,忙说:“我早已打好水了,在那里放着呢。仙师可起来了?我这就去盛饭!”

负雪在郁小楼面前话也不多,更别说对着别人。他神色清冷,微微点头,端着水盆要进屋时,忽然又顿住脚,回身朝门外看去。

“什么人在吵?”

赵婶不明所以,过了片刻,才听见从长街那头远远地传来喧哗,赵婶禁不住为他出奇好的耳力咂舌,忙笑道:“没事儿,王家的疯儿子又跑出来了,正叫人帮忙追呢。”

她怕仙人不知道,一面手里忙活着,一面絮絮叨叨说:“本来王家人平日里将他看得好好儿的,也就是昨夜王大爷吃多了酒,晚上没关紧门,就被他给跑出来了……仙师这会儿可千万别出门,省得被疯子冲撞了,那疯子发起病来可叫人害怕哟,又抓又咬的,连最强壮的汉子都轻易压不住……”

负雪神色冷淡,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秉着礼数听完她的话,就端着水盆掀帘子进了屋。

郁小楼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沿挽头发,木簪子叼在嘴里,两手将一半长发绕起来,挽起一个发髻,听见他进门,只稍稍擡了下眼皮。

天南正在将地上铺着的被褥折起来,回头看见他,随口问:“什么人在门口吵?”

“疯子。”

负雪言简意赅,将水盆放在桌上,回头看郁小楼,语气很平淡:“义父,我跟着素问师尊炼过一丸回魂丹,想给他试试。”

他说话一贯没什么表情,干巴巴的平铺直叙,却总是莫名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乖巧,像看到杂草堆中独自生长的一株白兰花,总是招得人情不自禁心生怜爱。

郁小楼就露出一点欣慰的神色来,取下嘴里叼着的簪子将发髻别住,点头道:“不错,你去试试看。”

负雪默默地点头,很安静:“义父,来洗脸吧。”

郁小楼去桌边洗脸,负雪就去整理床上的被子,天南抱着被褥从地上起身,经过他身后时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负雪面色不改,略弯着腰,仔仔细细将还带着体温的被子一点一点地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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