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又恰好，冯陌回头一看，顺手就拿走了。

这……那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沐颜张了张嘴，有口难言，他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又说不出口，难道要说他大晚上的诗意爆发，莫名其妙在心里天人交战和古人争论不休吗？

冯陌疑惑地眨了眨眼，联系上文：“是数学题看不懂吗？”。

沐颜：“……”

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回过来的，不过不影响。

“对。”——他回答得肯定、坚定以及确信。

笑笑以解尴尬。

“你可以直接问我，哪道题，给我看看？”冯陌贴心地问。

沐颜：“……”

“不需要谢谢。”沐颜礼貌答道，“我希望自己感受一下探索数学的乐趣。”

冯陌眨了眨眼点点头。

沐颜转过去面向窗户后自己都有点憋不住了，一只手半捂着嘴又揉了下眼睛转而在脸上游移，勾着唇角——说的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沐颜，你……”尚清华转过头来找他聊天，突然发懵地问，“你笑什么？”

沐颜一秒变脸：“没什么。”

“你转过来干什么？”他冷声质问。

尚清华瞄了一眼他桌子上摆着的书：“不是，就是问你明天考啥来着？”

沐颜：“……我咋知道？语文。”

尚清华：“废话，哪次不是先考语文？”

“上午语文、物理，下午生化合堂。”冯陌点着笔歪过头看着他们。

“哦哦。”得了消息，尚清华转过去了。

沐颜又悄悄盯了冯陌一会，然后发现——还是看着他时间消磨得快啊。

不知多久，冯陌突然擡起头来，看向沐颜，沐颜正愣神没察觉，一时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不过片刻，沐颜又转过了头去看教室上方的钟，好似刚刚只是随意往那边撇了一眼。

教室上方的白炽灯在沐颜擡头时落到了他眼里，又映入了冯陌的眼底——冯陌的父亲是语文老师，从小就要求他背各种古诗，看名家名作，可看了那么多，写又是一回事。此刻他不经有点嫌弃自己的语文水平，只因想不到什么表达来描述对方的眼睛。

只是俗地觉得那里面盛满了星星。

那星星就直直落下……从他眼睛的第三象限闪到了第一象限，星星的闪耀也不及少年的眼睛。

他又转过了头，笔在心尖发转，把这几个句子又盘算了一遍，还是不满意，删删减减、修修改改，就只剩——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好看。

沐颜看着钟表的眼睛里没有对学习的激情，全是对回家的渴望！少年烁烁目光表达的思家之情溢于言表，化为凝结的欲望点缀在他眼角。

终于，那红色的电子钟表还是在沐颜灼热的目光的凝视下走向整点。

10：00了！

放学！！

沐颜腾地坐直，眼睛亮如星辰，完了又好像记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冯陌收拾了书包，对他说：“走吧。”

沐颜友好地叫醒了前面的悠哉君，凑近了告诉他：“晚上了，狼人请睁眼。”

旁边路过的班长噗地一声笑出来，调侃道：“你和学委，一个一天不睡，一个一天净睡，啧啧，一个班怎么凑的齐两种人的。”

何攸哉慢慢伸了个懒腰，起身拿着早晨出厂，晚上微瑕的书包踹门就走了。

学委——李宇晴有点疑惑地说：“他其实早就醒了吧。”

“瞎琢磨啥呢？能趴这么久。”班长补充。

沐颜不急不慢：“年轻人，能睡是好事。”

冯陌：“是。”

话语间，他们就走到了班门口，众人道了再见就各自走了。

男生大多都喜欢自己独来独往，好像以前的人烫头、染发，这个年纪的男生总喜欢装那个高冷男神——沐颜以前一个人装高冷，现在两个人高冷。

完全找不到话题，他就多余回那句话。

就在沐颜独自尴尬的时候，冯陌却开口了：“你很喜欢画画吗？”

沐颜愣了一下，表情黯淡了一下，顺便在心里给他扣了一点分，说：“以前学过。”

冯陌似乎不怎么意外，只是淡淡笑道：“上次你叫我出去玩，还挺好玩的，下次你要去也可以叫我。”

“不会嫌麻烦吗？”沐颜看他。

“不会。”他没怎么犹豫，“你画得很好看，应该多画的。”

沐颜刚刚低下去一点的心情又逐步上升了。

如此，两人又无言了，就只是一起趟着白色的路灯，慢慢走着。

今天是29日，其实没什么月亮，主要就靠路灯了，没了路灯什么都不是。路灯下的道路安静而沉寂，少年的心事快速而沸腾。

很喜欢画画吗？——以前学过。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侧面给了肯定的暗示，表明他不是很想提这件事，可能是他的一个坎，记上。

另：美术集训已经开始了，他没去，且有绘画天赋和兴趣爱好，家里还有一整套工具，说明不是一般的喜爱，却没有参加艺考，很可能是受到了家人阻拦。

可得：与家人关系算不上太好，没去艺考可能是他一个心结，喜欢画画，讨厌交流（关于自己话少）。

又：下次也可以叫我。——不会嫌麻烦吗？——潜意识觉得自己可能是麻烦，内心缺乏安全感和自信心，进一步证实了和家人关系不合的推测。

再：喜欢画画侧面也反应了他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这类人大多属于高需求人群，但他关心别人永远比关心自己多，关于自己的事几乎只字不提，可能潜在表明他正处于一个低能耗时期。

暂完……（待补充）

备注：信息量不够，为什么在楼下等我两个小时的原因依然成谜，需要更多参考数据（待补充）。

以及……他的眼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