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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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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万川融回来了。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哪怕省里要让渡不少政策优惠、减免些税赋,它要缴纳的部分依然非常可观,解了C省不少卡脖子尴尬事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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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冷静,各自投身工作大业,让范干津和梁辉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

俗话说远香近臭、距离产生美。范干津天天跟梁辉躺一张床上的亲密关系压力,以及梁辉不理智给范干津带来的紧张感,在分开几个星期后,奇迹般地淡化不少。

某天晚上,范干津在看过A省地方新闻后,还主动打电话给梁辉,两人一起参谋分析,梁辉的“夺权”障碍,该如何解决矛盾。他们见解多有相合,谈到妙处,还会心一笑,音调都轻快了不少。

范干津仿佛找到了和梁辉相处的,令彼此都比较舒服的节奏。他暗暗想:是否他和梁辉都太不“生活化”了?

能遥相映照、就如日月同辉,分悬高天。而不能在生活的鸡毛蒜皮和柴米油盐里摩擦?

梁辉做事的小毛病,如果在范干津眼前,他就总要焦虑挑剔。但如果鞭长莫及,只看得到雄心和雷霆手段,还有新闻中的成果,范干津的态度就会转为欣赏。

梁辉离得远,范干津反而不会派人去调查,眼不见心不烦了。

范干津想,他们果然也是一对奇葩的婚姻对象——没法在一起过日子的那种。

毕竟,他们两个,在“过日子”这种概念上,和正常人的差距也实在大。

范干津说完正事,迟疑开口:“这个周末……你能,能回来半天么?”

梁辉不再朝他夸张强调“我好想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又分开了好几个星期。范干津不太好意思承认……反倒是自己,冷战生气的劲头过后,怪想梁辉的。

不太想承认的还有一件事,他的信息素的小情潮又开始反复。不至于到那种非要结合标记的强度,但时不时在他心上挠一下痒痒。

梁辉眨了眨眼,故意托着下巴,似在一本正经体贴问:“怎么了?宇派的事情忙不过来吗?你跟我说说?看这边远程能不能帮忙。”潜台词是他周末或许另有安排。

范干津不是没看到梁辉眼中的促狭,但他也承认梁辉最近这种含蓄的“以退为进”实在是增加魅力值的好棋。如果梁辉急色撩火,范干津定然会恼羞成怒。但梁辉如果一直隐忍、君子风度、不带任何烟火尘埃,就会让范干津软化。

“我想,”范干津几乎是明示,“……一块吃顿晚餐?”

梁辉又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笑容。这种笑容是范干津所熟悉的,博弈、铺牌。

梁辉说:“在大兴机场附近开了间民族菜的餐厅,想不想尝尝?交通也方便,吃完了我还能抓紧飞回去。”

范干津脸一红,尽管知道梁辉就是在这里挖坑等他,还是咬牙道:“——你这么想听我说那句话吗?”

梁辉持续装傻:“哪句话?”

“过夜。”

梁辉笑意泛开,仍然好整以暇,继续打出这副牌的炸.弹:“谁?在哪过夜?”

范干津忍无可忍:“你!在我床上过夜!”

梁辉心满意足收工,终于隔着屏幕,毫无顾忌释放出眼眸中的深情:“我也想你了,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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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小别胜新婚,那真是非常醉人的一夜。范干津事后想,他和梁辉干脆一直这样好了。不要住在一起,省得天天见面烦。几个星期一次,给“爱情”保鲜。

虽然也偶尔会让范干津错觉……他和梁辉就跟……志同道合的pao友似的。

总之他们这婚姻关系就是不走寻常路到底了。

他们会在激.情过后的晨光中,趴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宛如陌生人约在宾馆的第二天清晨,必然要开电视。他们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短途行李,心平气和地谈论着再见和下次。

有时候会不请自来、有时候则是不辞而别。譬如范干津过了大半天才醒来,梁辉已经在巴拿马运河落地了。范干津曾总结:他永远不会知道睡过后的梁辉第二天会在哪个国家出没,也不会知道究竟哪天晚上梁辉要来睡他。名之曰梁辉测不准定理。

梁辉倒是不必像真正的露水缘人,不会忙着查机票或高铁票——他直接在园区铺了块私人直升机的停机坪。

还有几次,范干津也会扮演这“新鲜突击”的角色。他自己觉得是“堵到了梁辉偷偷摸摸不老实的场合”。不过总被梁辉评价为“自己送上门来的新鲜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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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省半截高速路奠基动工的那日,范干津应邀参加剪彩仪式。梁辉也作为新西部代表前来捧场。他们在省界碑处站在各自阵营里。听着工程启动的官方负责人,慷慨激.情地演讲。招商引资、脱贫致富、夯实基建……并大力呼吁“非公有制经济有影响力者”更多的“资源配置”。

“什么叫‘非公有制经济有影响力者’?”梁辉给范干津发消息吐槽。

“就是‘民营企业家’的同义词。”范干津中译中得很到位。

“那么‘资源配置’又是什么?”

“投钱。”

梁辉:“……”

仪式结束后,梁辉给范干津提议,要不要去省界碑附近的村落走走。

范干津答应,不过他们故意换了身低调运动装,也没有办事人员跟随,假装两个背包驴友,徒步进入。界碑两边各有一个小村,虽在行政区划上分属两省。但从人口和民族成分都殊无二致。从前也都一样穷苦。

但A省这边先伸了半截高速过来,就让A省这边的小村子境况有了明显提升。从前两村落都以玉米和土豆等低效主粮为食,但这两年这边村子有了路,村民面貌都看着愉悦些。

玉米土豆等作物经济价值不高,靠它们,连肚子都填不饱。道路通后,就可以对外贸易,但要如何优化产业,种什么,做什么,大家心中也没谱。现在还是在各自为政。

“光伏板的中药材项目只适合密集规模。”范干津受到启发,若有所思,“实际广大农村地区,每个地区情况都不同。像这种,不算是太穷,不至于异地搬迁。但偏僻荒疏,也不搞旅游开发的,只能靠本土本乡的土地来吃饭和致富。”

范干津逐渐有了思路——“给钱不算完,得教怎样用。”

梁辉提醒:“大部分时候需要政府引导。”

范干津道:“自当如此。”

梁辉又道:“新西部发展集团,要开始彻底国有化了。”

虽然它成立伊始就自带A省建设集团的基因。但这些年新西部基本像个自由的私营企业,灵活地跟随市场配置,在金融市场上看准时机捞钱。喂肥自身、惠泽A省。

这个时候的国有化,像是最高殊荣般的肯定,也像是一种警示和隐忧。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梁辉担任青年执行总裁那两年,新西部集团在A股有一层壳,可以反复套钱。

梁辉离开的这段时间,把代持转了很多,给当初从宇派撤退的股东们,他们又急于套现,大量抛售。在半数股份在国家手里,国有化,名正言顺。

范干津登时反应过来,指了指上面:“……空降了董事长?你当不成了?”

梁辉嘴唇抿紧,沉吟几秒:“还在博弈。我仍有一争的机会。只不过……”

范干津思维非常跳跃:“先去入个党?之类的事?”

梁辉摇头失笑:“……那么简单就好了。”

半响梁辉收敛笑容,认真看范干津:“我可能得,从政。”

范干津眨了眨眼:“考公务员的意思?你年龄到了么?还能考吗?”

梁辉又无奈笑了:“不是。当年我爸也没考公务员啊。只要有了成绩,就可以从社会身份的路子上去……”

范干津也认真问:“你想吗?”

梁辉:“说不好,没概念。征求你的意见?”

范干津很仔细想了想,摇头:“我不希望。不过,选择权在你。只要你做好觉悟。就当我多嘴吧,商场是实力的拼杀,政坛的因素就复杂得太多。我觉得你不会喜欢那里面有些东西。更何况,上面没有能罩你、带你的。和做生意不一样……”

梁辉仍然在凝神思量,半响道:“范干津,跟我去南极一趟吧。或许在世界尽头,我能找到答案。我当时也说过,要带你去最高的山,最远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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