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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闻一下信息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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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连长道:“在这里吃,不怕你舅舅直接把你拽上去?”

梁辉笑了笑:“他不敢。他也弄不走我。再说罗哥你在这里,他把正经的保镖叫上还差不多。就那两个办公室崽,我跑几分钟他们就追不上了。”

范干津心想要是欧阳山在场,脑补的豪门电视剧就该是“反抗会被剥夺继承权且断绝.经济来源,或者直升机里出来个亲近却地位低下的人质……”

可从梁辉点完一页菜单来看,至少还不存在经济问题,更没有什么人质……范干津也收起脑补,边吃边叹气自个的富贵病也好不了。他平时饭量小,但今天都是好食材:象拔蚌、鹅肝、鲟鱼,时令菜果,清淡鲜味,少油少盐,难得多吃半碗饭。

梁辉问范干津:“学弟喝酒吗?”

范干津谨慎摇头:“一般不喝。”

“那就算了。”梁辉也不勉强,主动跟罗连长道,“昨晚我不小心伤到的就是小范。还好他自卫能力比较强。今天想好好赔个罪。昨晚叫人受惊了。既然不喝酒,就以茶代酒吧。”他郑重站起来朝范干津鞠躬道歉,“对不起。”

范干津也连忙站起身还礼道:“没多大点事。我昨天电了你也莽得很。还好没受伤。学长,这事我不怪你的。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他知道越是这样故作大度,梁辉越是会想要弥补。

两人那一瞬间对着鞠躬的姿势,罗连长一眼看过去简直像演个古装拜堂场景,但他们都穿着现代衣服还都是男的,本该很违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画面第一时间就浮现那样的想法,默默转开眼睛。

两人重新坐好。梁辉又跟连长道:“罗哥,检查情况是这样的——源头在今年暑假。那段时间我不是因为那件事全国到处跑……“

“等一下,你……”罗连长虽然没有看范干津,但制止梁辉往下说的意图却很明显。

“不用瞒小范。我就是在C省露营偶遇他的。后来他和我室友吃饭时,我也拜托萧典洋说了那协会的事情。”

罗连长这才继续道:“既然知情的就没事。你是那段时间被辐射到了?找得到具体位置吗?”

“找不到,罗哥你也知道辐射石可能远在地下几公里,大部分人碰到也没事,但我恰就是那种突变的倒霉鬼了。我九月份感觉到身体确实有变化,直觉大概要持续几个月。昨天晚上……刚才给我检查的那医师说,我是情绪起伏比较大才突发失控了。”

“情绪起伏?你当时和小范在一块?你们聊什么?”

范干津无辜道:“……项目。”

梁辉也不好意思把他纠结的那种“为什么就是有人不喜欢他”缘由给直接说出来,顺着掩饰:“小范现在是跟我弄竞赛的事情,他很厉害的。我就寻思着把那事也告诉他,找个帮手。小范有些关于AO分化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他简直就是我的同道中人。”

“瞧把你得意的。这才是你请客吃饭的正题吧。”

范干津心中微动,继续不置一词,这是快要接近那项目了?

梁辉点头,又转对范干津道,“前两天你不是问我,你发小被个Alpha学姐追,怎么办吗?这事其实我开学就在琢磨,因为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前扶过一个相关项目,但上个月黄了,莫名其妙的。现在我有个新项目,要谨慎点做。学弟,我想请你一起参与,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愿意吗?”

大鱼已经入毂。范干津故意沉吟片刻,保持着平时的距离感:“我得实际了解后才能决定。”

梁辉摇头:“那不行。我不是不信你,有些手段太防不胜防了,会利用无心之失。在你答应之前,我不会告诉你具体情况的。”

梁辉既然在罗连长面前说开,范干津心想,看来这连长也参与了?梁辉那些夜视镜等高端露营装备,是不是和军队有关?罗连长私人可以参与商业活动吗?还是有军工背景企业的影子?限制规定应该有很多,总觉得很容易踩线。

范干津于是问:“学长,那天萧学长说了七瓣莲花的金融创投平台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不错的。但一个项目的可行性跟人品不是成比例的——正常流程的合作,当然得看过情况再说。“

梁辉似在权衡,又慢慢吃了块鹅肝,似觉得贸然拉范干津进来确实有些冒险。殊不知范干津是在以退为进。

罗连长道:“这个小范,倒是谨慎得很。”

范干津继续道:“先说好,我真的不一定答应。”

梁辉也决定了,笑道,“肯定给你签合同,特正规那种。行吧,我给你破例了。先告诉你情况,你考虑了再决定进不进来。”

罗连长欲言又止,到底没有阻拦梁辉,默默由他说。

梁辉从背包深处翻出来个平板,正要打开给范干津看项目书。范干津打断道:“先不看,我要听你亲口说——好的项目,一句话就能鲜明说明意图,吸引投资人。”

范干津不自觉用了点上辈子筛项目时的语气,不过梁辉似乎早默认了“小范不是普通学生”的前提,并不生疑,只略微赞叹点头。

“智能识别AO。”

范干津记得这确实是他曾经在梁辉电脑上瞥见的字眼,如今更简洁明了。他也一下子就懂了:

“范围?”

“方圆二十公里。”

范干津微微点头,确实有技术意义。他又继续一针见血评估着:

“一、受众有点窄;二、隐私问题。三、s.aller找人更方便。”

智能识别变异人,固然对变异人寻找同伴非常有帮助。但普通人没有刚需。而那些希望保持自己身份秘密的变异人,如果别人用个小机器“滴”一下,就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也会不舒服。现在的人是越来越重视隐私了。其实找各种类型的AO,在s.aller上面就能做到。它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呢。

“确实是只针对变异人的识别器。”梁辉道,“若是把普通人一并作为受众,产品定位不好做。至于隐私问题,会在信息素有效的范围内加上屏蔽系统。并不会准确指着谁,只是提示方圆几十米内的数量存在。这样的意义在于,到了那种距离,需要做些非技术的社交努力。如果把识别器看作是地铁这种大通勤工具,那么变异人的信息素就相当于自行车或双.腿这走完‘最后一公里’的工具。”

“它和s.aller的区别是,s.aller是根据身份证点对点,一览无余,缺少‘发现的美感’。再者s.aller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开自己定位,除非先约好,否则是找不到的。但AO变异和同性恋等另外小众人群不一样。有的同性恋装一辈子也做得到,披不披露是他们自己的事。但变异人必须配对,有一部分变异人非常迫切需求对象,但另一部分不自觉反感这种摆脱不了的生存方式,两者很多情况下会互转。这是一个有效解决的尝试……”

梁辉想到自己处境,深深叹了口气,“其实罗哥也跟我说,真正找到了对象,从结果来看是很好的事情。但从过程上‘去找’和‘去配’是完全不同的……前者起码有‘选择面’——我家里能帮忙,给我准备一堆‘备选’。但其他人呢?等做出来,我也不必靠那种‘封建包办方式’找人了吧。”

果然梁辉自己也有刚需在里面。

范干津也听懂了:“兼顾生存与尊严,自然好找利润点。”

“总结得好。”梁辉点头。

范干津继续道:“确实能办s.aller做不到的事。市场规模小,但还是可以存在。反过来就是技术能力了。二十公里那么广的范围,怎么覆盖?信息素是不能传递那么远的吧。那么就要建感应站?要覆盖的话,维护成本高、建设周期长,之前也没有先例。”

梁辉道:“依托各个防护站来建立感应站,生物科技。同技术可用于监控。政府会支持。事实上这体量,只靠我们自己也做不出来。”

范干津暗在心头赞同,上回梁辉吃了审查的亏,这回就活学活用反过来找政策鼓励点。政府当然愿意覆盖现代化监控。在梁辉的小团队不成熟的情况下,还是借产业扶持的机会,和政府国企合作更现实。最后谈成官民两用,这便是借势乘风。

范干津话锋一转:“不过,如果和国企一起做出来,s.aller也有机会打造相同产品。“

而且全监控覆盖,大概率是个开源技术,应该说s.aller一定会使用。

梁辉道:“共享没关系。这种技术也不适合私有化,至少在我们国家不能。s.aller可以后台全覆盖。但在前端,如果取消了名义上‘定位隐藏功能’,那就失去了它的产品承诺。”

必然招致消费者的反感,一个小app整个“监控”功能,不引炸那堆“自由民权”运动的先锋人士才怪。

所以就算开源技术与s.aller共享,商流和梁辉他们这个并不冲突。分析清楚后,范干津做出决策很快,越是好的项目越少纠结,他主动举起茶杯跟梁辉碰了碰:“不错,我加入。”

比之梁辉对产品定位的美学坚持,范干津更看重大数据全监控技术。它的意义远不止给变异人的社交活动“通个地铁”。但范干津现在不跟梁辉议论,先上船。之后看梁辉表现,要是他再不靠谱,范干津心想,自己这回就把他干掉。

这项目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漏洞,不再是脆弱易吃的兔子。范干津评估着,现在它是一只虽然小却会抓咬的小野猫,只要费点心护好,就不会被敌人一口吞下,等它长大还有更锋利的爪牙。真正的野兽不通人性。商业项目却不同,它可以被人牢牢攥在手心,不背叛、也不反咬噬主,只会任劳任怨地创造大量财富。

虽然也并非一定要做这个项目,但范干津既然遇上了个机会,那就恰当把握。只是梁辉的军工企业背景让范干津心有顾忌。他决定先考察一段时期,如果梁辉继续不靠谱,决策权又无法撼动,他一定会及时止损。上大船很轻松,抢到舵盘不容易。还不如自己另造一艘小船。

而且范干津心知肚明,这项目要起来,政府和银行那边都要有人,虽然多半是岳长风在统筹这一块,他也想摸清楚梁辉到底有多少牌。

罗连长若有所思问:“范学弟,这算资金入股还是技术入股?”

范干津指了指自己脑子,梁辉被逗笑,给罗连长解释道:“我相信学弟会带来一些资金的。”

范干津道:“可以再谈。”

梁辉又道:“先说好,我会先对你的情况做些调研,那之后才能弄合同。”

“应该的。也没那么着急。”范干津提醒,“学长还是先解决好更要紧的问题。”

梁辉似想到回学校后的变化,又皱眉深深叹了口气,郁闷地把茶水一饮而尽。

范干津离席去卫生间的时候,罗连长问梁辉:”这个范学弟,可靠吗?什么来头?”

“我在查。”梁辉道,“查完再决定。”

“没查完你就想让他进?”罗连长摇头道,“你太心大了。“

梁辉道:“在查清前,我当然不会把所有牌都亮给他看。”

罗连长点头道:“另外,我告诉你一件事,军训那天晚上,我闻到他身上有一点很淡味道,以为是Oga的信息素,也有可能是茶水。但今天我又闻不到了,你嗅觉醒了,有什么感觉吗?”

梁辉疑道:“昨晚我,我觉得闻到了植物的香气。但也可能是种在楼下的花……”

“这里吃喝味道大,要我找机会帮你再闻一下吗?”罗连长沉吟道,“你昨晚不小心咬他的手背,照理说,预分化时信息素很淡,不会轻易发狂的,以前是案例都是被Og息素影响。这事你再多上心点。”

梁辉忙道:“罗哥,我自己确定吧。怎么闻来着?就直接……”梁辉忽然控制不住耳根有点泛红,“凑到脖子>

“你现在预分化,没那么熟练。也不见得能分辨出来。”罗连长没注意到梁辉泛红的耳根。“一般来说,真正闻到的时候,你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和个体感知构建有关。像我闻到Oga的信息素的时候,就会觉得,可以把对方托起来,又或者我可以飞到半空中……有Alpha朋友说,那种感觉是在往地心坠.落似的,熔浆一点都不烫,反而像大夏天把雪碧浇在身上……每个人都不一样。真不要我帮你?“

梁辉道:“我知道了,我试着再闻一下吧。我这学弟比较敏.感。你去会吓到他的。”他埋头喝汤,掩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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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停机坪上的直升机已经开走了。梁辉和他们一起坐电梯下楼。

“回学校以后先把宿舍搬了,药物储备好。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罗连长叮嘱。

梁辉问:“运动怎么了?”

“激素腺和汗腺类似,而且身体机能一激活,所有指数都会升高。等你有了固定伴侣之后没问题,信息素浓度高,Alpha可以发挥出更多优势。但现在不行。该尽快做什么,你懂我意思吧。”

梁辉已经褪.去了刚才和长辈耍脾气的少爷劲,露出典型的学生面对麻烦时的无奈表情,“知道了。我回去就开始留意‘对象’。”

范干津决定给室友多带些八卦回去:“学长,你不喜欢Andy学姐吗?SUAE的成员都知道她可是很喜欢你的。你现在居然分化了,她不是高兴惨了。你们要是成了,那多好。”

梁辉忽然挑衅笑了笑,道:“学弟,你一个能对我说‘为什么要喜欢你’的人,居然还关心别人喜不喜欢我的结果?”

罗连长嘴型无声“哇”了声。范干津也没想到梁辉恢复能力这么强,又开始调侃自己了。他淡定接招道:“学长,那个‘喜欢’和Andy学姐的‘喜欢’可不是一种意思。你这样对比没意思。”

梁辉短促笑了声,没接腔。

范干津心想待会罗连长走后,他还得单独跟梁辉一块儿回金融大学,就有些头痛。正这时他看到了电梯里的食品广告,眼神微微闪烁。忽然灵机一动道:“学长,罗连长,我要等到下午拿抽血化验结果,就不回去了,你们先走吧。”

“行。”梁辉和罗连长等电梯到了一层后走了出去。范干津则坐到地下一层。这里是商业购物中心的食品广场,琳琅满目的吃喝铺面在璀璨明亮的灯光中分外诱人。

不过范干津刚吃完午饭,他不是肚子饿。而是看到了“诚惠”蛋糕店的广告。这是C省牌子。

范干津走进淡橘色柔和光线的蛋糕店中,目光扫过各种布丁、芝士、黑森林、慕思、蛋挞、华夫饼等等花样。店员见他英俊,殷勤跟在他旁边。范干津见到有块小三角蛋糕上有个塑料小玩具,是一家三口牵着手。那店员察言观色:“您要吗?”

范干津微怔,随即摇头,另外指了架子上一格。他最后挑了三小块,一块抹茶方格,一块芝士奶酪,一块巧克力黑森林。各自装在小盒里。他三天都不必去校门外的蛋糕店了。

结账时收银员照例用“诚惠“包装袋给他放好盒子,包装袋红色LOGO右下方有一只棉花小羊。范干津提着袋子仍然站在货架前。店员见他已经付了钱也不好再推销。

玻璃窗倒映出三个淡淡的影子,一个坐在地上的小童,旁边有一个成熟的男士和长发美丽的女人……

“小干画的是什么?一只小羊吗?”“爸爸让设计师把这个做成商标。”“他爸别闹”“小蛋糕店而已有什么关系”。

玻璃窗上的男女影子消失了。

范干津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点热,真实的镜面倒映中,比他高半个头的梁辉站在身后,似乎越过他的肩膀正在看架上琳琅满目的蛋糕。刚才梁辉轻轻在他脖子后面嗅了一下,做得非常自然,几乎不露痕迹。

他什么也闻不出来,鼻尖都被蛋糕店烘焙香味占满了。

“你们寝室有人过生日吗?”梁辉见到袋子里是几个小方盒,“对哦,我听欧阳山说,你每天都要吃一小块蛋糕。还这么瘦。”

范干津心想回去得好好教教欧阳什么叫给嘴上拉链,不要什么事都给梁辉说。他不知道梁辉为何去而复返,还跟着自己来到地下广场。他眼中恢复了无所谓的表情,客套道:“学长要尝尝吗?这家味道不错的。”

“真的?那我拿了?”

范干津只是客气一句,梁辉还真的从他包装袋拿了一小盒。范干津那一瞬间表情控制不住有些懵,宛如个小孩子被拿走个玩具似的委屈。等他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逗你的。我不喜欢吃蛋糕。”梁辉一直盯着范干津的脸,没有放过这微小变化。他大感稀奇地笑了,把小盒子重新放回去,“怎么觉得你刚才就像是要预备哭了似的。”

“没有的事。”范干津又缩回了硬壳里。

但梁辉刚才跟着范干津,从背后瞧着他盯着玻璃窗货架的模样,渐渐走近时隐约可见范干津眼中有朦胧的雾色。这让梁辉毫无征兆地想到一个说法,当然也只是他无聊的猜测:

——每天都要吃一块蛋糕的人,心里其实非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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