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粉条(2/2)
漏粉需要巧劲。大锅烧水,执漏瓢舀粉糊。郑淮安手腕轻抖,粉条如银丝入水,瞬间定型。老人执长筷轻拨:"水要滚,线要匀,不粘不连。"小林学着漏粉,却总是粗细不均。"腕要活,力要匀。"我示范,"高提慢落,线不断。"
晾晒最后工序。竹竿架在檐下,粉条匀挂。郑淮安执竹签整理:"通风避直晒,三日翻面。"寒风吹过,粉条渐渐透明,如冰绡垂帘。老人指尖轻弹:"声如击玉,质如凝脂。"
烹制时分,粉条入高汤,透明滑韧,吸饱汤汁。郑淮安细细品味:"绿豆粉条,清而不腻。"小林吸着粉条,眼睛倏地亮起来:"滑得像绸缎!"
风雪渐起,我们围坐炉边品尝新制的粉条。粉质爽滑,汤鲜味醇,暖入肺腑。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龙口见过的粉丝作坊,小林讲述家乡的酸辣粉,我则想起师父教的"水为粉之魂"。
工具洗净时,夜色已深。小林擦拭着石磨,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用雪水?"我指着未尽的粉浆:"雪水软,不伤粉质,比井水更清。"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器具时轻叹:"如今的绿豆都不够绿了,明年我去坝上寻些老种。"他翻开地窖,取出珍藏的隔年绿豆:"这是去年的存货,绿色还鲜。"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粉料。粉头做凉皮,粉渣喂鸡,连粉水都被郑淮安说要浇菜。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将这个冬夜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