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断人肠(2/2)
圣月不是不为钱的人,但她绝对伺候你到位,你给她的恩,她加倍给你好,野外露营她背过他,一线峡感冒她熬过姜汤,她比经济人还能算计,计算机掖在包包里随时有理有据攻得你只好缴械投降。她为了钱以外的东西,基本还算随和,不喜欢出师无名,其他时间千好万好,只要她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千方百计的去争取。
他是卑鄙小人,她就是无耻名媛。
小人伸出援助之手还是小人,不能成为白马王子。名媛落魄,却可以是灰姑娘。大荧屏上留着俊男美女进行视觉强、奸,谁的演技是天生无敌呢,曾经的圣月稚嫩过,笨拙过,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吃苦行,吃亏不行。
当他思绪放逐云外之际,便依着矮桌睡着了,泪红烛,晓栏杆。这客栈之外三十里注满江湖人士,就是官府的人也有安营扎寨的,怕惹事,更怕捅到皇帝老子那。
西门吹雪被圣月强制换上军官服装,西门先生满心想,这女子都不懂得害臊,想起电视屏幕上的比基尼藩国女人,他还去遮住眼睛,圣月边翻瑞丽边笑他,笑的前仰后合、人仰椅翻,圣月在家抠脚,出恭后还不洗澡,豪迈得像个男人。他当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只是剑指着她的鼻子
,说女人不能不洗澡。
教养完全崩溃。
其实以他这人精的脑筋,有一百个法子教她老老实实听话,就像他捉弄陆小凤刮去眉毛,比这容易一百倍。因为她虽然聪明,她不是陆小凤。陆小凤显然高出一般人不是三个台阶。
她虽然豪迈,可不喜欢直勾勾得盯着一个男子那么久,她瞪人,也不会瞪这样长的光景。根据这视线判断,这屋子里的蓝衫客,是她识得的。
矮桌上的男人,被粗鲁的摇醒,圣月出气性得捏住云洗眉得两边脸颊,云洗眉也不挣扎,两人彼此泪眼朦胧,一看就是有事。
西门吹雪不是傻子,但很少,不,有生以来几乎这样的感觉……要超过求他老爹要梅子糖时的冲动,他也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矗立,手边的拳掌削直的垂下,僵硬,之后如柳絮漂落一般松弛。
——而手与腕,腕与肘,又怎么可能分开断裂?如何能够飘零落地?
他很放松,几乎是平生的一丝警惕性都荡然无存。
发现自己失态后,第一个动作是抹眼泪,第二个是回首看西门吹雪,她了解这样的桥段会让西门误会什么,她没法控制自己见到云洗眉这一眼的真情流露,同时也没有方式全然忽视西门的心灵触动,她知道他是人,他是剑神,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因为理解,所以慈悲。
她的爱必经不是试探和伤害,她的爱是理解的慈悲,是恬淡的包容,是心甘情愿的妥协,是别扭诡异的体贴,是明亮的太阳光,是不会灼伤人的夏天的朝阳。
那样璀璨,而富有生气,生机盎然的朝阳之光……
她爱云洗眉是胜过亲情的友谊之爱,大过师徒的至交之爱;即使一开始带有前瞻性目的,也是同等结局。她爱西门吹雪,完全是计划外的。她想要,而不是爱。她是一个隐性花痴,每天八卦各种俊男美女,真正收入自己囊下的资源无几,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泛爱主义者,每天管着别人芝麻大小事,保过媒,拆过姻,缺过德,损过阴,祈过福,积过善,很难定义自己是个毛,却很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在西门面前,她能卸下所有骨子里的矜持和傲慢,以及表面的伪善,只是一个疯狂固执己见脑子极端复杂的无耻货,尽情挥洒自己本意,无论是善是恶,这就是活着。
他少言寡语一针见血,如此面冷,激得她也言简意赅,毒舌十足。
她从小被教导,敦厚儒雅为人,其实她一直不想这么做,她心里有个小人儿总是嬉笑怒骂、鲜衣怒马、纨绔十足。另一个小人儿一本正经规规矩矩墨守陈规以稳健睿智行事为己任。甚至还有个小人,慈悲得像个天使……另一个极尽恶毒之能事,每个小时操一遍对头祖宗十八代,恶形恶状。
人得心理就像染布坊的缸,五颜六色;人于斯世界,即在道场。
她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连一丝怀疑也不忍教心爱之人有,她还在笨笨的疑惑自己的感情:我是否爱西门吹雪这个人。
他不是个虚拟人物,而是陪伴她很久很久的存在。
人家,也是一种存在。不光你是。你、我、他……既是人生。
“老云头,这位是西门吹雪,我丈夫。”她还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腿上,长发蜿蜒直下,披在那个蓝衫青年腿上。
她表情的对象,是那个冷峭如山的男人,白衣猎猎,秋冬正交,正逢外间风雨大作,客栈有些漏雨,滴滴答答的声音填满这个季节的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