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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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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48

“看来你是要赌一把。”银灯并不意外,反而在见到楼罗伽后,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预感应验了。

“你知道,”楼罗伽说,“我不会走的。”

“呵,”银灯没想到自己竟还有心情笑,“我怎么会知道,我知道的都不是真的,我知道的,是一张精心描画的假面。”

“不是,不是假的。他是我,我也是我呀。”楼罗伽卑微地渴望信任,像街边的乞丐哀求怜悯。

“你喜欢他,我可以一直做他,我可以一辈子不说话,可以一辈子做哑巴长老,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只要……别赶我走。”

“是啊,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走,”银灯还在笑,“好不容易看到点结果怎么舍得走?毕竟像我银灯这样好的筹码,养了这么些年,就此抛弃未免可惜。”

是冷嘲楼罗伽,也是在暗讽自己。

如果在猜到哑巴长老真实身份之后的犹疑是犯错,那么从孤虚那里知晓点灯人要杀死天道,他竟还摇摆不定地给了面前这个可能是敌对势力最大后手的人一次离开的机会,就已经是背叛。

宛若……亲手杀了天道一次。而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楼罗伽想靠近,银灯却骤然绷紧,一只脚后退,有了防御攻击的意味。

楼罗伽一怔,有些沉郁落寞地停了下来。

“我没有要利用你,也不是要欺骗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真的不是……”

“你不是?”银灯心中毫无波澜,“好,那我问你,点灯人是谁创立的?”

楼罗伽张口,却无言。

“说呀,”银灯重复道,“是不是你?”

“……那是为了揽权,当初位卑言轻,他们都说我篡位,怀疑我,我——”楼罗伽咬着牙,下一秒便果断认错,“我错了,是我当时鬼迷心窍是我自私,我太想留下……”

“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银灯打断他,“那个阵法是你提出的?”

“……是。”溃败,悔恨,百口而莫辨。

“好,那我再问你,”银灯愈发平静,“我和天道的出生是不是早有预谋?引起那场大爆炸的人是不是你?”

“那是个意外。”楼罗伽不住地摇头,“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破坏孤虚的实验基地,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后悔了’……

言语乏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但好像也不用解释,因为不管他怀着怎样的心埋下种子,事实也确实演变至此。

悔恨也确实如此。

“我在次庭奉阁看见过一块石碑,上面说云祲此人,乃是篡位,曾经站在整个云之上的对立面,和亿万星辰做敌人。”银灯把一切都联系起来,“那个星阵,和点灯人说的是同一个吧?”

“既然是你提出的,那为什么要破坏它?”

“……因为后悔。”楼罗伽言之切切,沉痛不已,“它不该存在,没有它,你就可以活。”

银灯一愣,心中好奇,却又提起警惕。

“是传送法阵。”楼罗伽并不等银灯询问,坦白了一切,“它会将一个发光体传送到过去,传送到最昏暗的那段日子,做一枚火种,在那里燃尽。”

楼罗伽的目光直直投过来,像一位预言家发出警告,“你会死在那里。”

银灯瞳孔微缩,新的情报入耳,所有的信息都波涌起来,将一切都推翻。孤虚说死的人会是天道,可云祲却说死的会是银灯。

谁在撒谎?又是谁,在混淆视听?

“我不想你死。”楼罗伽说的那样肯定,让银灯不由得心中一颤。

“可你却重新加入了点灯人,甚至在里面笼络了自己的势力,”不知到底是说给谁听,越是这种时候,银灯的心就越是冷硬。

“你可以轻易地杀掉华原,那就说明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活在任何一个地方,可你偏偏重新加入了点灯人——”

理智尚存,银灯下巴微仰,轻飘飘地下了结论,“你又后悔了。”

“不,不是。”楼罗伽有些慌乱,急切地想要解释,“我,我过去提出阵法是想见你,如今加入点灯人是想救你!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做,我不要你死,我用尽所有的方法活到现在就是想见你。我想让你活!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生活。”

多动听啊,要是真的该有多好。要是你心如我心,没有任何欺骗和怀疑该有多好。

可越是动听,银灯就越是害怕,禁不住以最坏的心思来揣测他,猜疑他。

银灯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他道,“一个骗子,一个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骗子,在我识出他的真实身份要除掉他的时候,他真挚而诚恳地向我表明所有的忠心与爱意,说一切都是误会。若你是我,会怎么想?”

楼罗伽感觉到一种僵意从胸口散开,他好像变成了一具蜡做的像,失去了韧性和水分,没有线芯在内里充当灵魂使他燃烧,只有绵糙的颗粒无边无际。

笨拙,且无用。

而此刻,银灯望着他的目光就像一根木签子般扎进来,干涩刺骨,连伤口都是不平整的,透着一种撕裂的痛。

“……他一定留有后手。”楼罗伽苦笑道。

他挫败地垂头,心知这是个死局,“一切动听的话语,投诚的动作,都是为了重新获得信任,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看,你自己也不信。”银灯无惊无喜,无悲无怒,仿佛本该如此,“你太了解我了,云祲,你清楚地知道怎么才会让我心软,你知道如何处理会让我犹豫,可你不该自大,和我赌这一把。”

“我可以死。”楼罗伽道。

没有转圜的余地也没关系。楼罗伽攥着胸口衣襟,无法压抑的痛苦暴露出端倪,“但现在还不行,你再等等我,等我杀了孤虚,等我找到破解之法,到那时……你再杀我。”

不想走,也不想死?

到了现在,临死的关头,还要用话语来哄骗,还想抱着侥幸的心态来赌我的不舍,妄图拿捏我吗?

可银灯何曾是懦弱的。

“你把我当傻子吗?你以为你在我这里的分量有多重?”银灯面露凶狠,生出些明晃晃的怒意来,“长老,讨饶哄骗的话语谁都会说,只几句话语就能获得赦免,世界上怎么会这样好的事情?”

“你太贪心了,”他仰着头长长地吸气,又呼出,吐出的白气袅袅飘渺,随风而逝,“我让你走的时候,你就该走的。”

当巡逻队的最后一个人拐过弯去,银灯毫无征兆地动了。他的手指绷紧,宛若一把凶器,凌厉地刺向楼罗伽。

一击不中,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银灯不曾手下留情,他将所有星力凝聚在一起,速度和力量提到了极致。

楼罗伽瞳孔倒映出银灯的身影,快到让人来不及萌生任何想法,蹑影追风,潮鸣电掣,银灯便撞进楼罗伽怀中,推得他后退一步。

凉意从胸口穿堂而过。

建筑物后知后觉地轰鸣,楼罗伽背后的空气爬上几道白纹,宛若玻璃裂开,又逐渐消失不见。

银灯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这么轻轻伸出手去,就达到了目的。

他的心急跳两下,贴着楼罗伽的身躯发紧,整只手都能感受到楼罗伽体内的温度,像泡进一只逼仄的烧杯,里面盛满了热水。

楼罗伽垂下的双手微微擡起,将要环住银灯时,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轻轻一推,身形高大之人便宛若风中枯叶般仰倒下去,胸前巨大洞口透过的光芒也逐渐变换,从满月,流转到昏暝。

高墙之下,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星核不如想象中的棘手巨大,一只手掌就能包裹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明亮通透,反而像一块火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仿佛稍微凑近些,就能闻到刺鼻致死的煤烟。

“你竟然不躲,为什么?”银灯垂着眼眸,高墙之下黑洞洞地,他的目光也无处可落,思绪千转,“你早该知道我会这么做。”

“给别人第二次机会,就像给他第二把凶器,弥补他之前没能把你杀死。而没到最后一刻,便永远不知输赢。”

手中星核越攥越紧,指尖星力围绕,星核终于不堪重负,啪地炸成无数微光飘荡,沙子般从指缝流失,又从地上升腾,丝丝缕缕浸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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